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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青城慢慢走过去，蹲下身，小心的离着张守愚有些距离，看似恰巧经过：“哭什么？ ”

张守愚蹦起来，一下扑到殷青城身上，哭得更大声了： “师兄，他们欺负我，雨师姐明明都不认识我，他 们却说我偷看师姐，我，我真的没有呜呜。”

殷青城身子有点僵硬，犹豫了半天，伸手擦了擦他脸上的水：“被推下水了？ ”

张守愚身上一抖，点点头。

殷青城随手画了个巽风符，放在掌心里，左手手印一催，右手就腾起丝丝热风，一点点的把张守愚的头发 和衣服都吹干了。

然后，伸手牵着他，小声道：“他们是嫉妒你，你长得好看，雨师姐就多看了你几眼。”

张守愚乖乖跟在后头，小声道：“可我没看她呀，我，我就想看你...... ”

殷青城装作没听见，低着头，慢慢朝前走去。

又过两年，张守愚大概开了窍，手持水木，脚踏风雷，一颦一笑倾倒众生，一汗一泪万物萌发。

喜欢他的人多了，他捉弄人的方法，也多了。

殷青城不断地被他骗，被他打，被他欺负，却还是那样，不近不远，不冷不热。

只不过恰巧，他哭的时候，他都在。

张守愚结丹成功，并没有一点高兴，因为虽然其他人都开始巴结他，殷青城却一直闭关不出。

他的结界，别人进不去，祖师却能。

“青城，我本以为，你是个不恋红尘的洒脱人。”祖师与殷青城相对盘坐，一眼都没看桌上沾着血的玉如 意。

殷青城睁开眼，无奈的叹口气：“祖师，我让你失望了，从今以后，也没有什么脸面留在东海，就请祖 师放过他吧，他什么都不知道。”

祖师挑了挑眉：“哦，你小子以为我是个老顽固？我只是为你可惜，你将长生让与他，凭他的聪明，向日 飞升，不过时间问题。你百年之后，他还会记得你吗？ ”

140,都是过往

殷青城抿抿嘴唇，有点不确定，却还是点头：“他会的。”

祖师许是有些兴趣，双手杵在桌子上，身子往前探：“那你，愿意试试嘛？ ”

殷青城想了很久，倔强的点了点头。

在那之后，他就上了岸，一路向西，起了两间土房，做了个小道观，而张守愚，就那样上穷碧落下黄泉， 找了他一辈子。

“所以，他们到底签了什么协议啊，就这么玩了我两千年？ ”张守愚有点烦躁，坐不住。

两条腿一会盘上，一会放开，两只手插在头发里，发圈不禁蹂瞞，早早断了，半长的头发铺了一脸，乱糟 糟的，特颓废。

谛听朝院子外头看了看看，表情也有点无奈：“你以为成神成仙了，就能左右命运？别逗了，天地为棋， 你我不过黑白子。”

张守愚皱眉：“那，那我师兄前世是什么？ ”

谛听笑笑：“谁知道呢，可能是风，可能是雷，可能是与你这只鹿蜀有约的，一段阳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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