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心上人魂归大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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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心上人魂归大地

正在双方对峙僵持不下时,怀如仙不知从哪儿跑了过来,道:“君明仙这是怎么了?流那么多血!这不是蓝月吗?”

怀如仙在宫中听小仙说明隐与妖党勾结,抓走文之仙,打死他都不信,他非得过来瞅瞅。

可是一来就看见血流不止奄奄一息的君明仙被蓝月一手抱在怀里,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君帝痴痴晃晃的对妖灼道:“你是蓝月?”

妖灼不言,他心里已经乱成一片。

怀如仙慌不择言:“对啊…是他上次救了我们,君明仙叫我不要告诉君帝你,免得又徒生麻烦。蓝月是个好人,他是君明仙的好朋友!肯定不是什么妖党!”

君帝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脸上露出怀如仙从来没见过的怪异纠结表情。

弦月神剑无力的掉在了地上。

妖灼见君帝无心再战,趁机带着明隐逃走了。

怀如仙道:“蓝月怎么走了啊?君帝,君明仙不可能勾结妖党的…你们可能误会了。我发誓!”

君帝哪里还听得进去怀如仙的话,边走边喃喃自语道:“他是蓝月,他竟然是蓝月,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找了那么多年,可他竟然是蓝月,怎么他是蓝月呢……”

怀如仙不懂君帝在嘀嘀咕咕什么,见君帝离开了,蓝月带着君明仙也走了,顿觉自己是不是出现得太多余了,一来两边都不搭理自己!他存在感真是如此的低吗??

北路仙也赶来,只看见怀如仙便道:“明兄呢?”

怀如仙郁闷的摸了摸鼻子道:“什么明兄?”

北路仙道:“君明仙!君明仙呢?还有那那妖王呢!?”

怀如仙讶道:“刚刚那真是妖王???”

北路仙干笑点头道:“我也不知道云中瑶是妖王,我有时只觉这小仙说话太冷傲,没大没小,老出言不逊,真没想到是妖王啊!”

怀如仙一脸吃了大粪样:“他他他还是云中瑶???他不是蓝月吗?我的天呀!北路仙快扶着我,我快不行了。”

北路仙道:“什么蓝月?你在说谁呢?”

怀如仙把他去海龙王那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北路仙恍然大悟感慨道:“一个拼命保护,一个奋力掩遮,可我…”

怀如仙苦笑道:“难怪啊,是妖王就说得通为什么两下就解决了海龙王,我还真以为是君明仙的普通朋友呢。没想到,太可怕了,”

北路仙道:“有什么可怕的,你没觉得妖灼无论在哪儿都是在保护明兄吗?他并没有恶意。他只做一件事,就是保护明兄。”

怀如仙想了想:“对,你这么说,真是这样,他当时看见南英就想把他大卸八块!回仙界之前还给他借法力,有个妖王做朋友真是好啊,为什么我就没有?我不够英猛吗?”

北路仙没心情跟他插科打诨,他拾起地上君帝的弦月神剑:“为何君帝把剑丢了?”

怀如仙道:“我不知道,君帝不理我,他就这么放了他们。”

北路仙道:“真是令人奇怪。”

地上刚刚被打晕的仙兵仙将都慢慢苏醒过来,看来妖灼并没有下狠手,北路仙看着心里又是一阵愧疚,他不该去查云中瑶的仙史册的啊,应该先问清楚,可能就不会发生今天的悲剧了…

妖灼带明隐回到了妖界隐月楼。命令世离守好结界,任何东西都别踏进隐月楼半步。

妖灼把明隐放在床上,自己跪在一旁自始至终一刻也没放弃给明隐续法力,哪怕他自己已经体力不支,脸色苍白,身体已经摇摇晃晃,神志不清了。

明隐撑着最后一丝气,半睁开眼,用仅有的微弱力量握住妖灼那给自己输送法力的手,示意他不要白白浪费法力给自己了。

发出似有若无的声音:“妖…灼…谢谢你…”即使他知道妖灼不想听,他也要说。他不知如何表达内心深处那无可救药的恋慕,只能说谢谢。

妖灼急的心脏都快骤停了,他双眸已乌蒙蒙,泪光闪动道:“不要说谢谢,不要!公子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你好,想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吗?我现在告诉你,好不好。”

明隐听了,眸含光,想睁大眼睛再看看妖灼却还是只能半睁半闭,用力侧耳倾听着妖灼。他太想知道为什么了,虽然他可能已经猜到七八分了。

妖灼反握住他的手,紧紧捂在心口处,泪已夺眶而出,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在诉说给他人听。

“从前…有只倒霉的兔子,他从出生就没有自由…不是被人圈养在笼中就是被人牢牢禁锢在手中玩弄……终于有一天…他找准时机挣脱束缚逃走了,他以为他终于有了自由,重获新生了……可是他没想到自己逃走不到半天…就傻傻的掉进了一深坑里…他太渺小了,也太没用了,爬了几百次…几千次…就是爬不出去…怎么也爬不出去…他想一头撞死…却…却怎么也死不了。他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绝望活着…望着…那窄窄的坑口散发出一点点仅有的光亮。他就梦想着啊,有个人能救他…拉他一把…等啊…等啊…十年…二十年…六十年…终于…”

