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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天都·无极斋
关闭了无极斋的入口之后,凰元君回过头,银翮扶着茶桌站着,脚边是摔碎了的茶杯碎片。凰元君叹了口气,走了过去,停在距离银翮还有两丈远的位置“女娃娃?”
这会儿的银翮大汗淋漓,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猛地回头瞪住了凰元君,眼神凛冽,凶狠异常。
“坏了。”凰元君自语一声,冲进内室里取出了一个小瓶子,又冲了出来,揭开茶壶盖子,一股脑地将瓶中湖蓝色的液体倒了进去。此时的银翮已经不可能乖乖把这壶茶喝下去了,凰元君又退回去两丈,对着壶内的茶水比划了一下,将茶水引入了银翮体内。
这一举动做完,银翮竟痛苦地哀嚎起来。凰元君紧接着催动法术,对着银翮的眉心一点,就见银翮猛地深吸了一口气,似乎缓过来一些。再看凰元君,他伸开双手,向内拢住一股仙术,随后又打入了银翮体内,银翮身体一震,长出一口气后,算是平静了下来。
她看了一眼脚边的茶杯碎片,无助地望向了凰元君“凰元君……我……”
凰元君摆摆手,难得露出了严肃的表情“有些事情,原本你可以永远不必知,然命轨转如是,一切皆定数。这事不该由老夫说与你听,但女娃娃你若再一无所知,祸害就大了。”
银翮思绪纷乱,她根本不知道凰元君在说什么。
凰元君见她这迷茫之状,又连连叹了好几口气“你可知——何为鬼?”
“鬼?”银翮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
“鬼乃妖魔之合,噬母血,灭天地,违天道,为杀戮之灵。”凰元君解释道,“一直以来你体内那股异力其实是对你鬼灵的封印,这道封印之磅礴足以锁住你的鬼灵数万年。天魔两界长寿不过十万岁,人界主轮回,最多百年即老死。照理来说,这道封印足以护你一世。”凰元君看着银翮惊恐的表情,稍稍顿了顿,“然而先前一道噬心咒加上夙川情急之下渡你的千年修为,动摇了这道封印。上次你来时,老夫施了法术暂时稳住了这道封印,虽不及原本,但只要不再遭波动,三五千年还是护得住的。”
“唉……”凰元君又叹了口气,“谁知夙川还是没能逃过罗刹一劫……鬼血可解罗刹之毒,老夫方才——去除了你体内的那道封印……”
银翮有些站不住似的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椅子上“那……会怎样?”
凰元君说道“蜃世二十多万年来,妖魔染指虽不计其数,但鬼灵太烈,一般母体承受不了那么大的反噬,故而胎死腹中,一尸两命得多。真正诞生下来的鬼物只有过一个,以此先例来说,你应该会嗜杀戮、涂炭生灵,攒满罪恶惹出苍穹怒,死在天罚之下。不过在你死之前,三界之内不知会有多少生命已经给你陪了葬。”
银翮不可思议地问道“照您这么说,此时我已然是……鬼……可我现在并无杀戮之欲!先例或许仅是个例?”
凰元君轻轻一笑“这就是老夫所赌的,不同于那个先例一出生便是鬼的灵魄,你在此之前还有数千年鬼灵以外的意志,接下来就看两种意志谁能赢谁了。”说到这里,凰元君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嘲地笑笑,“我这无极斋进来难,出去也难,若真的到了不可控制的那一步,或许还能困你一困,你先住在此处,老夫陪你一起对付对付那爱杀戮的本性。”
银翮越想越觉得离谱“可是……可是我怎么可能是妖魔之合?我父君是魔君,母上是魔君夫人,他们都不是妖啊!”
凰元君神情复杂地看了银翮一会儿“或许你的身世与六千年前无妄山那一战有关,或许……你是妖王和魔君之妹——花阕的女儿。”凰元君自顾自地点点头,“这倒是能解释得通了——花阕的魔灵承得住鬼灵的反噬,而妖王的封印足够镇压你万年。”
“怎么……可能……”
见银翮眼中闪起泪光,凰元君又赶忙说道“不过这也只是老夫的猜测……”
这会儿他再说什么,银翮已经听不见了,她的脑中嗡嗡地响,尚且未从夙川重伤的焦虑中缓过来,又一重锤狠狠地砸向了她。
——这就是父君一直不喜欢我的原因吗?
——小时候在军中练功,不管自己怎么努力,却始终连一招半式都学不明白。“天资不足”成了一道悬在头顶的诅咒,我恨透自己的笨拙。如果我能聪明一点,就能像哥哥一样成为父君的骄傲……就能像哥哥那样,得到父君的一句“不愧为我儿!”……
——或许连父君自己都未曾察觉过,他对哥哥说话时会用“为父”自称,而与我说话时却以“本君”自居。无论我做什么,他都视若无睹,我气恼时会怨一句“我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
——没想到……真的不是……
——呵……一直以来我所渴望的、自卑的、相信的,全是假的。
你可知何为五雷轰顶?肉眼不可见地一道又一道劈下来,却实实在在地将人打得浑身发麻、痛不欲生。
凰元君看着银翮的神情逐渐又发生了变化,不安之下,一边开始在银翮周身布下各种限制行动的阵法与结界。
无极天都·九霄·月旎宫
御忡带回万灵珠之后,就照着凰元君所说的,和着三百年修为一起渡给了夙川。药神一刻不敢松懈地留意着夙川的状况,影戎也是奔进奔出地打水替夙川擦汗、更衣。总算,夙川的情况逐渐稳定了下来。
馥凝看了一眼仍然愁眉不展的御忡,小声问了一句“公主呢?”
御忡回过神来,支支吾吾了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听到馥凝问及银翮,一旁的焰白也凑了过来。
御忡带着两人出了寝殿,来到泉边“方才凰元君说了一句,这罗刹之毒的解法就在那公主的身上,然后就把公主唤进了屋内,公主进去之后就没再出来。而且,在此之前凰元君还说了一些颇有深意的话,该不会……公主真的以命……”
他没有把话说完,馥凝和焰白却都听懂了他的意思,三人面面相觑,各生顾虑。
御忡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本座方才一心只想着救川儿……这下公主不知是何情形,若魔界来要人,又不知要生出多少是非来。”
焰白的眉头都要皱到一起去了“若真如父帝所言,川弟便是醒了,得知此事也要伤心欲绝……父帝能否再去寻一寻凰元君?”
御忡点点头“再等一日,若公主仍无音讯,本座就再去寻寻看凰元君。”
结果第二天,御忡再到木屋那儿喊了一个时辰,凰元君都没有半点动静。落了空的御忡回到九霄,蹙紧了眉头。馥凝见他愁肠百结,说道“陛下可知,罗刹之气从何而来?”
被馥凝这么一问,御忡思量了一会儿,说道“十七万年前,鬼灵现世,名罗刹,屠戮三界众生,引来苍穹怒,降下天罚以万道疾雷劈之三天三夜,罗刹终灭,其戾气却凝而不散,天罚又以万顷水埋之,故生卯刹海。”他看向馥凝,“天后为何问起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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