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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鹿视力恢复了, 这本是一件大喜事,林鹿却第一次动了真怒。
事情是这样的。
林鹿半夜醒来发觉视力恢复, 医院马上就安排了会诊,一系列检查下来,确认她颅内血块消散, 为防止反复, 需要再观察几日, 一切都按部就班, 往最好的方向发展。
所有人都很高兴, 包括林鹿。
偏偏。
坏就坏在太高兴了,娄峪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之前的谣传和‘新闻’。
突然能看见了, 林鹿就算再冷静再稳重, 也难免有些兴奋, 她睡不着,便像个突然从小山村到大城市的孩子一样, 看啥都稀奇, 大半夜也没什么好看的, 便躲在被子里玩手机,这一玩……
她瞎了的那段时间,娄峪故意制造的暧/昧姿势并找人发新闻,闹得满城皆知只有她不知的事情, 便清清楚楚呈现在了她面前。
有娄峪低着头,虚虚揽着她的腰,她明明是自己站着, 但从照片上看却是完全依偎在娄峪怀里,娄峪微垂的眼睛,带着笑和深情,怎么看都是一对甜蜜的恋人。
有她抬头,娄峪把侧脸凑过来,她主动‘亲’他的照片。
有光线昏暗,两人‘接吻’的照片——纯粹角度借位!
……
林鹿看着一张张她毫不知情,却展现她和娄峪亲密无间的照片,整个人都快气疯了。
欺负她瞎看不到,故意摆出这种姿势,让人拍照片,发新闻,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娄峪是被林鹿用拖把赶出病房的。
“滚!”
“别让我再看见你!”
门砰一声关上,娄峪狼狈地站在走廊上,好半晌才抹了把脸,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
脾气可真大。
连表白的机会都不给,就把他赶了出来。
他不就提前宣示一下主权,怎么就无耻了?
娄峪仰靠在墙壁上,怔怔地想,过了好一会儿,勾起嘴角笑了,发火的样子真可爱。
笑了没一会儿,他又突然垮了脸,叹了口气。
生这么大气,怎么哄呢?
想了好半天,也没想出办法,最后他一拍大腿,他就不要脸了,就死缠烂打,自古烈女怕缠郎,他就不信了!
病房里。
林鹿快气死了。
她就说,那天乔靳燃语气怎么那么奇怪,陈厉也说她太绝情。
搞半天都是娄峪这个臭榴芒在搞鬼!
那臭榴芒还说什么,她答应了配合。
是,她是答应了,但前提是在她知情的情况下,不越线,配合他。
他倒好,欺负她瞎看不到,故意摆姿势借位就算了,还买通稿发新闻,闹得沸沸扬扬,真是……好不要脸啊!
林鹿越想越气。
因为她还不能澄清!
一想到那天,当着乔靳燃以及那么那么多的人面被强吻,还……
啊啊啊啊!
林鹿恨恨锤了几下枕头。
气死她了!
她气的睡不着,咬牙切齿了好半天,披上外套出来。
娄峪正盯着屋顶美呢——也不知道在美个啥,听到开门声,马上站了起来。
林鹿一拉开门看到的就是委委屈屈坐在长椅上听到动静手忙脚乱站起来的某个臭榴芒!
娄峪确实有点手忙脚乱,这毕竟是在医院,大半夜出来,忍不住就要往不好的地方去想。
“怎么了?”娄峪张嘴就问:“不舒服?”
还挺紧张。
她可是刚恢复视力,医生刚刚也说了,还不稳定,要观察,他能不提着一颗心么?
林鹿理都没理他,转身就朝护士站走。
娄峪一看她要去的地方,更紧张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鹿还在气头上,转头没好气道:“你离我远点!”
娄峪:“……好好好,你别生气了,我离你远点,远点。”
说着,他往后退了好几步。
林鹿看他这吊儿郎当哄三岁小孩的样子就火大。
但气归气,她总算没忘了那条对付娄峪的准则:无视,不理,越理他越来劲。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就走。
当他不存在!
不存在!
到了护士站,林鹿直接跟值班的护士说:“我的病房,不准任何人探视,有不听劝非要骚扰我的,就报警!”
并没有离多远听得清清楚楚的娄峪:“……”
护士们见怪不怪,这种事多了去了,为了病人着想,医院通常都会满足病人的这个要求。
护士们点了头,又做了备注后,林鹿这才冷着脸回病房。
某人正在气头上,娄峪摸了摸下巴,很体贴地没有跟太近,免得把人气出事来。
这个举动,让林鹿脸色缓和了些,但她还是很生气。
观察期的这三天,林鹿看都没看娄峪一眼,包括他用各种手段拖护士、医生送进来的饭、水果、营养汤,全都原封不动‘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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