妖灼早已泪眼模糊,下颌轻轻抵着明隐的头,不敢看他,双手紧紧搂着他,搂着自己的白月光,自己的希望…

明隐脸缓缓转过去深情的凝望着他,手颤颤的拂去妖灼脸上的泪珠,喃喃道:“原来…你真的是那只兔子,原来你真的是蓝月……小月月。对不起…是我一开始没认出你…蓝月,怪我…我早该知道是你…”

妖灼哽咽道:“不怪你…是我自己…是我不敢告诉你,我怕你嫌弃我是妖…你是神,你是仙,你是我心中的梦想,我怎敢随意表露。公子,我找你几百年,现终于找到了,你别再离开好不好?”

明隐还想说些什么,终是无力,手渐渐滑落,眼沉沉闭上,眼角含泪。

妖灼见他如此,刹那间,呼吸都停止了。他久久的抱着明隐的身体,久久的,连泪都忘记落了。

妖灼闭上眼,心似浮萍,他感受到怀里的身体正在一点一点冷去,他的心也一点一点的跟着死去。

他继续自言自语道:“在深坑里的那六十年,这只兔子已经死心了,生活在黑暗里又怎能妄想去触碰光明。可是后来啊,那只兔子遇见了他的男孩,他好像不再那么倒霉了,有人给予他温暖,带给他快乐,赐予他希望。他就想生生世世都和这个男孩子在一起,尽全力保护他,不让他受一丁点的欺负,可是这只兔子如三百年前一样,依旧那么失败,那么没用,一无是处,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人!”

“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爱而不得,思而不见,念而不能…

红瞳似红莲业火灼烧,抱着尸体,狂怒不息,癫狂不已,宛如一头怒火冲天的狮子,对天嘶吼怒叫。

隐月楼因他怒吼震慑出的强大法力而颤抖不已。

世离化身七彩麋鹿蜷缩在楼下默默守着,她内心又何尝不懂自己的主人有多宝贝多珍惜这个人。

以前她一直笃定自己主人天性冷淡,对任何事,任何人都不以为然,漠不关心,与世无争。直到这个人横空出现她才恍然大悟自己主人早已心系一人,眼里又怎会容得下半点他人。

费...........y......Q.....Z........W..........5..........C........... O........M..............言...............情.........中...............文..........网...尽心思修炼傀儡术只为在仙界能得到关于他那一星半点的消息。

上次他被君帝废法力,素来不将喜怒哀乐现于脸上的主人回来差点把扶月洞都给掀了,问有什么办法能把自己的法力全渡给他,最后还是自己把用鹿心血炼制的护心丸给主人才稍稍安心。

身为万妖之王傲骨凌云的他不惜与众长老翻脸也要不顾一切代价把活了千年的老妖族都抓来一一审问,只为这个人说想要关于四百年前卜安城的事…

刚刚那手腕处的凤尾琏不正是自己九死一生,苦觅了数月差点命悬一线,从九天玄鸟处得来的尾羽吗?当初主人说他孤身要**Y/Q/Z/W/5/C/O/M**去寻这上古神兽,她拼死拦下自荐冒险一试,原来只是送给他人的礼物,

她突然也想起这隐月楼是以二人命名的。

隐月楼是自妖王出世时就命各妖在阴风飒飒的妖界大兴修建的一栋别具一格的楼阁。楼阁外围绕着十里桃林,这桃树有一个特点就是永不凋零,偶尔妖风透进来,也只是飘落一些碎花瓣。

这可是妖界啊!要想这桃林四季如一日,得耗费多少法力,可妖灼就是三百年如一日让这桃花尽态极妍,任何妖都不允许靠近隐月楼半步,就连世离最多也只是在隐月楼下。这也是妖灼以前经常待的地方,一待就是一年半载的不出来。

此人何德何能让在妖界叱咤风云,让仙界闻风丧胆的主人无怨无悔不求回报甘愿做到如此?她至今也想不通。

主人也从未提起只言片语,只道爱已深入骨血难分…

如今他死了,主人可能也会跟着而去吧。

世离缓缓仰起头对着皎皎月色下的隐月楼小声说了一句:

主人,知遇之恩,无以回报。此生仇已了,你去我亦随。

妖灼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心里有。。。。Y。Q。Z。W。5。。。。C***O***M#言,,,情,,,中文,,,网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必须救活公子,公子不能死,不能死啊,就算自己可以死一百次,一万次,公子也不能死,有什么办法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啊,他绝望的想着,想着这世上还有什么办法啊?

脑海灵光一现,

慌乱的呢喃:“痴情冢,痴情冢,对…她可以,她一定可以…公子我这就带你去…”

他突然想起痴情冢,说不定有办法可以救公子,眸里顿时恢复了些光华!

