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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年故友虽归，人却不是。

萧落难以察觉地捂着自己的胸口，生生咽下涌上来的血。

“那么帝师，你如果不是一个傻子，又为何要喝下那杯茶呢？你知道有人来，惊扰我们的残魂，然后奴役了我们，你害怕如果不按那个人的计划来，我们就要彻底魂飞魄散，不得轮回了。”

顾玟走到萧落身边，擡手轻抚萧落的脸颊，“还是一样傻呢。”

顾玟因为双目难以视物很少睁开双眼，此时终于重获光明，萧落才看清他的双眸，是罕见的蓝色。

“当年你病死途中，害我不得不放他离京，可是他的主意？”许问竹沉声问道。

“是。”面对许问竹的突然发问，顾玟言无不尽。

无视萧落出声阻止，顾玟收回手，指尖沾着血。

“陛下，傻子中毒了。”

“我会救他。”

有了一句承诺，便足以。

顾玟擡头看了看自己的墓室，”这里很好看，谢谢陛下。当年双眼不能视物白白浪费了身边的美景，现在终于是有机会了，只是陛下，这里能救赎他的人只有你一个，你懂吗？“

没有人怨怼自己的死亡，因为他们都是梁朝的忠臣，可萧落不是，他是许家人的奴隶。

“那么…再见了。”

光芒，在眼前渐渐暗淡下去，萧落不顾自己嘴角的血迹，强行催动法力，被许问竹一把搂住按在怀里。

“恭送祭酒！“

“等等！”

两个声音，异口同声。明明早已料到结果，却还是做出不同的选择。

萧落茫然地看着光芒不断分散，如萤火般指引着他们离去的道路。

只觉身体乏力，险些软倒在地。

有人在这里得到了解脱，可解脱他们的人，却不愿他们就此离去。

这样或许很自私，可是这样的暂别，对于常人就是永恒。

“顾玟…”

“萧落，还记得那盘棋吗？生命是不会永恒的，样貌也好，记忆也罢，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也可以埋没伤痕，但是你自己，就是尔等活过的见证。”

26 - 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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