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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第一次见到杰克，也就是秦霁澄的时候，有什么观感？还记得吗？”韦德有点蹩脚地发出“秦霁澄”的中文发音。

顾烆点了点头，但又有点迟疑，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记得。”

“那请你说说？”

“口不择言，猖狂，没有家教。”顾烆还记得人前装乖，人后直接叫自己“野种”的秦霁澄。

当时很生气，但是现在回想起来，竟然觉得也有一丝甜意。

“你认为当时的秦霁澄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对当时的他是什么感觉？”韦德希望顾烆更细致地回答。

“就是个没有家教的熊孩子，不懂得尊重人。我很讨厌他，他也很讨厌我。”顾烆靠着大班椅背，看似有点悠闲地作答。

“后来你们的感情，关系，发生了什么变化？契机是什么？”韦德做好笔记，继续问。

131 顾烆

“后来……我们关系有改善，再后来，他被绑架了，回来之后整个人都有点呆呆的……我以为我会幸灾乐祸，但是我不忍心。然后他就变得不那么爱说话，也不跟我呛声，总是一个人呆坐着。”

“有安慰过他吗？”

“有。”

“是因为同情？”

“不知道，可能吧。”

“所以关系变好了？”

“对比之前的话，是不吵架、也不打架了……”顾烆不是很清楚应该怎么描述当时那种微妙的变化，原先总是在自己头顶拔毛，跟自己呛声的人，变得畏畏缩缩。

自己起先很不习惯，但是渐渐地，情况就变得，好像本来就应该这样。

“你们第一次包含性的接触，是谁主动。”韦德忽然话锋一转。

顾烆明显怔住。

“我的意思是，接吻，或者……互相帮助……之类的。”韦德似乎认为这个问题很重要，把问题细化出来了。

“……是我。”

“你认为这些行为是你自发的，还是被诱导的？”

“什么意思？”顾烆觉得问题的走向有点奇怪，他搞不懂问这些问题会对秦霁澄的病情有所帮助。

“或者这么说吧，你认为你这些行为，是出于爱吗？”韦德换了一种问法。

“是吧，但是，这一切，很自然就发生了。”

“那你能肯定当时的你，爱着秦霁澄吗？”韦德围绕着这个问题，一直在询问，似乎是为了获得什么信息。

“我想当时的我不懂什么是爱，现在也一样。所以，那应该是一种，对自己所有物的占有行为，我只能回答你，他对我很重呀，一直。”顾烆说得很坦白，没有去美化过去的自己。

他担心自己一个修饰过的回答，会影响对秦霁澄的帮助。

“所以你认为，那是‘欲’不是‘爱’？”

顾烆嘴角微动，年轻人哪里懂爱，有人终其一生也不懂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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