纵使再不济,自己也可以用妖心护他尸体不腐不烂。

即使只能百年见一面,那又如何,至少他心爱之人还在世,就好像只是沉沉睡上一觉,而自己还可以在痴情冢的上方化为乌鸦守护着他。

也算是从此孤魂两相伴,碧落黄泉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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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速之客闹仙界

近来仙界真是不安宁啊。

本来前段时间都还是喜庆祥和一片,因为在仙界作乱一时的妖王已被君帝诛杀,妖界一时群龙无首,再也不敢出来作恶,安分守己,可谓大好局面。

可是就这么巧,还没开心两天。君帝从南海召回了一个小仙,名叫归玉仙,说是小仙简直太折煞他了。

他一来,北路仙显得那么多余,每每站在君帝身边,君帝总是魂不守舍的盯着这个归玉仙,仿佛怕他走掉不敢离眼半分,不管归玉仙有多不耐烦,摆多少脸色,君帝还是笑脸盈盈相迎,这都算了。

君帝还要与这个归玉仙每天同床共枕,花前月下的说是交流心得,这这也算了。

这个归玉仙竟然隔三差五的跑到各仙长的宫宇内乱闹一通,遇见谁都是出言不逊,冷嘲热讽一番,每次被砸被闹的仙长跑去跟君帝告状,君帝他他他他竟然叫他们忍一忍,这这这能忍吗?

特别是一个青血派飞升的武神景深仙,宫内各种收藏的宝剑被归玉仙毁成粉末,毁尽了不仅没有丝毫的悔改,还嗤笑这景深仙收藏的都是废品,垃圾,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了,就跟他本人一样是个残次品。当时那景深仙的脸色惨白惨白的,拳头一抡直接打过去了,归玉仙一个利落转身抓住景深仙仅剩的一只手直接撂倒在地,后打的他爬都爬不起来。

堂堂一武神,败得毫无体面,半月没敢出门。

这天,北路仙到君明宫里又来诉苦了。

二人坐在园中石桌旁,偷生已经在洞里开始午休了。

北路仙道:“明兄,你是不知道啊,那个归玉仙简直太过分了,今天把我宫内的衣物全烧了,天呐,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求求他去别的仙宫里吧。我宫宇内被折腾的不行了!”

明隐也是无解,道:“君帝真的不管吗?”

北路仙愁眉苦脸道:“每次都是叫我们忍忍,然后就说尽可能补偿我们。”

明隐道:“归玉仙有何来头,君帝如此纵容他。”

北路仙道:“不知道啊,上次景深仙被打的那么惨,现在都还没出门呢,君帝也没说什么。”

明隐道:“那人是不是断了一只手?”

北路仙道:“对啊,归玉仙欺负个只有一只手的真是太不像话了。”

明隐却道:“他那只手是我三百前剁掉的。”

北路仙惊道:“我是说上次在君神殿他那么针对明兄你,尽往坏处说,原来如此。我相信明兄这么做,肯定是有你的原因,他肯定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明隐笑了笑,的确如此,三百前他剁了很多人的手,景深仙只是其中一人…

北路仙以为说到明隐不堪往事忙转移话题道:“还是说说这个归玉仙,他今天真的太不像话了,我都还在宫里,他正眼都不瞧我一眼,直接冲进来,把我衣服找出来一把火烧了,有些可是我多年珍藏的珍品蝉衣,我准备送给仙界其他仙子的,哎,还有啊,君帝听了完全置若罔闻。我看君帝是被他迷的七荤八素不知所云了,几百年了才知道君帝好男色?这不然哪能说得通,那归玉仙长得是好看,可我觉得吧还没我英俊!你说呢?明兄,明兄,”

明隐在沉思,没怎么听北路仙说话:“额……我你也知道,禁足中,没见过归玉仙,但北路兄的确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

北路仙一听,乐道:“对吧,肯定是归玉仙使了什么勾魂术,想想开始仙界各路仙长对他是反感不已,衣着怪异,作风标新立异,说话也目中无人,你说他是从南海里那旮沓里来的?如此不知礼数!可君帝就是不说什么,任由他胡来,再这样下去,仙界可不得乱了套啊!真是令人头大……你说……明兄,明兄!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北路仙见明隐陷入沉思,根本没在听自己说话,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便叹了口气道:“明兄,明兄啊,你就不要再想了,事已成定局,况且都过去那么久了,我我当时是真不知道云中瑶就是你的至交好友妖灼,我只查出他不是仙界的,我……”

北路仙其实不敢提那事,每次来都想说点别的事分散分散他的心。

他每每想起明隐刚被君帝带回来时就只觉心惊肉跳,那已然是一副凉透了的尸体啊。北路仙当时看了是头皮发麻,双腿发软,如噩梦般惊晕了过去!

后君帝用了治忧之草护住他尸体,又聚回他四下散去的仙元,好在他仙元有执念,一直徘徊着未散去,才救回**Y_Q_Z_W_5_C_O_M**他。只是再也不让他踏出君明宫半步,算是对他的惩罚,也算是让他静心休养。

可是身为万妖之王的妖灼据说是被君帝诛杀在痴情冢内,没人看见,但此后确实再没妖灼半分消息,妖界也派仙去查探了,的的确确是没了妖王!

