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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失恋使人失智
陆天溪努力维持镇定，她眼神无比坚定，重重点头。
“永远都不会离开老师？”
“永远都不会离开老师，除非老师厌烦。”陆天溪挺直脊梁，尽量显得严肃正经说：“老师你好好……闻。”
孟寒声眯起眼睛，“老师香还是你香？”
“老师！”
“乖学生。”孟寒声撤了腿，重新坐回去。
诱.惑突然远离，陆天溪心中生出浓重的失落感，她好想好想把老师抱住，紧紧拥抱，如果能把他碾碎揉进身体里就更好了。
但是，他不属于她，他会在冬天里拥抱莫雪，在春天里亲吻莫雪，在夏夜里跟莫雪十指相扣，在秋天里跟莫雪悠闲漫步。
拥有他，独占他的女人永远不会是她。
陆天溪垂下头，像只心情低落的猫儿，连身上柔软的毛都伏倒了。
孟寒声像是没看见一样，心情大好，这时杰森来了，他送来行李，还有一封邮件。
孟寒声盯着电子屏上的一封邀请函，目光凝了一会儿。
陆天溪好奇地凑过去头，瞥见邮件通篇敬词，总结下来就八个字——欢迎来陈家做客。
陆天溪抬头问：“老师是不喜欢陈家吗？”
邀请他去做客，却仿佛赴鸿门宴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杰森解释说：“陈家在南郊做食品行业，是一家百年老店。祖辈曾是黄家的掌勺师傅，在战乱时救了黄家人的命，由此得到黄家扶持自己开店做生意。现下陈家老爷陈德与黄家私交甚笃，却邀请孟总去做客，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陆天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知道黄家是黄城第一姓，孟家莫家紧随其后。
孟寒声善解人意解释说：“黄家人野心极大，不仅从商，还倚仗自己的贵族身份插手政界，他们颇为目中无人，又睚眦必报，孟家莫家与黄家失和，长年摩擦不断。”
陆天溪立刻便联系到孟米奇说的“暗杀”事件，一阵阴风吹过，她打了个寒颤。
本以为老师只是简单的贵族简单的商人，却没想到会有危及生命的暗涌诡谲，这些年，他应该过得也不容易。
陆天溪捏紧拳头，说：“拒绝他吧老师。”
孟寒声却摇头，“不，必须去，我倒想看看他们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见孟寒声执意如此，陆天溪首先想到的就是——失恋使人失智。
孟寒声收腿起身，杰森接过平板，把行李箱递过去。
陆天溪决定再劝说一把，轻轻拉住他的小臂道：“老师再考虑考虑吧。”
她掌心温热，孟寒声垂眸望进她眼，平静道：“你要是害怕，这次就由杰森陪我去。”
杰森立即挺了挺胸脯，拿出了正牌助理的气势来，说：“陆编审不如留在春尚管事，照顾总裁的日常是我的本职工作。”
陆天溪一个不满的眼刀飞了过去，她撤手，安静地拉着小行李箱退了一步，“还是那句话，上刀山下火海都是老师一句话的事儿。”
“那就走吧。”
杰森见总裁利落转身，脸上划过失落。
.
他们从清水湾到南郊，选择了坐同城飞机。
孟寒声虽然有傲人的资本，行事却一直很低调。陆天溪跟他一起坐在经济舱里，掏出一个眼罩递给他，说：“老师先休息一下吧，到了我叫你。”γ贝塔
孟寒声拿过捏了捏，黑色眼罩上还有一双水汪汪又可怜兮兮的大眼睛，他疑惑地看向她。
陆天溪给他挑这个眼罩其实是有私心的，她特别想看看一向高冷的老师戴上这么萌的眼罩是一幅怎样的画面。她一本正经道：“我去买的时候只剩这个了。”
孟寒声叠好还给她，拿出一本厚成板砖的书，低头道：“黄城清水湾离黄城南郊距离不远，两个小时就能到，我看会儿书。”
“好吧。”陆天溪有些失望，他们这边有个四口之家，一对精神力充沛的兄弟俩从刚才就吵吵嚷嚷，旁边还坐着一对旁若无人在接吻的情侣。
空姐接到投诉，过去礼貌劝阻孩子打闹，却被凶神恶煞的孩子父亲怼了回去。
陆天溪皱起眉，从包里拿出了牛皮本跟一根钢笔，她努力让自己静下来，捕捉脑中一闪而过的灵感光芒。
她转头看了眼孟寒声，他擅长闹中取静，无论在多乱多吵闹的环境都能集中注意力深入阅读。
陆天溪微微一笑，低头快速画出流动的线条。
看似在阅读的孟寒声其实心不在焉，他见陆天溪正埋头在牛皮本上作画，有些好奇地偷瞄几眼，微微讶异出声：“这……”
“老师！”陆天溪急忙把牛皮本盖上，脸颊通红地看向他。
孟寒声眨了眨眼。
陆天溪紧张地夹着钢笔，她画的全让老师看见了？
孟寒声温雅道：“给老师看看。”
陆天溪立刻摇头说：“老师，这……没什么好看的呀，随便画画。”
“你画的是我，老师都看见了。”孟寒声垂眸，抬手就把牛皮本拿过来。
他要拿，陆天溪也不敢阻拦，只能懊恼又慌乱，眼巴巴盯着他，生怕他露出嫌恶。
孟寒声掀开崭新的封面，扉页上用大方娟秀的字体写着“陆天溪”三字，再翻，第一页就是她刚刚的画。
孟寒声眼镜下的目光一凝，只见雪白的页面上黑色钢笔画锋干净利落，男人清雅的模样跃然纸上。
这幅小像画十分写实，细节处理到位，足见绘画之人的美术功底。只是，画中的他鬓间多出了……一朵花？
那朵玫瑰花含苞待放，在他耳朵上夹着，竟平白添了丝轻佻感。
孟寒声指着花朵问：“这个你是怎么想的？”
陆天溪干笑两声，说：“我随笔画的。”
“哦？”他挑起眉，又低头仔细观画。
陆天溪放松了坐姿，既然敢画就不怕被人看，虽然她生怕孟寒声生气，但现在一看他也不是那么古板嘛。
她又想起在跨湖大桥飙车时，他随手调出的音乐，既激昂又有丝骚气，在把马牌九的小喽啰逼下桥的过程中，他虽然一直闭着眼，但陆天溪总觉得他并不平静。
甚至……比她还要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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