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馒头自打离开了沙家店便没日没夜的赶路,以小灰的速度,不到两天的时间远远的已经能瞧见楚邑的轮廓。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但这并不放在馒头的心上,两天以前,他听到燕赤眉他们几个说起李青的遭遇,心里面火急火燎,恨不能肋生双翅,一会儿的功夫便飞到青儿哥的身旁。现在别说天色渐暗,就算是下刀子也阻挡不了馒头的脚步。
郑玉今天守在东门,正猫在椅子上打盹,眼睛里却闪着精光。他知道洪大人为什么安排他守在这里,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自己的师父是魏独行,因为扬威武馆就在城西,自然离着西门最近,而现在西门的守卫已经换成了洪大人的心腹臧龙,臧捕头。
正午才过没多久,武猿便跑来报告,说是扬威武馆的人已经动了,他让武猿跟去盯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见人回来,郑玉的心已经提了起来。
这些年所有人都以为郑玉和魏独行不合,这才离开武馆去做了个守门人,到蛮子们进了楚邑,又有人说郑玉认贼作父,是个白眼儿狼,枉费了魏独行从小到大那么多年的栽培,但只有郑玉自己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还要再忍吗?郑玉一遍遍的问自己,其实守哪个门对郑玉来说都是一样,反正是为了楚邑的百姓留一条用来逃生的后路,可是洪大人还以为西门是为了照应武馆而准备的。
粗陶制成的茶杯被郑玉握的咯吱吱作响,城里仍旧很平静,只是听说半个时辰前城卫军闹事纵马行君,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高大林是什么人,城卫军的军纪有多严明,郑玉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就是这样一支劲旅竟然闹市纵马,这是得有多紧急的事?
远处山腰的位置好像闪过了一道金光,郑玉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现在是非常时期,虽然派了人在城外警备,但自己的手下都是些什么人,郑玉当然清楚,那道金光极快,闪了几下,还没等郑玉做出决定,金光已经到了城下,郑玉一只手扶着城楼上的垛墙,眼睛瞪的老大。
这是什么东西?城下站着一只生着翅膀的老虎,但是比老虎要大许多,也要威风许多。
还没开口询问,青金色老虎已经动了,郑玉能感觉到虎背上那个少年瞥了自己一眼,是的,只是瞥了一眼,什么喊话、通秉什么的一概没有,那只肋生双翼的老虎已经迈开四只粗壮的蹄爪冲向了城门。
他是疯了吗?郑玉扶着垛口向下张望,心里想着这小子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楚邑虽然只是个边境小县,但是地理位置重要啊,北接天水、长平双关,四面又和阴馆、安冶相连,所以城池虽小,但要单论城防的坚固,并不比落叶、归流这样的大城差到哪里,这小子看这意思竟似打算凭借一己之力硬闯,嘿嘿,今天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什么本事。
馒头就站在城门前不到一里地的地方,城墙有多高,城门有多厚,他当然看得一清二楚,这一路走来,先后遇到过几波蛮子的队伍,瞧着那些蛮子盔明甲亮的样子,并不像是刚刚经历过厮杀的,馒头知道多半是前面的城池出现了变故。
今天,直到自己出现在城门前,始终瞧不见一个人影,城门紧闭,吊桥高悬,这里虽然临近边关,但毕竟不是前线,现在又临近酉时,按理说正是许多外出的人们赶回家的时候,要是没出什么事,又怎么会是这样的情景?
馒头只有一个人,有是人生地不熟的,哪里有耐心去慢慢打探,心里面牵挂着兄弟,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冲进去再说。
小灰与馒头心意相通,不用吩咐,昂着头已经冲了出去。
三丈六尺高的城墙上忽然出下了一排箭手,一个个借着垛口的掩护,张弓搭箭稳稳的瞄着城下那只老虎。
下面的城门通体精钢所制,足足有三尺六寸厚,郑玉不信这世上有谁能单凭肉身的力量攻破这道城门,话虽如此,作为守将,郑玉并不会什么都不做,他真正担心的是那只老虎会不会飞上来?毕竟它可是生着翅膀的。
小灰没有飞,它也不会飞,毕竟一丈多的身高实在是太重了,轰隆隆,像是一阵闷雷滚过,小灰离着城门已经不足百米,巨大的虎头低垂,泛着金丝的玉角亮了起来。
馒头根本没往城墙上面瞧上一眼,这些士兵虽然看上去训练有素,但毕竟只是普通人,他不信这些士兵手里的箭能够伤到自己和小灰。
郑玉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紧张,虽然对自己的城防有信心,但是下面一人一虎瞧上去实在是威风八面,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一人一虎的身上已经浮现出一层甲胄,少年的甲胄赤红如血,那只老虎却是青金色的,郑玉毕竟是魏独行的弟子,也不是个没见识的,知道少年怕是身份并不简单,一个个念头走马灯似的从脑海里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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