明隐压着内心的丝丝缕缕不着意的难受,道:“不怪你,我也不知道云中瑶就是妖灼。”要是早知道,他定不会让妖灼冒如此险。

北路仙见他故作坚强的样子,着实让人看了心疼便道:“明兄,我改天去跟君帝求个情,准你出去散散心,你天天闷在这里迟早会闷出病来了,还有你真不要我给你分配几个小仙?哪怕一个也好啊,你这怪冷清的。”

明隐道:“不要了,多谢北路兄了,有偷生陪着,不是还有北路兄你经常来啊,怀如仙也常常嚷着要跟我切磋切磋,哪里冷清了?”

这曾是他与妖灼一起生活过的地方,他不想别人介入半点啊。

北路仙摇了摇白玉扇道:“怀如仙没有趁人之危吧?你身体还没恢复好呢,而且法力哪有他高,他也敢厚着脸皮跟你切磋?我得找机会说说他。”

明隐道:“他没有,北路兄,文之仙有下落了吗?”他一直耿耿于怀此事,绝不相信此事是妖灼所为,他不想妖界背上如此不明不白的名声!

北路仙听了脸色煞变,摇了摇头道:“派了好多武神出去找了,皆无果啊,你说同去巫灵潭的那么多神仙,为何就他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叫人疑惑啊。”

明隐若有所思道:“我以前听怀如仙说过,文之仙以前是从武的,后来飞升后改从文了对吧?”

北路仙不懂明隐为何提这个,只道:“对啊,他以前那裂空斩惊煞多少能人异士啊,只可惜后来炼化为神来之笔了。”

明隐点头道:“你可知为何?”

.C..O..M..第九中文网睛,表示不知。

北路仙皱着眉道:“他从来不说,大家也只道人家要从文就从文,要弃武弃武,有什么好追问的,而且他一直掌管文史宫,管理的井井有条,深得人心!”

北路仙又用扇子拍了拍腿,恍然大悟大叫道:“难道明兄是说,他以前有宿敌,他是被仇人所杀?后为躲避仇杀,弃武从文,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明隐摇摇头,苦笑道:“北路兄你别忘了,他是神仙,为躲避飞升前的仇人而弃武从文不太可能。”

北路仙道:“对啊,那明兄你突然说这个有何用意?”

明隐道:“其实我是想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弃武从文了,你要知道,武神傲气,多威风,文神做的再好也没武神地位高。”而且他突然想起妖灼那天在君神殿中说文之仙干了什么勾当!妖灼…心中不免又是一阵悸痛,他何时变得如此敏感多愁了。

北路仙想了想也是,仙界里武神地位的确很高,每次君神殿议会,都是武神发言比较多,而且武神说什么,文神一般也不敢反驳。而且每次武神单独例会,他都要安排的妥妥当当,不敢懈怠!

北路仙用手中白玉扇挠了挠头道:“改天我去查查文史册,他的文史册估计还没人看过。他飞升时还没有文史册第一次要给众仙查阅这一规定,是后来出了影然仙那一事,才新规定的。”

明隐听了一惊于是问道:“影然仙出了什么事?”

北路仙毫无保留的说起了那段往事。

影然仙飞升前乃是一国的将军,可谓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屡建战功,声名赫赫,被封为护国大将军。

可这位大将军,有一心爱的女子,名叫容泞,也是个奇女子,不仅貌美如花,还饱读诗书,满腹经纶,是影然仙身边料事如神的军师,当真巾帼不让须眉。

后国泰民安,渐渐不需要将军征战四方了,影然仙便决定带着自己心爱的女子一同卸甲修仙,想生生世世在一起,做神仙眷侣。

两人便踏上漫漫修仙之路,容泞一直是双手不沾阳春水,虽说常年跟随影然仙征战四方,但是也是高高在上的。影然仙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况且一介武夫又怎么能懂女人,但他一直尽心尽力一心一意的待她。

他们去的是山海派,因为被不同的师尊挑中,二人是分开的。影然仙倒没觉得什么,一心潜心修炼,想早日飞升,希望早日在天去作比翼鸟,空闲时分便去探看容泞,互相鼓励彼此。

可是容泞受不了了,她想离开,她不想过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日子,也不想动不动就要被派去做任务,以前都是她指挥别人,如今却要被别人挥之即,去呼之即来。但她又不想这么快挫伤了影然仙的积极性,刚开始一直忍着,时不时透漏点自己想离开的意愿。

可每次影然仙都好像发现不了,还傻呵呵的以为容泞很愿意和自己一同在此修炼,以为她在这里过得很快乐。渐渐容泞忍不住了,心上人不懂自己,在这里也过得憋屈,一点快乐也没有,慢慢抑郁寡欢。

就在此时,容泞所拜的夏昔师尊发现她的异常,几欲试探,终于攻破她的防线。容泞说出了她的想法,也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明隐突然想到什么,打断道:“夏昔师尊,我百年前见过,感觉他为人雅正,作风正派,剑术高超,就是性格有些孤傲。那年是斗仙大会刚好在君山派举行,他带着众弟子夺得了第二,也还是出尽风头了。”

北路仙道:“第一是你们君山派吧,那时我不知在哪儿玩泥巴呢。我修行的时候在师尊口里听说过君山派,也参加过斗仙大会,但没见君山派派人来,当时觉得君山派是没把其他仙派放在眼里。但明兄你好歹说来也是道骨仙风,修为极好的人啦,百年前就能在君山派修行,可你为何不飞升啊?”

