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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鹿看得出, 白长泽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 是懵的。
但很快他就恢复了镇定, 紧随而至的是‘记忆’的纷沓而至。
因为他眼神越来越沉, 下颌越绷越紧。
林鹿神色不变,这样正好,不用她再帮他‘回忆’了。
白长泽凝着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再次抬头看过来。
“昨天……”一张口就是含着威慑的低音炮,林鹿眼角眯了下,眸子里的怒火更浓了。
白长泽脑子里突然想起昨天他对她‘做’的那些事,心里不自觉有愧,便移开眼,但片刻后,他又实现移了回来, 眸色、神态已经恢复了九五之尊的威严:“朕睡了多久?”
林鹿看着他没说话,带着嘲讽冷笑了一声。
白长泽:“……”
白长泽火气顿起。
当年就是为着明家,和他闹, 闹得他最后不得不把她打入冷宫才堵住悠悠众口, 都三年了,脾气还这样?
她就不能体谅体谅他, 站在他的立场为他想想?
他是一国之君!
想到登基之初的艰难, 以及震慑朝纲的步步险阻, 再看林鹿仇恨的目光,白长泽怒不可揭,他掀开被子, 直接从床榻上下来,冷哼道:“朕就不该来看你!”
林鹿也冷笑:“皇上确实不该来,当年,皇上就该送我和族人一起共赴黄泉,也好有个照应,免得百年之后,我孤零零上路。”
原世界明岚就是个倔性子,换了林鹿,就更不可能对白长泽低头了。
这话直白白打了白长泽的脸,他脸都气青了。
看着处在暴怒边缘,随时都有爆发可能的白长泽,林鹿心情甚好。
有个皇位算你了不起,我不能当面扇你耳光,但你也别太嚣张了!
白长泽怒气冲冲,也不说话,只死死瞪着她。
林鹿毫不示弱,悍然和他对视。
竺箬整个人都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她怕,怕皇上一怒之下真的会要了小姐的命。
瞪了好一会儿,白长泽抬手指了指林鹿,咬牙道:“很好,朕本打算今天赦免你的,这都是……”
“皇上不必为了我为难!”林鹿打断他的话:“现在就赐死我,肯定会举国欢庆,明家的妖女终于被赐死了,皇上也解决了心头大患,多好?”
这最后两个字,伴随着微扬的眉头,挑衅至极。
“明岚!”白长泽忍无可忍,怒喝一声。
这一声怒喝,守在外面的徐戍都听到了。
今儿阴天,徐戍看了眼昏沉沉的院子,眉心微微动了动,最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在乎,就不会生气。
这么简单的道理,徐戍都懂,林鹿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她就是故意的。
“在。”林鹿看着他:“皇上现在决定了,要赐死我了?”
白长泽瞪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最后一甩袖,怒气冲冲地走了。
“起来罢,”林鹿对还跪趴在地上,抖成筛糠的竺箬道:“都走远了。”
竺箬当然也知道皇上已经走远了,但是她没力气,根本起不来。
又过了好半晌,竺箬才颤颤巍巍站起来,胆战心惊地凑到林鹿身旁:“小姐,您为什么要惹皇上生气啊,万一皇上一怒之下降罪于您,那不就……不就糟了吗?”
林鹿看了竺箬一眼:“别担心了,没事。”
她还嫌白长泽走得太快,气他气得不够狠呢。
他越气,反应就会越大,那么宫里各个眼线获得的情报就越多,有些人就越按捺不住,对她就越有利。
当然这话她是不会跟竺箬说的。
听小姐这么说,竺箬也不能再说什么,事已至此,也只能听天由命了,要不然,她还能怎么办呢?
竺箬一边收拾床铺,一边在心里嘀咕,收拾着收拾着,她突然停下动作转头看向林鹿:“小姐,那块玉佩,还没还给皇上吧?”
皇上一睁开眼,就开始发火,然后怒气冲冲地走了,根本就没还啊!
林鹿嗯了一声,从袖子里摸出玉佩递到竺箬面前。
“小姐让奴婢去还?”竺箬一脸疑问。
林鹿:“不还!还了我们吃什么?”
