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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慎微觉得自己一定出现幻听了，怎么……可能呢？罗明焕说的……一定不是真的……吧？

“亦谦从小挑食……不好好吃饭，他一直有胃病，知道他怎么死的吗？胃癌，因为……酗酒……要不是因为你他怎么可能喝酒喝到酒精中毒！傻到家了……”罗明焕说到儿子，声音低了下来，也说不下去了。

罗明焕说完，把难过与愤怒的情绪掩了掩，转过身走到门口时停了下来，声音里浸着沧桑与疲惫，一贯的傲气似乎都被消磨下去了，“这么多年了，有空去看看他吧，亦谦嘴硬，看见你……他是开心的。”

罗明焕说完就出去了，唐曦云叹了口气，把一个手机递给陆慎微，“这是亦谦的手机，我们一直留着，给你吧，地方……我存在里面了。”

陆慎微接过款式明显落伍的手机，手指微不可察地颤动着，模糊地应了声。

唐曦云迟疑着拍了下陆慎微的肩，“亦谦其实来看过你，在外景地，你应该没注意到。那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很弱了，亦谦说想再见你一面又不愿意打扰你，我们一开始是反对的，但是……拗不过他。如果你见到他……估计也认不出来了吧。

章二 久别

唐曦云缓了缓才继续道：“亦谦的死跟你没有直接关系，酗酒是他的错，他什么都没说是想你过得好，好好活着，带着他的那份……一起吧。”

唐曦云忘不了罗亦谦抓着他手的样子，人很聪明，知道求他比求罗明焕容易，只是……在感情上却是个总也学不会用心计的傻瓜，罗明焕说的没错，真是傻到家了。但凡有点心计都不会是最后那种结果。

而且，罗亦谦明明有机会解释，但是他什么都没说。

唐曦云理解儿子的做法，误会了……就是误会了，自己没剩几天日子，没有去揭穿事实的必要，不过是徒增另一个人的困扰而已。

爱是什么？

爱不是诉说，而是不说。

罗明焕要来找陆慎微，唐曦云拦过，没拦住，或者说……唐曦云依旧清亮的眼睛闪了闪，哪怕自己的孩子有错，他也还是为罗亦谦不平的。

唐曦云出门，罗明焕就在外面等他，他握住人的手——两只布满皱纹的手紧握在一起，他忍不住叹气，“陆慎微不错，只是……”造化弄人，阴差阳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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