明隐道:“说来惭愧,陈年旧事北路兄就不要提,还是说说影然仙吧。”

北路仙点头继续道。

神仙眷侣成笑话

夏昔师尊听容泞说了之后就常常开导,不再派任务给她,几多关照,容泞也不再好意思埋怨,潜心修炼,毕竟底子好人又聪明伶俐,灵力突飞猛进,夏昔就封她为首席大弟子了,容泞在夏昔门下成了一人之下的有头有脸的人物。

你来我往二人交流多了,况且这级别上升的也太快了,很快惹来了风言风语,说容泞勾引了夏师尊,借美色上位。当着二人的面肯定不敢说,所以夏昔,容泞开始并不知道。

但是影然仙那边很快便传入耳了,刚开始他是怎么都不信的,后来慢慢发现容泞不再怎么跟他见面,即使见面了也是说什么夏昔师尊怎么怎么对她好,他肉眼可见的,容泞是真的比以前快乐多了。

午夜时分,两个月未见容泞的影然仙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思念与猜疑,便偷偷去找容泞了。

那晚,影然仙借着皎皎月色跑去找容泞,发现她不在,正准备原路返回,走到一湖边假山旁传来容泞和夏昔二人的声音,还是丝丝缕缕的呻吟声。

影然仙气不打一处来,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花前月下,假山湖边,他心里如滔天巨浪翻滚着怒火,之前所有压抑着的疑问,猜忌,流言一股脑全涌了上来。

他手里化出极风剑,猛的一下劈碎了眼前的假山。假山那边的二人也是一惊,手里的动作也停下了。

夏昔师尊手抚着容泞裸露的肩头处,看见影然仙,两人慌乱的分开。

明隐吓道:“容泞不会真的和夏昔师尊有什么吧?”他真的不敢相信那个舞剑翩翩的人会这样!

北路仙忙道:“怎么可能!明兄,容泞是个好女子的,夏昔师尊虽说是收女徒的,但品质高洁,为人清白。可两人毕竟不在同一门下,交流少了,影然仙每次都想问,但顾容泞面子,几欲开口都生生憋回去了。”

明隐不禁好奇道:“那他们俩大晚上的这是干什么?”

北路仙皱着眉道:“是容泞前几天带弟子去收服一九命猫妖时,被猫妖的爪子挠伤了,而那猫妖也没抓到。好强的她没跟任何人说,她自己一开始也没在意,后来才发现越来越严重,右肩已经快动弹不得了。夏昔师尊发现了,但那时二人已经听到了一些流言,容泞为了避嫌不想要夏昔师尊为自己疗伤,夏昔师尊也是心疼弟子,才出此下策,等所有人睡了,偷偷给他弟子疗伤。”

明隐松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

北路仙道:“好什么啊。”

明隐道:“此话怎讲?”

北路仙苦着脸,仿佛自己身临其境,继续说了下去。

当时,容泞惊呆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影然仙这时候会来,而且说巧不巧的,还撞上这一幕,她知道影然仙可能是误会了,反应过来再去解释时,影然仙已经一剑疾风般快要捅上夏昔师尊了,夏昔师尊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她当时什么都没想,就挡了上去。

明隐听了心猛的一颤,眼前又浮现那一幕,君帝对妖灼那飞速而来的一剑,自己也想都没想挡了上去,他只知道妖灼不能有事,什么事都不能有。

极风剑穿心而过,那时的容泞还未修炼成不死身,可谓是当场毙命,还未来得及说上一句话。

明隐听得心隐隐作痛,他能体会到影然仙当时痛不欲生绝望的心境。

明隐道:“后来影然仙飞升改去了那段伤心历史对不对?”

北路仙点头道:“他觉得那是段笑话,也是心魔,不愿提及也不愿被他人知晓。”

明隐道:“那是怎么发现了呢?”

北路仙道:“夏昔师尊飞升了,两人见面,分外眼红。”

明隐道:“等等,两人那晚上没有说清楚吗?”

北路仙摇摇头,扇子敲了敲桌子,道:“影然仙当时什么都不听,什么也不说,抱起尸体,连夜离开了山海派。他恨极了山海派,恨极了这个女人,也爱惨了。”

明隐叹口气道:“其实影然仙更恨自己吧…”

北路仙道:“明兄,不会吧,我看影然仙挺爱自己的,不然哪能一骑绝尘,成为武神中的佼佼者啊。”

明隐道:“那是他天资非凡,名至实归!他曾是名震一时的护国大将军啊!”