竺箬:“……”
林鹿:“拿着它,去御膳房,取早饭。”
竺箬:“???”
林鹿把玉佩塞到她手里:“放心,今天你出去,绝对不会有人拦你。”
竺箬看了看小姐,又看了看手里的玉佩,终于后知后觉懂了小姐话里的意思,她面上一喜,揣着玉佩就跑了。
皇上留宿长月宫,早朝都没上,这事满朝文武满宫里,还有谁不知道?
别说竺箬是去御膳房,就是去御书房,都没人敢拦。
于是,竺箬就借着这股子余威,取到了丰盛的早饭。
御膳房还派了一个小宫女帮她拎着食盒一路往长月宫来,回来的路上,走在小宫女前面的时候,竺箬恍惚中生出一种又回到了三年前。她家小姐还是中宫皇后,而她,是皇后最信任的大宫女。
经过一片林子的时候,竺箬隐约看到有个人趴在地上,似乎在扒拉着什么。
换做以往,她肯定会过去看看,但现在……
她看了眼身后低着头一言不发拎食盒的小宫女,抿了抿唇,把那点子冲动压了下去。
小宫女把食盒送到,就一言不发又走了。
直到人走了好一会儿,竺箬才滔滔不绝,讲起了刚刚她去御膳房取膳食的‘惊心动魄’。
虽然小姐说了,绝对不会有人拦,但她还是有点担心,怕万一。
结果果然又被小姐说准了。
早膳相较于昨天下去的餐食,花样要多的多。
毕竟宫里相当大一部分人都还记着当初明后的盛宠。
哪怕皇上今日是怒气冲冲从长月宫出去的,皇上没杀她,更没再加罚于她,这就是一个信号。
皇上心里还是有前皇后的。
这几年,皇上何其喜怒无常,能让皇上动这么大怒火,还能毫发无损,除了前皇后,满朝上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这就是区别!
更何况,皇上还在长月宫留宿一宿呢。
这三年,皇上在哪个娘娘宫里留宿了?
别说留宿,就连各宮娘娘的牌子都没翻过!
深宫里,哪个往上爬的不是人精?
这点子事情还看不明白,趁早洗干净脖子等人头落地吧,还想荣华富贵?
三年没吃过饱饭,更没吃过早饭的竺箬,今儿吃得肚子滚圆,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开心地对林鹿道:“小姐,皇上既然给行了这么大的方便,小姐以后不然就别□□上了吧?”
林鹿抬头。
竺箬嘴角的笑僵在脸上,马上用手捂住嘴,不住告罪:“奴婢错了,奴婢再不说浑话了!”
她是镇国公府的家生奴才,打小跟着小姐,对国公府也是有着深厚感情的,当年事发时,她更是陪着小姐一起求情……
“行了,”林鹿淡淡道:“也没怪你。”
竺箬自责了好一会儿,这才抬眼朝小姐看去。
就见小姐眉头微微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两天,小姐总是这样,每天都在沉思,这让她好奇又陌生。
“小姐……”竺箬突然想起刚刚路上碰到的人,这事就像个钩子一样,一直钩着,不吐不快。
长月宫是冷宫,偏僻又荒凉,靠近长月宫的林子,自然也无人打理,断然不可能有谁去那里赏风。
林鹿听完,本也没太在意,但转念想了想,还是起身道:“走,去看看。”
她得试验一下,昨晚以及今早演的这一出,效果如何。
顺便出来扎扎某些人的眼。
从长月宫出来,林鹿啧了一声。
上次来的时候,尽被‘剧情’安排了,她都没怎么注意自己的生活环境。
冷宫果然是冷宫,一眼看过去就给人一种‘这是冷宫’的铺面感。
林子更像个荒野的树林。
远远的就看到一团布围在树根上,若不是手脚还在动,还以为就只是风吹来的布团。
走近了,也没看到脸,但能看出,年岁不大,还很瘦,露出的手腕,只有细细的骨头。
不知道为什么,林鹿眼皮跳了一下,她俯身就去扣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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