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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贪念
话是这么说, 但走出声色喧嚣被街头的冷风一吹，沈钦冷静不少。
他到家已经十点多钟, 站在两扇门之间的时候没急着进去, 看着林书那扇门, 兀自笑了声。
觉得他这个时候去敲人家一个小姑娘的门，是不是有点不像话。
而且确认谁？自己, 还是她？
可能是喝了酒，又被赵劲南一念叨, 真的头脑发热了。
第二天是周末，休息日。沈钦一向生活习惯良好, 一大早起来晨练, 准备早餐。
八点钟的时候，手机上突然有信息进来。
来自林书。
沈钦正在倒牛奶，扫了眼手机屏幕有点意外, 但他没急着点开, 倒是又拿了个杯子出来, 倒了第三杯。
心想可能是要还钥匙，那可以顺便叫她一起吃个早餐。
沈钦又盛了碗粥, 端上桌才把手机拿了起来，点开：沈迟还在家吗？
沈钦：“……”
沈钦盯着那行字看了好几秒才确认自己没看错。
这就十分意料之外了，他记得这两人似乎关系特别差的。
*
林书是再三犹豫才决定先问问沈钦。她没有沈迟联系方式, 也不好直接上门去找。刚住过来，老是敲人家房门，可能又要被认为心怀不轨。
没一会儿, 沈钦短信就回了过来：还在睡，马上起来吃早餐。他最近每天八点半出门。
大约和简梨约好了去图书馆学习。
林书回：知道了，谢谢。
沈钦：吃早饭了吗？
林书下意识就知道他下一句要说什么，有昨天给钥匙的事在先，她觉得沈钦大约真把她当沈迟一样来对待的。
但她得知分寸。
林书：吃过了。
沈钦：“……”
他看着自己准备好的第三份早餐，默了几秒，然后拿起最后倒的那杯牛奶喝了起来。
林书的早餐是一个面包和一杯燕麦，匆匆吃完就出了门。打算在楼下等沈迟，总不能在他家里说。
清晨的阳光淡而薄，冷风吹过，依旧瑟瑟的冷。林书裹紧围巾，双手缩在兜里，小跺着脚取暖。
十分钟后沈迟从楼里出来。
他穿了件黑色长款羽绒服，拉链没拉上大喇喇的敞开着，肩上挂着背包，一出来就看见了在绿化带边蹦蹦跳跳的林书。
沈迟已经不意外了，刚在楼上，他小叔提跟他提了句，说是林书好像有事找他。
林书背对着楼口，沈迟冷冷叫她：“找我什么事？”
语气依旧不善，虽然为了小叔决定不再恶语相向，但心底的疙瘩始终都在。
林书回身，知道他不耐烦也不打算绕弯子，直说道：“去年你送我去医院那次还是要再跟你说声谢谢，”那时候虽然找机会道过谢，但沈迟大约是误会她目的不纯或者私生活混乱所以不屑一顾，后来她也没再试图自讨没趣去解释什么，直到被系统干涉记忆，彻底忘记。“那次我是和院里参加活动的同学一起庆祝，不是因为其他原因去那里，我也确实是被人陷害的。我撞到你的时候你朋友陆亦征正在拍你生日视频，我想再麻烦你一次，借你生日视频用一下。”
沈迟听完皱了皱眉，林书也不再隐瞒：“当时的场景被人拍了下来，发给了我老师，我需要向老师解释清楚。你朋友的视频里可能拍到了那个人。”
沈迟没有说话，似乎在想这话的合理性。
林书也不着急催他。
半晌，沈迟道：“视频在陆亦征那里，不过过了这么久，我不知道他删没删，我帮你问——但也不一定有拍到什么。”
听他这么说，林书总算松了口气。
沈迟补充：“看在我小叔的面子上，这次我信你。”
言外之意，你再搞什么幺蛾子，就别想轻易过去。
林书理解，毕竟要改变一个人的固有观念确实很难，沈迟愿意帮忙已经很好了。
“我知道，谢谢。”
沈迟没再说话，转身走了，边走边拿出手机给陆亦征发消息。
*
陆亦征大约上午在家躺猪，回消息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那时候沈迟正和简梨在图书馆，没理他。陆亦征只能乖乖去找被他换掉的旧手机。
等视频发给沈迟是晚上八点钟，陆亦征在微信上刷屏叫苦：大哥，你知道这大半年我手机换几个了吗？
陆亦征：翻墙倒柜就差把我房间拆了
陆亦征：还好我房里的东西别人不敢随便乱动
陆亦征：不然现在去垃圾回收厂都找不到了
沈迟自动把这些废话过滤掉，直接点开了视频。
陆亦征最大的兴趣大约就是拍照录音录像什么的，但凡有热闹他总得留点什么，而且是哪儿有热闹就往哪儿凑。那会儿他刚拒绝一个趁送礼物表白的女生，女生在那儿哭，沈迟被哭得心烦，推门就走，结果出门就又被个女生撞了满怀，还趴在他身上不起来。
这种事陆亦征自然不会错过。
当时陆亦征跟在他后面从里面拍摄，陷害林书的肯定是从外面拍的。视频很吵，沈迟没注意听那些瞎起哄，只仔细看里面的人，终于在角度转换的时候在安全通道那里有个人影，沈迟按下暂停。
所以说林书没有骗他，他不是故意的，真的有人在害她。
“你这是在回味什么？”
头顶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沈迟一惊，下意识按熄手机，塞进兜里。
沈钦端着杯水站在沙发背后喝着，垂眸看着他，一字一字重复：“迟哥，艳福不浅啊。”
沈迟：“……”
这是陆亦征起哄时喊的话，还不止这句，一群大老爷们混在一起还有其他更不堪入耳的。
此时沈迟心底只剩一万句mmp。
他小叔肯定误会了。
沈钦确实误会了，语气轻描淡写的，却能分辨出几丝淡冷：“沈迟，我不大管你的私事是觉得你成年了，有是非观知善恶，你若是在外面瞎搞——我管教起来也不会手软。”
沈迟：“……”
他面无表情平静了会儿，才看了沈钦一眼。这事没办法解释，他总不能实话实说了让沈钦看见视频，看到里面是林书。
“以前陆亦征恶作剧拍的。”
“哦。”
“真的。”
“那你还挺回味无穷？”
“……”
沈迟烦躁的抓了两把头，觉得大约是报应来了。他误会林书这么久，针对她这么久，现在换他小叔她男朋友来误会他。
沈迟刷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烦躁道：“没骗你，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现在在正经交女朋友，正经学习——”想给她一个未来。
最后一句话他没说出口。
沈钦单手插着兜，慢条斯理的把一杯水喝完，“这样最好。”
因为这一遭，沈迟原本打算找沈钦要个林书微信的也不好要了。
进了房间，微信小群里陆亦征和许淮文聊得正欢，沈迟忽然想起来当初沈钦还是找他要的林书电话，是陆亦征找人弄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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