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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半,C市李氏酒店五楼512号房中,一个体态颇有发福状的中年男子正倚着床吸烟,身边躺着一个年轻娇美的女人,女人露出一截光洁的手臂,清澈的杏眼一眨不眨的望着举在前面的手机屏幕。
她忽然坐起来,光着脚走下床,往两个高脚杯中各自倒了半杯红酒,又走回床上,将其中一个杯子递给依旧躺在床上吸着烟的男人。
酒杯轻晃,男人轻蔑一笑,和女人对饮一场。
就在此时,床头柜上手机振动,中年男子看了看屏幕上陌生的电话号码,放下酒杯,不耐烦的接起电话,“喂,你是谁啊?”
电话那端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放下电话之后,男人就在屋子之中疯狂的翻找着什么。
“你干什么?你疯了?”女人被他的举动吓到,用被子遮住身子,缩在角落里惊愕的看着他。
男人突然回过头,满脸惊恐的看着女人,嘴唇也在微微发颤:“房间里有摄像头!”
女人慌了神,瞬间从床上弹跳起来,脸上的苍白不输男人一丝一毫,她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反问道:“摄像头?谁说得?”
男人没理她,满屋子乱找,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女人反应也快,很快便从噩耗中清醒过来,加入到搜找摄像头的行列之中。
很快,一个手指肚大小的黑色隐形摄像头在放红酒的桌子上找到,它被隐藏在一盘甜点下,拍摄方向正是他们刚刚所在的床。
男人脸色更白了,女人从他手中抢过摄像头,急着销毁其中的内存卡,此时电话再次响起,男人接起电话,过了一分钟之久,他颓然的放下手,电话那端只传来规律而恐怖的忙音。
“怎么了?他又说什么?”女人紧张的追问,剧烈的晃动男人的身体。
男人脸色突然变为绛紫色,他捂着心脏,五官狰狞到一起,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颤巍巍的指着床头方向,气若游丝的说:“药,药!”
女人顾不得再询问摄像头的事,急忙返回床头去找,在靠近枕头的地方,她发现了一个药瓶,握在手中攥了攥,瓶子冰凉的温度渗入肌肤,打开闻一闻,清凉微苦的味道刺激着味蕾的每一根神经。
“愣着干什么?快把药给我!”男人发出歇斯底里的嘶吼。
女人没说什么,沉静的把整瓶药递到男人面前。
男人蜷缩的跪在地上,弓着背,颤抖的夺过女人手中的药瓶,他迫不及待的从瓶中倒出一把药丸,然后迅速的颤抖着将它们全部捂进嘴里。
女人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瘫在地上极其狼狈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她轻笑一声,语气刻薄道:“就那么怕死啊?”
男人跪在地上,仰着头,生生咽下所有药丸,然后他睁开眼睛,锐利而精明的眸子望向高高在上的女人,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
女人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俏丽的眸子里露出一丝惊恐。
男人慢慢的,慢慢的站起来,突然,他停住了,他使劲地掐住自己的脖子,五官全部拧在一起,他在地上打滚,看起来痛苦至极。
女人呆呆的站在他的身边,已经忘了任何行动,尽管经历了无数风雨,看到了无数丑陋形态,但是像今天这样的她却从未见过,那样狰狞的表情已经不能用丑陋来形容,那是一种恐怖到令人窒息的神态,也许她这一辈子想忘都忘不掉了。
地上的男人已经不怎么动了,但是双手仍然紧紧的掐着自己的脖子。
刹那间,窗外呼啸起了狂风,地上的手机又震动起来,暴风雨真的要来了。
地上的男人已经不动了,像是睡着了一般,他的身子呈现出微微的粉红色,那样漂亮的颜色,也是女人半生所未曾见过的。
他死了。
这是女人过了好久才明白的事实,脚上似乎灌了铅,怎么也动弹不了。
那个她恨了很久的人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死了。
她极力保持着以前的姿态,从容的穿上衣服,优雅的迈开步子,将那个黑色的隐形摄像头慢慢装进背包里,戴上口罩与帽子,她推开门,迎着无尽的黑暗走去。
房间里,那具尸体旁的最新款水果牌手机,在空荡的房间里,再次规律的发出了一声声沉重的闷哼。
9102年的第一场雨伴着呼啸的风下了起来。
也许,暴风雨真的来了。
***
C市市中心。
暴雨袭来的时候,喧哗的街道瞬间变得兵荒马乱,隐藏在暗巷角落的一辆黑色吉普中,一个抱着一桶红烧牛肉面正吃得带劲儿的男人迅速抬起头,看着外面混乱不堪的景象气急败坏的骂道:“艹,老子没日没夜蹲了三天的垃圾非得让这群人跑丢了!”
坐在副驾驶座上啃着半个硬面包,带着一副金框眼镜的男人吊儿郎当的半假半真道:“着什么急?那孙子我们迟早能抓住,再说了不就一个小毛贼嘛,就算再给他几天蹦跶的时间,他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就一个敢偷偷电动车电瓶的怂包!”
“哎哎……荀湛!你干什么去?”
眼镜男自顾自说着的时候,荀湛早已经蹿起身跑了出去,眼镜男顺着荀湛奔跑的方向看去,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衣服,佝偻着腰左顾右看神色紧张的猥琐男人出现在视线中,他正站在一个面包店旁往店里面望着。眼镜男眼中冒出精光,他扔掉手中的面包,像猎犬一般和荀湛一同冲向了那个猥琐男。
雨有些急了,砸在整个世界的声音变得大了起来,啪嗒啪嗒的,有几分嚣张的架势。
繁华的市中心寂静了很多,街道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了,那个猥琐男自以为像他这种只偷了一块电动车电瓶的小偷小摸,只要藏两天事情就过去了,可是当他看到两个年轻男人像饿狼一样扑向他的时候,他瞬间泪流满面:现在的警察都这么敬业了吗?为了一块电瓶竟然要如此大动干戈吗?
天空忽然打了一个惊雷,荀湛他们跑过来的时候,猥琐男早已经抱头蹲在了地上,嘴里还念叨着:“我错了,别打我,别打我!”
“早知如此,你当初干什么去了?还敢偷人家电瓶!”眼镜男踹了小偷一脚以示威慑,气喘吁吁的弯腰换了口气,然后伸出大拇指,对荀湛说:“可以啊,湛哥,反应够快!这回我看他沈鸿霄还有什么可说的!”
沈鸿霄是C市公安局局长,也是他们两个的顶头上司。
荀湛没有说话,他掏出手铐,拷起地上的男人,手机铃声恰在此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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