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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夜里, 程安躺在房内的雕花大床上辗转难眠。
一想起白天秦湛所说,次日他就要去恳请元威帝赐婚, 心里就浮起抑制不住的欢喜,睡意全无。
和上辈子一样,在获知自己要嫁与秦湛后, 当夜都睁着眼直到天亮。
可前世那晚,心里全是怨恨和自伤,直挺挺躺在床上默默垂泪。
而现在,一想到自己要嫁给秦湛, 不由忐忑又欢喜, 嘴角怎么压也压不住,闭着眼睛都会不自觉翘起。
忍不住就蒙着锦被在床上翻滚,“啊啊啊, 快睡了, 不要再想了, 明天还要进宫呢。”
惹得躺在外间榻上的扶儿起身好几次,问小姐是不是想要喝水。
“没事没事,睡吧,我就是翻翻身,别管我。”程安连忙回道。
然后又咬住被角偷偷笑了。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刚睡着, 就被扶儿摇醒了, “小姐起床,别贪睡了。”
见程安把自己更深地往被子里缩去,扶儿又轻轻摇晃了她几下, “小姐,今日可是要入宫的,早点穿戴好,免得夫人久等。”
入宫……秦湛……赐婚……,迷糊中,程安脑里划过这几个词。
立即一个激灵睡意全消,瞬间翻身坐起,双目放光精神奕奕,完全看不出前一瞬还在闹瞌睡,“快,扶儿,把我那件粉红绣兰草的衫裙拿来。”
“好像脸色不大好,扶儿,给我挑点胭脂涂上。”
“扶儿,你看我今日是戴这东珠耳坠,还是姨母前些天给我的那对翡翠?”
扶儿手忙脚乱地帮程安梳妆,忍不住好奇问道:“小姐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入宫是有什么喜事吗?”
程安心里一跳,立马稳住情绪,口气状似平静,“哪里能看出我开心了,不和平常入宫一样吗?”
扶儿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抿嘴笑道:“哪里都看得出。”
程安微微侧脸,让扶儿拿着一副东珠耳坠小心地穿过耳洞,眼睛不由打量起铜镜里的自己来。
那是一张眉梢眼角都写满了欣悦的脸,嘴唇嫣红,黑眸水润,那光亮压都压不住。
如此明晃晃挂着的欢喜,任人一眼都能看出。
程安猛地把铜镜扣在桌上,内心嗔了自己一句,不害臊。
待到一切收拾停当,和程冯氏进到庆贵妃的毓秀宫时,已是快到晌午时分。
庆贵妃一看到她们母女,立刻拉住程冯氏的手往房里走,嘴里驱赶着程安,“我和你娘聊会话,你自己去找庆阳。她可念了多日,再不来的话,就要出宫去寻你。”
程安偷偷来到庆阳房前,嘘声制止了一名宫女的通报,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庆阳身后。
庆阳正背对着门,靠坐在窗边的软塌上,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
“你又不好好绣花,在这里发什么楞?”程安压着嗓子,模仿着庆贵妃平常的语气。
果然庆阳唬了一跳,一边去抓身边的绣绷子,一边口里说着,“正绣着呢,我——”
回头一看,却是程安,一时开心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拿手指着,嘴里叫道:“哇,是你!”
程安也用手指着庆阳跟着大叫,“哇,是你!”
日头正好,熏得人如醉了般浑身疲懒。
两人在园子里靠坐在软塌上,眯着眼看几只粉蝶翩跹,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你今天看起来好像不一样。”庆阳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话。
阳光下,程安的脸光洁柔润,像是一块质地上佳的暖玉,微微泛着光。
见到程安询问地望向自己,庆阳又偏着头想了想,“具体哪儿不一样又说不出来。”
话音刚落,就听到园子一角传来翅膀扑打的声音,还伴着宫女惊慌地小声叱呵。
接着,两只嘎嘎大叫的鸭子窜了出来,一只头上顶着草屑,另一只还在往那扁嘴里使劲吞着什么,仔细看去,像是一朵牡丹。
在宫女气急败坏的跺脚里,两只鸭子飞快地向着远方的荷花池跑去。
“你还喂鸭子了?”程安目瞪口呆地看向庆阳。
“不是鸭子,是鹅。”庆阳连忙认真解释。
见程安挑起一边眉毛等着她继续往下说,庆阳表情有点不自然,“我在宫里闷得慌,被王悦知道了,他就给我送了两只鹅来。”
“他为什么要送鹅?送活物解闷的话,送八哥画眉不好吗?”程安斜斜睨了庆阳一眼,故意做出吃惊的表情,“他是不是脑子不大好?”
“谁说他脑子不好了?”庆阳一下子坐起身,急着为王悦解释,“是我说想养鸟,但是又不想看着鸟儿被关在笼子里,他才送鹅来的。”
话音刚落,就见到程安目露戏谑,表情也带着笑意,不由脸上一热,讪讪说道:“就是太凶了点,每天追着宫女们打。所有人一见到它俩,就躲得远远的,倒成了这园子里一霸了。”
“那王悦是怎么知道你关在宫里闷的?嗯?”程安凑过去趴在椅子扶手上,偏着头笑嘻嘻地看着庆阳,“你们上次一起去治水,不都还吵得不可开交吗?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啦?”
庆阳的脸已经烫得快烧着了,她正支吾着想搪塞过去时,一名宫女从园子外疾步走了过来,对着两人行了一礼后说道:“程小姐,贵妃娘娘有请。”
庆阳仿若看到了救星,也不好奇询问,立马去推程安的手臂,“快去,母妃找你有事。”
程安立即想到秦湛今日要提亲,心里突突地跳了起来。强作平静地对庆阳笑了笑,“那我先去姨母那里,晚些再过来找你。”
说完,就跟着那名宫女,脚步轻快地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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