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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店老板的声音响起，把集旧林从那些久远的记忆片段里回过神，人有些恍惚，看了眼柜子上的一排烟，声色淡淡地说：“给我来一包烟。”

老板顺他的目光拿了一包烟给他，笑了笑：“年轻人还是不要吸太多烟啊，对身体不好的。”这话集旧林听多了，简单地点个头后，嘴里叼着一支烟点燃，正要离开时，手机却响起来。

集旧林按了接通：“怎么了？”

楚弭问：“醒了么？”

集旧林说：“我梦游接你电话么？”楚弭笑了起来：“就是想提醒你一下，今天能早点来就早点来，校园的剧情也就剩这一天了。”

“我知道了，”集旧林又问，“於归呢？”

“於 .....於什么？”楚弭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谁，笑了笑，“他肯定也会比平常来得快啊，别看人家年纪轻轻的，工作可认真了，多学习学习。”

“你也学习学习，少啰嗦。”集旧林说。

集旧林开车去片场时，在学校大门时鬼使神差停了下来，有些心不在焉地盯着大门那闪亮的大字发呆，从再次回到这个学校开始，他总是努力不让自己去多想那些过去，努力让自己无视。

可此时，就这样安静地在校门外，那些努力让他去无视不在意的事却一下子冲了上来，如同利刃贯穿了他的四肢，吞没了他的理智，心脏猛地传来一阵剧烈的抽痛，差点就让他喘不过气。

“ .....我操。”他双眼猩红地咬了咬牙，艰难地喘了几口气，一只手揉了揉那仿佛窒息的胸口。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攥得用力发白，指尖在发颤，胸口起伏不定，嘴角被他渐渐咬出一点血。

多年前，他曾拿着那份通知，激动得恨不得出门跑个几圏，可为了装逼，硬要忍着自己排山倒海激动的心情，昭瑟地跟任熹昂起下顎，一脸臭屁地跟他宣告说：“看到没，我保送上去了。”

他至今记得，当初那份欣喜，那份激动，那一份宛如历经千辛万苦后所得来的收获，仿佛扒幵了阴霾的乌云，得以窥见了一点希望的曙光。

可后来 .....他渴望中的未来，再一次变得遥远又模糊。

……他摔了个粉身碎骨。

第三十四章桂花树老了，桂花落了

有时稍微一闭上眼，一些画面就历历在目。

那些人惊恐的目光，退缩的脚步，颤抖得要与他拉开距离，嘴里却哆哆嗦嗦吐出的恶言恶语宛如带了毒的利刃，猝不及防地将他捅了个千疮百孔，痛得他快要麻木了，气也都喘不上来了。

他猩红着双眼，茫然地站在鲜血染红的巷子里，身上沾满了鲜血，一双白皙的手也布满血迹，顺着他微微发抖的指尖滴落在陈旧的地板上。

他脑袋是空荡荡的，意识是混乱的，只听到周围的人都在尖叫，十分刺耳又害怕地喊着：“天啊天啊！死人了！死人了！快报警！快报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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