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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初夜以后

身体的不适只不过短短片刻, 随之而来的快乐几乎要令人永久沉醉其中。

陆凭轩动作小心又温柔，缓慢而谨慎, 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对戎北造成了什么伤害, 弄得他甚至有点着急。

“你……你快一点啊！”

陆凭轩满头大汗, 咬牙切齿道，“你会痛的啊！”

戎北喋喋不休, “你动快一点就不痛了啊。”

这是什么歪逻辑？陆凭轩没有理他，把这当做了他嗑药后的胡话, 继续埋头耕地。

戎北还想在BB，被随之而来的一个大动作撞碎了逻辑, 快乐地哼哼起来。事实上他只需要躺着爽, 累的全在陆凭轩身上，忽然就get到了不能动的某种乐趣。

两只雏鸡初尝人事，第一次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对各种技巧一窍不通, 于是只得莽着来。饶是陆凭轩这么克制谨慎的人, 弄到最后也跟磕了药差不多，满脑子废料。

最后, 当这场绿江不让描写的战斗进入尾声之后，戎北哼哼唧唧地趴着，感觉小腿肚子抽了一下, 惊奇道，“咦，我能动了。”

不仅是能动了, 好像脑袋也清醒了不少。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陆凭轩有些心疼，侧过脸亲了亲他，“是不是很难受”

戎北认真地思考一番，“没有，除了有点撑得疼，还是很爽的。”

在下面爽的毕竟是两个地方，而且不用一直支撑着手臂。

陆凭轩的厚脸皮赧成臊红，温度滚烫吓人，还能故作镇定，“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怕那个药留下后遗症什么的，万一反应变迟钝就糟糕了。”

这对于一名职业选手来说，无异于灭顶的打击。

戎北在心里做了一套五位数乘五位数的心算，估摸一下时间，觉得还算是在正常范围内。

于是正经道，“如果不算上屁股，就什么问题都没有。”

陆凭轩：“……”

队长默默滚去卫生间接了热水，开始善后工作。戎北快乐地瘫成一条小虫，被细心地照顾好后，干干净净卷进温暖的被子里。

感觉到陆凭轩忙活完一切，又钻进被子里，戎北拖着柔弱的身躯贴了过去，顺利挤进微凉的怀抱。回想起某个第一次的回忆，贴在他耳边，闷闷地笑出声来，含糊道，“你真的，事后澡非得用冷水吗？”

陆凭轩人变得很老实，对这个人百依百顺，“我需要冷静冷静。”

“为什么？可是被嗑药的是我，被上的也是我。”戎北得了很多很多的爱，现在就有点恃宠而骄，话也跟着多了起来。

反而是陆凭轩有点沉默，搂着一个大宝贝，万千思绪不知从何说起。

“我其实，心里也挺没底儿的。”他自嘲般笑了笑，将脸埋进戎北的颈窝里，闭上眼睛。

“我有多爱你，就多害怕会失去你。得到的如果不拼命留下，有一天一定会失去，这就是我的命。”

陆凭轩轻声呢喃着，温暖又柔软，抱着恋人不断安抚，仿佛就是在给对方讲一个轻松的睡前故事。

“但我不敢强留你。我想，或许我可以和打排位一样，等我的人生打到王者了，就有更多筹码可以留住你。”

戎北虽然有比较坎坷的成长经历，但毕竟自小就出生在一个富庶的家庭里，起点和眼界都与他不一样。他在酒吧里扯着嗓子唱歌赚钱还债的时候，戎北已经人在法国，开着跑车去上红酒鉴赏课。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陆凭轩固执地认为，自己只有门当户对的时候才能守护住这段感情。在此之前，自己渴求的进展都是在向恋人预支爱。

戎北眨眨眼，微微立起身子看向他，“这是什么新式的事后感言？”

陆凭轩轻抬手，手背蹭过他的面颊，“没有，我只是……”

“你负责吗？”

“负责。”

