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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醉酒
那天晚上林书多吃了一碗饭和半条鱼,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沈钦也把剩下的也解决了。后来两人光瘫在沙发上看电影消食就用了一个小时后。
后来回想, 那天晚上是少有的惬意和心安。
还有两天就过年的时候, 沈钦叫她一起出去买年货。林书已经见怪不怪了, 最近沈迟是打定了主意努力学习，每天早出晚归, 除了早餐，中晚饭都是在外边解决的。
而沈钦可能是觉得两个人吃饭比一个人吃得多, 买了菜跑到她这边来一起做饭又搞过好几回。
时间充裕的时候，他还颇有闲情逸致的站在一边指导林书怎么处理肉类。
原本只是借住, 林书住进来之后基本没动过房间里东西, 只是觉得房子太大显得空荡荡的，就买了几盆绿植回来放在落地窗边的玻璃桌上。
沈钦瞧见了会趁她围着围裙端菜的时候，走过去洒些水。
就那么几日, 多了这么一个人, 整个空间忽然就像被什么填满了, 有了生气。
就在附近的超市买东西，但沈钦还是开了车去的, 免得东西太多不好拿。
这个时候学生们都在过寒假，有些企业也提前给员工放假了，超市里人还挺多。各个区域、货架也都拉起了红色的绸幅, 张灯结彩，做着新年活动，十分热闹。
林书推着个小推车跟在沈钦后面, 看着他不停从货架上拿东西往里放，很快他的推车就满了，林书再瞅瞅自己的，里面就两袋速冻水饺和馒头。
这算起来是她第一次独自过年，也没什么亲戚朋友要走，其实不用刻意买什么，跟往常一样过就行了。
很快转到零食区，巧克力、果冻、软糖什么的都有，沈钦看也没看随手就拿，他的推车装不下了，就往林书车里放。
林书：“……”
“……你买这些吃的完吗？”想起他的投喂史，林书怀疑最后可能大半都得塞给她。
“多吗？”沈钦回头看了眼，然后略微沉思了会儿，问：“要不要我们再搭伙过个年？”
林书：“……”
已经跟林瑜把话说到那个地步，顾家是不可能回了。至于沈钦，认识这么久了，他逢年过节从来都是一个人，而且上次医院停车场听他和沈振辉对话，应该是他母亲不让他回去。
根本舍不得拒绝。
林书在心里纠结了会儿，还是情感的小人占了上风，垂下眼避开他的视线，“那也不用买这么多。”
沈钦眉眼一松，唇边勾起一抹弧度，“那就放着慢慢吃。”
大有来日方长的意思。
他说完就又转身在货架挑东西了，林书才又在背后抬起眼去看他。
沈钦于她就是这样，只一个眼神、一句话，便足以让心海掠过飓风。
*
东西买的差不多，两人推着推车往收银台去。
林书刚站定，背后忽然传来一阵滚轮迅速滚动的声音，她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就感觉到一股冲力撞在背上。她被撞得往前倾去，车子又撞在收银台，反作用力刚好重重推在了小腹上。
猝不及防的这么一下，林书直接懵了，有点闷疼，她手捂着肚子，弯着腰好一会儿没直起身来。
耳边响起各种声音，大人的叱骂，小孩的哭喊。
沈钦的声音也是这时候响在耳边，略有些沉：“怎么样？很疼？”
林书刚想摇头，他就已经伸手过来揽住了她的肩，另一只手覆着她的手盖在了肚子上。以半怀抱的姿势将她揽过去护在了怀里。
他手似乎小心翼翼的揉了揉：“好点没？”
林书：“……”
这下她更懵了。
手背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直接僵住了。
是小孩推着超市的推车当玩具车横冲直撞，没刹住车就撞到了人。小孩母亲骂完孩子就过来道歉：“对不起啊，孩子没看好，太皮了……”
又瞧着两人这万分小心护着肚子的姿势，脸色又变了变，小心翼翼问：“是、是……怀孕了吗？”
？！
林书和沈钦同时一僵，不约而同的瞄了对方一眼。
视线撞上，对视几秒。
林书觉得两手相触的地方在发烧，像躲烫手山芋似的猛地从他怀里退出来，又像是为了证明她没怀孕，什么事都没有，把脊背挺得笔直。
沈钦大约也觉得有点尴尬，收了手插/进衣兜，轻咳一声，没理会那个问题，只凝着眉淡淡道：“公众场所，下次注意，别害人害己。”
*
从结账到把东西搬上车，气氛一直很沉默。
好像陷入了无形的尴尬中。
沈钦没说话，林书也不知道说什么，总不能主动说“我没事，刚刚你太紧张了”，本来就够尴尬了，再多说一句沈钦估计想回去把刚刚的他自己掐死。
车子到楼下的时候，一阵手机铃声把两人从尴尬的窒息里解救出来。
但沈钦刚接通电话，脸色就肉眼可见的变了，语气也很沉：“是爸？”
“好，我马上过去。”
他挂断电话，偏头看向林书：“有点事，我要去医院一趟，你先回去。”
林书看得出他的焦急，迅速解了安全带，下车。
沈钦往后座看了眼，后备箱放不下的东西都放在了那里。他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略微沉思下，也打算下来。
林书忙阻止他：“你赶紧过去呀。”
沈钦说：“先帮你把东西拿上去。”
“又不急这一会儿，你晚点回来了叫我一起下来拿就行了。”
沈钦想了下，点点头，但还是探身从后座把一大袋零食先拿了给她。
林书站在楼下看着车子驶出小区才转身上楼。但这晚等到很晚都没等到沈钦回来，对面静悄悄的，好像就连沈迟都不在。
医院……他爸爸也病了吗？
林书想起那个和蔼的老人，心情有些低落。
可能因为超市里他那突如其来的紧张和关切，林书有些心不在焉想着，为自己的担心找到了一个借口。
就当还他的关心好了。
第二天直到到傍晚依旧没有等到对面的动静，林书倒是先等到了林瑜的电话，看着来电显示，她顿了两秒，直接挂断。
林瑜改发短信，让她至少回去一起过年，不然太不像话。
林书现在看着不像话三个字觉得就像个笑话。
直接没回。
大约过了十分钟，林瑜再次忍不住打电话过来，林书依旧不接。林瑜脾气上来，语气也不怎么好了，发短信说：你再故意不接电话，我就去找沈钦，再不济我就去找沈家老爷子要说法！
林书看到时，着实被气得不轻。
看着不断闪烁的来电提示，平复了好一会儿才接通。
林瑜语气又软了下来，十分委屈：“书书，我是你妈妈啊，你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是真打算断了我们母女关系吗？”
林书头疼，要不是因为母女关系，她早就把林瑜全部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因为是母女，所以只要彼此过的都好不就是最好吗？”林书耐着性子说，“你想要的是顾家的富贵安稳，我想要的是现在的自由，我们成全彼此不好吗？”
“书书，你还小，可能现在还不明白，但等你长大了工作了，甚至成家了，你就会明白一个女人在社会生存有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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