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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铭在楼道门口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万分忧愁。
明明说好今天晚上让自己过来拿文件, 人怎么不在家?他从兜里翻出手机, 拨了个电话给陆亦。对方总有把手机静音的习惯, 因而在他拨出这个电话时,其实也没抱太大希望。
可没等他放弃耐心准备挂断, 那边猝不及防传出一个声音,
“你好。”对面的男声跟陆亦的声线完全不同,
但很好听。对方的声音是低沉沙哑的撩人,任谁听了都会心尖颤一颤。
“呃。”李铭缓了几秒,“你好, 我是陆亦的朋友。”
“嗯, 他现在在我这里, 你有什么事吗?”
“你是谁?”李铭蓦然间清醒过来, 警惕反问。
“我是他老板, 你记得吗?”对面的人开始笑,“上次还是你替陆亦请了假。”
李铭恍然,紧接着脸上便浮现出意味不明的笑。
深夜, 手机落在自己暗恋的人手里。
陆亦那凤凰终于开窍了!
“是这样, 我来找陆亦拿一份文件,很着急,所以才打电话过来。”李铭解释说:“你们现在在哪儿?能赶回来吗?不能的话我就再等等, 或者明天来拿也不迟。”
“不用。”沈野找了个空位停车,用西装外套把车座上昏睡过去的小凤凰裹住,抱下了车。他走了几步, 隔着很远看见了楼道口处的李铭。
李铭也看见了他,诧异立在风中,宛如雕塑。
“今天聚会,他喝多了。”沈野看了他眼,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把怀里的凤凰交给他。
李铭赶忙摆手,“不用,你抱着吧。陆亦有怪癖,他不许任何人动他的毛。”
沈野:“嗯?”
李铭意味深长看他一眼,“走吧,先上楼。”
下车之前,沈野在这凤凰的衣兜里找到了家门钥匙。
进屋以后,李铭轻车熟路的摸到了一处书柜,在里面找到了他需要的文件,又从沙发左边的杂物箱里找到了药剂,扔给沈野,“打完这个他就能变回来了。他以前动不动就变回本体,所以他自己备了一些。”
沈野撕开药剂,盯着他,“你是他朋友?”
“诶!别多想!”李铭生怕他误会什么,“就是普通朋友,从小跟他就是邻居,平时关系不错。”他走到沈野旁边,看着沈野很小心的拨开小凤凰身上羽毛,轻轻把药剂推进去。
“陆亦小时候就没有父母,自己一个人长这么大,挺不容易。”李铭低头瞅文件,突然出声:“我虽然跟他一起长大,但他有事从不跟我讲,都得我问。”
沈野安静听着。
“他有个很喜欢的人。”李铭突然拧起眉,眼里有类似于愤怒的情绪酝酿,但最后又归于平静。他斟酌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叹了口气,把话原封不动咽回去,艰难问他:“你这几年都去哪儿了?”
他知道沈野听得懂。
凤凰骄傲的时候有多风光,落魄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可能当时年纪还小,他们都不知道对方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可当那个小男孩突然毫无征兆的消失在巷子尽头时,陆亦表面装得平静,看起来和以前一样,孤僻又冷漠。
可李铭总记得,每天自己隔壁的邻居都会起个大早跑到很远的地方去等人。他回来的时候,李铭往往刚起床,出门买早饭,每次撞上都能看见对方红肿的眼眶。
起初问他,说是天冷,冻得眼肿。
后来天气暖和了,他找不到借口,就干脆瞪他,嫌他多管闲事。
他原本是想把这些都告诉沈野,但又觉得这样显得陆亦特别可怜似的,陆亦知道了会掐死他。李铭只能拐弯抹角的问出这么一句,他知道沈野没义务负责这一切,但他还是替自家兄弟问个清楚。
“他一直很能喝吗?”沈野突然问。
李铭一怔,“也不是,他之前可矫情,不喝碳酸饮料也不喝酒,平常那些矿泉水都不喝,非要喝井水。我上哪儿给他找井水?”他叹了口气,“后来有次喝酒,喝上头了。从那以后就经常喝,拦不住。”
毛毯上的小凤凰打了药剂,睡得格外安稳。
沈野用手抚摸他的尾巴毛,想起若干年前的一个正午,他坐在院子里,小凤凰打着滚从树上掉下来。原本糟糕透顶的情绪因为对方的闯入豁然明朗起来,
这只小鸟昂首挺胸,格外大方的揪掉自己最漂亮的一根尾巴毛,送给他。
“我这几年也在等他。”沈野轻轻说:“只是离得太远,很难找到。”
李铭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并且无比确定现在这俩人之间只差一层玻璃纸,捅破以后就皆大欢喜!
他还把陆亦准备写情书的事告诉了沈野。
“他不会写?”沈野没忍住笑。
“是啊!没想到吧!”李铭满脸难言,“当初上学的时候写了一手好作文,也没少收别人的情书,怎么就不会写呢!”说完他又一拍脑袋,“也是,他收来的情书从来不看。”
沈野目光就没从面前小凤凰的身上移开过,“我教他吧。”
李铭:“啊?”
沈野:“我写一封,你交给他,就说是你帮他写的,别告诉他。”
李铭有些搞不懂,“你怎么不直接送他?”
“我想听骗他念给我听。”沈野摸了下小鸟的嘴,“或者我念给他听。”
应下这件事后,李铭就拿着文件走了。
沈野算着时间,估摸陆亦快要变回来了,便把人放回了卧室,他坐在客厅等。可一直等到分针又转了半圈,屋里还是没动静。
他怕某个人没醒酒,再把自己折腾回去,犹豫着走去卧室,准备看一眼。
结果还没等他握住门把手,
卧室的门被人由里推开,一个裹着厚重被褥的团儿晕头晕脑向他扑了过来。沈野顺势接住,闻到了怀里人身上浓烈的红酒味。
陆亦倒是变了回来,但恐怕没醒酒,依旧醉得不行。没有能力给自己穿衣服,就把自己胡乱裹在了被子里,全靠意志力强行移动,居然还拧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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