偷生早就醒了,好像也听懂了般抱着两个爪子,凝望着明隐,专注又可爱。

北路仙道:“我知道我知道,其实我也挺敬佩他的,虽说平时爱怼他,就是看不惯他一脸傲气谁都不放眼里的样子。”

明隐道:“是有些傲气,但也挺好的。”他想起他们去巫灵潭底时影然仙有些行为还是挺让人生好感的。

北路仙道:“明兄说他好便好吧。为这事啊,文史宫上一位仙长被揪出来,罚了,不然哪有现在的文之仙啊。”

明隐道:“也对啊,每个飞升的人,文史宫必须查的,若有作假,他们早该知道的。”

北路仙道:“就是嘛,据说是当时影然仙武力威胁还是二人有什么勾当,反正后来啊,两人都被罚了,好在并没有造成什么大错,武神影然仙被罚十二道天鞭,文史宫那位仙长细皮嫩肉的,甘愿辞去宫职,也不愿去受那十二道天鞭,可能会要他的命!”

明隐道:“那影然仙受了那十二道天鞭还好吧?”

北路仙蹙眉道:“不太好,休养数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但他知道了容泞并没有背叛他,内心不知作何感想,是释怀,是激动,是开心,还是愧疚,不得而知,没人敢问,反正都过去百年了。只是多了仙史册第一次必须被众仙查阅这一条规定。”

明隐摇头感叹,桀骜不驯,傲骨英风的影然仙背后也是一条坎坷不堪的往路。

若非情字难去,又怎会有现在的影然仙?

明隐道:“影然仙手里的极风剑就是从那时黑化了吧。”

北路仙道:“说起极风剑可真是大有来头了。”

明隐奇道:“此话怎讲?”

北路仙道:“千百年前,世上有三把绝世宝剑,一是弦月神剑,二是极风剑,三是花魂剑。这三把剑颇有渊源,皆出自一人之手,这造剑之人是当时隐居山外的逍遥仙,终其生,花了一辈子心血造了这三把剑。”

明隐道:“那为何这三把会落入君帝,影然仙手中,还有一把花魂剑呢?”

北路仙却道:“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三把剑相克。”

明隐道:“什么意思?”

北路仙道:“造第一把弦月神剑时,这逍遥仙可谓用尽心思,造完却认为这把太无敌了,如果流传后世,落入心思不轨之人手中,可要大乱了。他便用余生造了另外两把剑,只要这两把剑合体便可克弦月神剑。幸好啊,是君帝拿着的,不然上哪儿找那花魂剑啊!”

明隐蹙眉道:“那若其中一把剑黑化了,还能合体吗?”

北路仙道:“这我不知道,我也没机会见过他们合体呢。”

明隐道:“花魂剑长什么样?”

北路仙摇摇头道:“没见过。这也是世人流传下来的故事,就像妖王那落叶归根一样。”北路仙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什么,忙打了自己嘴一巴掌:“明兄,我刚什么都没说。”

明隐苦笑道:“北路兄,无事,你不用如此紧张。”

北路仙嘿嘿道:“那就好,那就好。”

明隐道:“夏昔师尊呢?我怎么从来没在君神殿或者在仙界看到过他?”

北路仙道:“归隐了,从那一战以后他就无意在仙界,免得两人一见又得打起来。好像是去青丘桃林了。”

明隐道:“桃林…”

北路仙道:“那可是个人间仙境呢,一般神仙进不去的。”

明隐点点头,他想起夏昔师尊和自己有一个约定,只是几百年过去了,肯定都忘了。

北路仙一走,又是一人一鼠守着空荡荡的宫宇。

他不是怕孤独,他也曾孑然一身靠着满心的仇恨决心在人间游荡过三百年,可他只是不习惯突然没有妖灼陪伴的日子。

一个人孤独惯了倒是也好,只怕突然有一个人用温暖给了你从未尝过的甜,又突然消失不见,着实让人适应不来。

他六神无主的走遍君明宫每一处沾染过妖灼气息地方。

那几棵梅花树也是妖灼不知什么时候种的,那时候自己总是瞎忙,从不在意,也从不愿意在宫中多待一会,满脑子想着去追查往事,现在想跟妖灼多待一会却也成奢求了。

如今树上朵朵梅花尽态极妍。

但只要想起心心念念的人,蓦然回首,梅花便落满一地,风吹来,撩起碎花漫天缭绕。明隐不禁惊叹原来你我之间思念似这花海,蔓延不止,缠绵不尽。

妖灼住的寝宫,堆放的不是贵重药品,就是一些他见都没见过的珍品奇宝。每一件标注好功能,优缺点。都是时刻为自己准备着。

看到这,泪珠悄然无息的滚过苍白的脸庞,他并不是一个爱哭玻璃心的人,可是每每想起就是控制不住泪流。他快速离开妖灼的宫寝,走到花园里,抱着偷生,想缓一缓。

曾几何时,同样的地方,.C..O..M..第九中文网时候抱着偷生对自己说:“我和偷生在家等你归来。”

