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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丫头，切记，断不可再轻易动怒！”

老头叹息，盘膝而坐她身后，一掌拍在她后背，她又一口淤血吐出，脸色又白了几分，但贡雪自己觉得好受多了。

“前辈所言极是。可我与他的事总要有个了解。”

贡雪在小乞丐的搀扶下，晃晃悠悠强撑站起身子。

“随你吧……”老头满面惋惜。

“我可不是会怜香惜玉之人，奉劝你早早臣服与我，还能少些皮肉之苦。”

明霄灼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视线移开，把玩着自己手中的问心剑。

“……不需要。”

贡雪身形一转，手里长剑发出森然的寒气，她不犹豫的道：“来吧！”

明霄灼剑影翻飞，两根手指在光滑的剑身上划到剑柄，留下了一道明显的血印，一道道白色的剑气随着舞动四散开来，逼向贡雪。

贡雪身体虚弱，用剑挡住面前的剑气，却还是被逼退了数步，胳膊上也落了彩。

她也不甘示弱，因她心知肚明，要想拯救他，唯有打败他。

森然的寒气一使出便将两人笼罩。剑影光晕下，是两个上下翻飞打斗的身影。

两把剑，不分伯仲，任何一把，剑气一出，便是玉石俱焚。

剑气形成了透明的保护屏障，把二人困在此内。

“师傅，怎么办啊！也不能干瞪眼看着啊。”

小乞丐一颗心七上八下，在原地来回绕圈。

“那你还能怎么办？公平切磋，咱俩帮忙不就是趁人之危，小人作为了吗？再说，现在也进不去，雪姑娘内心肯定也是不愿的。”

“可……她的身体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地步……”小乞丐仰头凝视着两道光影，很明显贡雪现今处于最下风，身上伤痕累累，有点招架不住的样子，而另一人依旧招招狠厉，没任何放水的意思。

“生死有命……”老头摸着胡子，摇头道。

明霄灼发觉面前女子右脚不稳，眼睛一眯，左手持剑，以极快的速度攻上去。

贡雪右腿方才被他所伤，有些吃力感，未来得及躲闪，她难以置信的双目睁得浑圆，微微张开嘴，呆滞了几秒，垂头凝睇插在自己胸口的那把极其熟悉的剑，面如死灰。

嘴角莫名其妙扬起讥笑，身形缓缓下落，她半阂目，自己终究还是输了吗……

她感觉到自己生命一点点在流失，周围开始静得吓人，嘴角滑落的液体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雪儿！！！”

明霄灼捂头，看向自己满手的血，身体里一阵阵撕扯的剧痛连接到四肢，仿佛在抗议他短暂的恢复清醒，他忍痛将奄奄一息的贡雪拥在怀里，双手哆嗦着抚上她嘴角刺目的斑斑血迹，哑着声音，内心的苦楚无法言语，比万鬼撕咬还痛。

“雪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他紧紧抱住她，泣不成声，悔意铺天盖地的袭来。

如果我刚才但凡可以有现在一秒的清醒，我宁可自己自焚自灭，也定不会伤你半分。

他脸色开始变青，好看的眉头也皱成了“川”字，心脏突然重重地跳动了一下，脑子蒙蒙的，慢慢恢复知觉的时候，又一股灼烧感又遍布全身，微微动一下就是那种彻骨的钻心痛楚。

贡雪见他的样子，冰凉的手摸上他的脸颊，咬牙支撑着，“……你消瘦了许多。”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了，雪儿杀了我……杀了我！！！”

他嘶吼，粗重的喘息极力压制着体内早已入骨的魔气，手不停地捶着地面，希望痛感能让他保持清醒，又从腰间带出一柄短刀扔在她面前，嘴模糊不清的吐露着，“快……杀……”

贡雪靠手臂支撑起来身体，泪流满面，苦笑着：“老天爷为何让我们这么坎坷……以至于见面就要厮杀终结……”

她一把拔出问心剑，随手丢在一旁，晃晃悠悠的身体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随时会悄无声息地熄灭。

玉帝传音与她，血祭，要想他彻底摆脱，仅此一法子。

她本就是将死之人……

只见她半蹲下，一手拿起地上的短刀，她浅笑，泪一滴滴落在地面，漾起了点点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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