“那没事了。”戎北满意地又趴回去，“谈个恋爱，哪儿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北北被药刺激过后的大脑运转飞快，想法层出不穷，“还是说你拔□□无情？”

陆凭轩哭笑不得，“不是，你从哪里学的这些骚骚的话？”

戎北道，“你到底爱不爱？”

陆凭轩道，“废话。”

“那不就完事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戎北挤出一些耐心，试图把他从牛角尖里拉出来，“你看看，人生的轨迹是不是都这样：爱上了，磨合，结婚，住一起，每天掰扯些鸡毛蒜皮，为牙膏应该挤中间还是挤尾巴吵架，稀里糊涂过完一辈子，最后变得又丑又老还多病。”

陆凭轩点点头，“是。”

“那还考虑那么多干什么，问题和矛盾永远没有办法解决完，你能这样就不爱了吗？”戎北在被子里动了一下，蹭蹭他的小腿，“你的感情永远应该存在于进行时，而非过去式或未来式。”

必要的考量当然很重要，但如果为了过于长而宏大的想法忽略掉最根本的东西，岂非顾此失彼？

“还是说你睡过人家就不爱了？”戎北撒娇撒得顺其自然，软硬兼施，成功把陆凭轩往自己思路上引导。

陆凭轩好不容易才稍稍平静下来，立刻又臊得红了脸，“我不是不负责任的男人。”

沉默了片刻，他的思绪飘荡到这个突发事件本身上，“所以你在酒桌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戎北也在想这件事情，闭着眼睛，呼吸还未平复，脑海里将这段时间所有的细节全部串了一遍，试图找出直接动手的人。

“我们的对手是寻道公司，总裁是风寻，你应该有听说过。”戎北缓缓道，“最近我们在争电竞市场，寻道垄断市场大头，不想把资源分出来。当然爷也不屑要他给的那些，爷想弄到他们控有的四个利益点。”

陆凭轩完全不知道这已经算是公司内部高层的重大决策战略，对此一点概念也没有，跟事后闲聊似的，津津有味地听男朋友讲故事。

戎北又道，“风寻利益至上，养的手下也大多只看招的效果，从来不顾及会掀起多大风浪。上一次也是发生了一点点事情，依托若风在背后动的黑手。”

陆凭轩惊了，“是大黑的那一次事件么？”

戎北承认，“是，若风原本的计划是把大黑骗去一个单独的房间，拍了照用来威胁戎西，不过后来没得逞。”

陆凭轩更震惊了，“所以那天早上你哥哥来俱乐部，真的是来找大黑？那岂不是，岂不……”

欲言又止，戎北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诚实道，“我不知道，戎西自己的私事我不感兴趣，我只管会不会影响到公司正常运作。不过照目前的情况看来，应该是真的。”

戎父为了一个完美继承人在外面乱搞，把许多人的生活都弄得乌烟瘴气的时候，大概没有想到两个儿子找的都是男人。

如果事情继续如此发展下去，戎家别说是完美继承人，连个人都没有了，也算是因果报应。

“第一次没抓到，我们料想过还会动第二次手，也做了一些准备，但没想到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只能说，风寻找的人太差劲，寻道这个公司算是完了。”

陆凭轩捏捏他耳垂，“有没有留什么证据？可不能白吃这一遭。”

戎北道，“证据已经留好了，不会放过他们的，这一次有把握可以反打回去。”

他的嗓音微微哑着，陆凭轩于是翻身下床，去楼下帮他接了杯水。

把戎北带回来的时候还是晚上近九点，但折腾这么几下，现在楼下已经没有醒着的人了，窗外夜色漆黑得可以把人吞没。二楼的选手宿舍区隐隐约约传来酣睡的声音，整个世界都陷落在昏沉的睡眠中。

他接水回来的时候，下意识望了一眼猫狗的小窝，发现那里只有黄老。

陆凭轩把戎北支了起来，喂他喝水，“猫又不见了。”

戎北就着他的手，咕嘟咕嘟灌下好大一杯，稍稍缓解了体内的不适，“可能又跑出玩儿了，女儿大了，管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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