他说:“我们离开仙界,不要回来了好不好。”

他说:“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待在仙长身边”

他说:“别一个人,我陪你好不好”

他说:“别让自己受伤了,一点点也别。”

明隐手抚着偷生,泪又不自觉的落下,一滴一滴全数砸在偷生身上,偷生一动也不动静静趴着,似乎他也懂此刻主人的难受,不敢惊扰。

物是人非,如今换他抱着偷生待君归。

可问君归期未有期,苦是不堪难回首。

他始终无法接受这么残忍的事实,也无法信那个让三界谈之色变的妖灼不在于世了,定是君帝将他囚禁某处。等着他去救,纵使沧海桑田,踏尽千山万水,踏遍碧落黄泉,也要同他再相聚。

妖灼,等我……

何况妖灼曾也是一个人孤身在茫茫人海中寻了自己三百年,自己便是再寻三百年,六百年又怎么样?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意这百年孤独?

思念不管多少年,不望别他只是期盼…

明隐深知自己是恋慕妖灼的,不知是第一次他知道望林谷里那人是妖灼时就怦然心动了,还是妖灼送自己凤尾琏时暗然心许了,又可能是妖灼在海锦水府揭开盖头时惊然一瞥就已经深深沦陷了,可他能肯定的是,当他知云中瑶时,他确定了自己是无可救药的喜欢,那时就算不是进退两难的境地,他也是愿意跟他走的。

他一直在害怕自己这种喜欢影响自己与妖灼之间的关系,所以藏的很好,任何人都不知,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信了他们是知己情。

他也担心妖灼不喜欢自己,发现了会恶心自己这种龌龊心思,更何况当时他以为妖灼有喜欢的人。可是现在想来,试问有谁愿意撇下一切追随你到四海八荒,到这仇恨妖界的冷漠仙界来。

他能想象到自己前脚刚离开仙界去海龙王那里,妖灼立马就要抽身也赶过去,要提前做好一切,怕自己遇到危险,先把所有危险自己一力承担了,一力独抗海龙王。

巫灵潭,见有人对自己出言不逊,即便会暴露自己妖王身份,也要替自己出这口恶气,后来也是他提前摸清去巫灵潭的路线,中途会遇见什么,一心一意想保护自己。

君神殿上,不惧君帝众神,一人独排众议,替自己辩解,后面更是为自己公然与整个仙界为敌……

往事一件件,一桩桩扑面而来,无一不事事诛他的心,嗜他的血,要他的命啊…

而自己竟不知,一直以为两人只是单纯的知己好友。如果不是妖灼说出三百年前的事,他恐怕永远不知妖灼口中走失了三百年的心上人竟是自己!他口中唯一的归宿也是自己!

原来是我恋君兮君也悦我。

原来是是他的蓝月小兔子来找他了。

天生我才明隐也

明隐从出生就被云幻始尊抱入君山派了。

君山派乃是当时名震四海的修仙第一大派,位于四穹山其中一座直耸入云,地跨百里名为君山的地方,因此取名为君山派。

此地林树环绕,山清水秀,登百步梯可看一设有结界的石门上刻有“正义冠天下”几字,恢弘大气,苍劲有力,多少渴望修仙之人在这被拒的仪态尽失。

君山派坐拥弟子两千,往前六十年鼎盛时期弟子五千,群英云集,每百年就有君山派弟子飞升成仙,要想别的仙派几百年都可能没有一人飞升。

君山派弟子每个门派穿着是不一样的,清炎真尊门下弟子衣服为白色,衣绣有红火纹蓝水纹,因为他传授的是纵水使火术。

云幻始尊门下弟子服饰包罗万象,每件都不一样,低调奢华,他传授的是读心迷幻术。

长善华尊门下弟子服饰比较简朴,因为整天和药膳打交道,穿的再好看,采药,煮药也会弄烂弄脏,还不如一开始就穿着朴素一点。

明隐记事开始就是君山派的三位尊长在尽心照顾自己,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了。

再大一点,就是拜师了,三位尊长为争明隐吵的不可开交。

那天在君心堂拜师会上。

云幻始尊道:“他是我抱回来了,必须拜我门下!”

清炎真尊道:“我年纪最大,你们让着我点好吗?”

长善华尊道:“我觉得他学点医术也挺好的。”

云幻始尊又道:“此乃天选之子,必须我来带。你们带我不放心。你们懂小孩子喜欢什么吗?真是的,别跟我争。”

清炎真尊白了他一眼,道:“如此乖巧懂事,谁带都放心,你有什么不一样的,我还说我是掌门必须听我的呢!”

长善华尊道:“云幻啊,你门下弟子多的跟什么似的,你还是算了吧。”

云幻始尊听了不开心道:“他们是他们,明隐是明隐,不要混为一谈!我要明隐拜我门下。我肯定竭尽全力教导他,做我真传弟子。”

清炎真尊道:“这话你以前可没少说,我也需要有人继承我的衣钵!”

