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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萧落闭了闭眼。每当他这个样子，就是在躲避什么，许问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既然要说，就给我说清楚，萧落，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我杀的，这一点不会改。”萧落看着紧紧握着自己手腕的人，轻轻笑道，“他清楚，自己不可能做太子，也不可能成为未来的王，他不是普通人，就算是死，也可以停留在这世上，所以他让我杀了他。

“皇帝不可能是死人，而他母妃因为身体原因只有他一个儿子，这样就断了他母妃的念。之后是许问泽，许问泽是个守诺的人，他答应先皇要扶你上位，就是不死不休，许问笙要留下来保护他，就得先斩断自己所有的羁绊。一个死人，这世上又有几人能把他如何呢？”

萧落的语气带着无尽的无可奈何，他记得当年大雨滂沱，鲜血浸溼他的衣，倒在身旁的人被年轻的女子紧紧抱着，那女人哭到嘶吼，冲过来想要杀他，却被人生生拉住。

那一天，他毁了一个人，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那是什么时候？”

“流亡途中。”明明知道许问竹会生气，萧落还是说了实话。

那天杀了人，将刀处理掉往回走，准备去找还什么都不知道的许问竹的时候。

许问泽突然出现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把我哥哥弄去哪里了？”

许问泽只叫过许问笙哥哥，那是他唯一认为自己想要亲近的哥哥。

看着许问泽苍白的吓人的脸，雨水小了许多，划过脸颊，像一滴泪。

“…”萧落不知自己该说什么，他知道，许问泽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从看到他满是血迹的长衣那一刻。

明明路都是自己选择的，偏偏真得走到人生岔路的时候还是会痛苦，会哭，会难过，会绝望地看看来过的路，又会茫然地继续往前走。

这就是人可笑的一生，带着无尽的悔恨与无奈，一路上走得磕磕绊绊，走得满身伤痕，将伤疤当荣耀，因为走到尽头的那一刻，再带不走什么了。

…

视线不知为什么而模糊。

“许问泽并不知道许问笙的这个决定，他只知道自己的哥哥死了，就像毫不相关的那些人一样，也就只知道这么一点点了。”

一个人的故事明明那么丰富多彩，可总有那么一刻，他想要精炼自己的一生，然后告诉身边的人，此生不值。

紧握手腕的手用力一拉，萧落撞进许问竹温暖的胸膛。

被紧紧拥抱的感觉象是下一刻就要窒息，却给人一种从失重的状态下落地的感觉，让人安心。

“乐安，你是我见过最滚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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