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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欢迎指教

外面的日头明晃晃的，穿过明亮的玻璃落在肤白唇艳的女子身上，她卷而翘的长睫轻眨，慢慢道：“世界就是个麻烦集结体，你认为我是麻烦，你对别人来说又何尝不是个麻烦？”

莫雪：“我记得你跟着寒声上过几节哲学——伶牙俐齿蛮不讲理地在他人话中找漏洞是你的看家本事。你如此骄傲自大，想必从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差劲吧？”

“莫小姐想指教一二？”

莫雪轻蔑地看着她，“你的专业学画，却空有一身名气并无一流画艺，这是名不其实；你外表长得跟朵雪莲似的，却敏感狡诈，这是表里不一；觊觎自己已经有女朋友的老师，拿自己的家事卖惨，这是恬不知耻。以上，这三条就是陆画家的‘画像’，你也别怨别人为什么讨厌你，一切原因都要从你自己身上找。”

“莫记者有一点说错了，伶牙俐齿的明明是你才对。”陆天溪显得淡定许多，“我的画艺确实比不上我的名气，我也确实敏感——但这是创作者的优势，至于喜欢老师我并不否认，但我喜欢他的时候，他并没有女朋友，现在同样也是单身。我也从未怨过别人，也许在你眼里我一无是处，但在我心里，自己一直都是光彩夺目的。”

莫雪恨不能上前撕开她虚伪的嘴脸。

陆天溪依旧我行我素，她掀眸看向从楼梯缓缓走来的孟寒声，只听莫雪冷笑一声，低声道：“你那么自信，那就看看寒声在你我之间会选谁吧。”

陆天溪端坐，见莫雪起身对孟寒声说：“寒声，我已经给她买好回清水湾的机票，但是我劝说不动她，剩下的话你跟她说吧。”

孟寒声斯文抄兜，过来站在她身旁，正好迎着光，俊美的脸上带着丝不经意的慵懒。

陆天溪一直都在盯着他。

孟寒声：“不想回去？”

陆天溪：“嗯。”

“不怕危险？”

“不怕。”陆天溪眸光微动，“上刀山下火海都是老师一句话的事儿，我永远陪着你。”

莫雪：“陆天溪注意言辞！”

孟寒声嘴角漫出丝轻笑，他解开衣扣坐下，“好啊，这么想陪着我那就留下吧。”

莫雪蹙眉，“寒声，留下她只会给你添麻烦。”

“我还怕她这点小麻烦么？”孟寒声说，“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莫雪：“……我不。”她挤到他身边，委屈地抵在他肩膀上，“我想陪着你。”

孟寒声叹了口气，他慢慢起身，“但我累了。”

陆天溪也跟着起身，不过她是往外面走的，这里空气太闷沉，她想出去透透气。

外面的几株翠竹立在地上一道影子，一个穿蓝色旗袍的温婉女人正站在那里对她微笑。

陆天溪回头瞧了瞧被莫雪缠着的男人，问：“少夫人是来找老师的？”

“不，我是来找陆画家的。”

“找我？”陆天溪感到意外。

樊星点头，“对，我有个请求——想让陆画家为我画幅画像，希望你能答应。”

陆天溪想起之前樊星要挟她的场景，排斥道：“我现在不想画画。”

樊星语气带上祈求，“求你了陆画家。”

樊星往前走了几步，陆天溪竟从她眼里看见了泪光。

陆天溪沉吟一声，“好吧。”

樊星带她去了自己的书房，她们路过大厅时并没看见陈家父子的踪影，只有几个佣人在擦楼梯，陆天溪走上楼时，她们的眼神像是长在她身上般目不斜视。

陆天溪心里发毛，樊星走在前面推开书房门，一阵淡雅的香味扑面而来，陆天溪扫了一圈，干净、明亮、书香气十足的一间书房。

“陆画家请看。”樊星笑着走到桌子旁，向她展示已经准备好的画板画笔油画刀颜料，还有一架绷好的已经打好底的画布，以及一些简单的调色油亚麻油。

陆天溪迟疑了下才走近，她说：“东西准备得这么齐全……少夫人这在做什么？”

她吃了一惊，因为樊星把纽扣一粒一粒解开露出了洁白的锁骨！

虽然大家都是女人，但好好说着话就开始脱衣服？樊星轻笑一声，她边把旗袍从身上剥下来，边道：“画裸.体画呀。”

陆天溪静了会儿，她以前在大学课堂上，经常画裸.人，这对她来说稀松平常，但现在对象是樊星，她就忍不住多想了。

“这不妥吧少夫人？”

“没什么不妥的。”樊星大大方方地脱下衣服，陆天溪看见女人的身体洁白，但胸部跟胯部却有大小不一褐色的十来个小伤疤，那微凸的肚子已经初见端倪，她忍不住问：“孩子……”

“不知为什么，我第一次见陆画家就心生好感。”樊星转身走向沙发，躺在上面，一条腿曲起朝她看来，“这动作可以么？”

陆天溪：“很经典的动作，让我想起一幅有名的画作。”

樊星笑起来，“哪一幅？”

陆天溪垂眸，过去拿起炭笔在指尖上试了试硬度色度，说：“《躺在沙发上的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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