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第1章、三十

吐息相交, 眼神流转, 到底是她咬牙切齿骂道：“谁要你伺候。”

便见片川恰好到了, 头也不敢抬叨扰主子：“走宫里御赐那位成姑娘还候着, 爷要不要去看看。”

便是上回侍奉过他吃酒的那位仕女, 也不知该说是有缘还是无缘, 此番竟还能遇见，乃至于教诸骋卫亲自开了金口。

青音一听便知是怎样一回事，讥笑道：“有人供你伺候了。”

滞云亦笑, 却抛给她一个冰冷的脸色。他攥住她手腕, 应答道：“我同六小姐同去, 省得有人胡乱揣测。”

被握住的手腕挣脱不开。青音仍是笑，将计就计跟他演这一出兄友妹恭。反身便扑进他怀里，纵使是战场上以一敌百的岑将军也猝不及防，一时晃神, 便听她娇声造作道：“去就去。哥哥是青音的，旁人夺不走。”

说来也是兄妹情谊, 千算万算只漏算一条——他她二人这双男女光外貌便教人脸红心跳，观者怎的能安分下来？

却说宫里来的成姑娘正惴惴不安。初来乍到，夜深了, 恰是云雨巫山入梦时。方才宴席上, 她屡屡向岑滞云暗送秋波, 他也朝她笑过。成氏情动一发不可收拾，随即听见外头嘴碎，有人来。

成姑娘迎出去, 终是如愿以偿见着意中人，却不止他一人。

青音半遮半掩躲在岑滞云身后，悄无声息依附着他，越过兄长肩头上下将成氏打量一番。言笑晏晏，却刺眼无比。

岑滞云毫不留情地冷笑一声：“也不知背地里会替谁捅我刀子。”

跨进门，滞云脸上讽刺的笑已然一扫而光，寻不见痕迹。他翻出待客之道，客客气气同诸骋卫安插到他身边的暗线嘘寒问暖：“可有何不便之处？伊是吾妹妹，家中排行老六。往后你便由她安排。”

“是……”成氏急于点头，却在此间才回过神来。家中事务，里子不由岑滞云说了算也就罢了，怎会轮到一个妹妹来安排？

刚要问，迎面却是岑青音如梨花颤栗般美艳无双的笑。

“成姑娘用不着客气。”说着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娇滴滴地去嗔怪岑滞云，“混账东西。也不事先告儿我一声，竟是这般漂亮的美娇娘。”

“闹什么。”他仓促扫开她挠他的手笑，“喜欢你就拿去。”

随后便懵懵懂懂，眼见着岑将军和他妹妹说笑着出去了，而姓成的仕女独自一人被岑府头一回见的佣人们伺候，就着冷榻冷被窝躺下。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满脑子通通是适才那情形。

夜里便做不可名状的梦。梦见岑将军行房里事，肩宽而手臂有力，腰腹结实，低沉的笑声喑哑，性感到教人血脉喷张。

春夜露水止不住滴落，然而，却见他身下缱绻的女子不是旁人，亦不是她，而是一句“混账东西”也能念得婀娜多姿的女子。

她居然梦见她被许给的人同他自个儿的妹妹苟且。

成姑娘香汗淋漓，猛然从梦中惊醒过。不认得的婢子在帐外询问，口气冰凉冰凉，只怕那看不分明的脸色亦好不到哪去。

成姑娘自个儿坐起身来，牵住外头那丫鬟的手，便悄无声息将手腕上那镯子度过去。

“往后还劳烦小妹多加照拂。”她苦笑着说了。

那丫鬟却及时按住了她的手。如尸体般冰冷的手将成姑娘的镯子推回去，瓮声瓮气给她答复：“服侍成姑娘是将军吩咐过的，不必如此多礼。”

虽说是推脱的话，却教人心寒了半截。成姑娘踌躇着，末了多问一句：“你们府里那位六小姐……倒不似寻常闺中女子。”

那丫鬟也是府里的老人了，又是懂得见机行事的，不然也不会得听片川吩咐来此处伺候。她高深莫测笑了一下，道：“姑娘在宫里，恐是不晓得。全京城贵女里头，我们六姐儿也是顶风流的。不过这尚且算不得什么。”

那什么算得？

成姑娘以眼神追问。

却听那丫头答：“能同继少爷如此亲近，可不就是最了不得的地方了么——”

岑府里的日子，只怕不比宫里头好过。

-

御前赏赐的物件列成单子，请安时递上去给夫人过目。加上加官晋爵，又是为岑家祖上增光添彩，尽是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事。纵是前夜归来时待长辈有所怠慢，一时也只有先按下不表。

滞云跪过岑家列祖列宗，上过三炷香。即便毫无血脉关联，他亦是全心全意，教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回过身，夫人已揉着头命婆子将岑滞云献给她那份礼收下去了，此时此刻故作疲态道：“你这孩子，打小便是个教人省心的。”

他十七岁才来岑府，堂堂岑夫人哪见过他年幼时。再说了，不是他教人省心，而是无人舍得分心思给他这条野狗罢了。

不过逢场作戏时哪能说真话？她与他母子情深似海，岑滞云领不领情是一码事，孝字当头，面子终归要给。他不动声色的笑绚烂如画，却满是嘲弄。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