明隐看着三人争来争去,唾沫横飞也没吵出个结果,便擅自踱步到清炎真尊旁道:“我想拜清炎真尊为师,我想学纵水使火术。”

这一说,可把清炎真尊开心坏了,抱起明隐亲了几口,道:“老夫没白疼你啊。”

云幻始尊黑着脸道:“跟他有什么用,我读心迷幻术才是最有用的,明隐小儿,再给你一次选择!”

明隐依旧不动,紧紧挨着清炎真尊。

长善华尊拍了拍手,知道自己抢不过面前二人,反正自己也尽力争取了,也没啥好气的,道:“云幻啊,尊重事实,认清现实,人家孩子不喜欢你,你就给几百次选择,不会选你的,死了这条心吧。”

云幻始尊瘪了瘪嘴,瞪了一眼二人,便拂袖离开君心堂。

明隐觉得云幻始尊性格古怪,老说一些人听不懂的言辞吓他,而长善华尊总是一股药味儿,小孩子嘛最不喜欢这种味道了。而清炎真尊人又慈祥,待人温和,关键他授的是孩子们都喜欢的纵水使火术。明隐早就想学了。

明隐六岁拜入清炎真尊门下,十岁那年就学会了使火术,清炎真尊大赞明隐是可塑之才,别人十年二十年都学不全的法术,他不。。。。Y。Q。Z。W。5。。。。C***O***M#言,,,情,,,中文,,,网到四年就学会了,一开心就把自己珍藏多年的水火箭送给明隐了。

这水火箭是根据主人的法力高强而自动切换状态,拥有它的主人法力强,那么他就坚硬无比,所向无敌,要是拥有它的主人是个菜鸟,那它可能就是一无所用的废铁。

别看明隐才十岁,个子可不小,力大无比,平时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就可挑两桶水上山。关键这孩子肯下功夫,勤学苦练,这不仅仅天资过人,更是后天努力。

云幻始尊很早就断言道此儿将来必定是拥有灭世之力的至尊神帝。可是那时没人信他这神神叨叨的怪人。

云幻始尊正经的时候还是很受人尊敬的,比如他传授门下弟子法术的时候,也许他这法术浅显易学,门下弟子众多,平时也爱和弟子打打闹闹,可有时候就古里古怪的,胡言乱语。

就好比某天他看见明隐在挑水,路过便说:“明隐啊,信不信你马上会摔倒?”

明隐不理,继续走自己的,但心里嘀咕着不会真摔倒吧?

果不其然走了几步,连人带桶的摔了个跟头,明隐爬起来,直愣愣地看着云幻始尊,道:“始尊又捉弄我,指定是你施法绊倒我的。”

云幻始尊撇了撇嘴,道:“你这臭小子,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你怎么能诬赖你这么好的这么可爱的尊长呢?”

明隐无语,只能可怜兮兮的捡起水桶,准备再下山去挑,道:“始尊莫再捉弄我了,我,我还要挑满水缸呢?”

云幻始尊道:“你是天神转世,九五之尊,怎能干这种粗活,来我门下怎么样,我让你掌管门下七百弟子,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清炎这水火箭算什么,我送你迷幻八卦阵,比这有用多了!”

明隐从不信他说自己是天降奇人的什么鬼话,只道:“我不去,还有,始尊你以后不要到处说我是什么天纵奇才,什么救世主了,现在别的弟子都不服了,老喜欢找我单挑,我现挑水就是因为我比输了。”

如果他是救世主还会被人打的毫无还手?他求求他这位始尊别散布谣言了,真是怕了。

云幻始尊摇摇头道:“那是你还小,才十岁,那群以大欺小的饭桶,看我不罚他们,就不知道抱大腿要趁早嘛,还欺负你!明隐啊,你别跟他们计较,他们不懂事。”

明隐听的头皮发麻,他尊长又要开始胡言乱语了,赶紧提着水桶麻溜的跑。

云幻始尊在后面叫道:“你跑什么啊,傻孩子,记住以后飞升辉煌了,可别忘了始尊我啊……”

明隐飞快的跑下山去,确定云幻始尊没跟上来,便长舒了一口气,他真的怕遇见这个令人头疼的尊长!

懂事的时候,明隐便问过清炎真尊,自己父母呢?为何他从一出生便在君山派?

清炎真尊告诉他父母将他托付给君山派后不知所踪了。

其实他没告诉明隐,是父母将他弃了,因为明隐父母家里一穷二白,已有一位哥哥,夫妻二人是不小心怀上的,怀他的时候母亲喝了几次药都没把他打掉,因为那药就是他父亲自己瞎做的,药性不大,二人便决定生下来送人,或者丢掉。

云幻始尊一晚坐在卦象房里天算有一神降落人间,便神秘的对清炎真尊说他出门数天,后来抱回了明隐。

细问是云幻始尊没赶上,父母送不了人已经把刚出去不久的明隐放入一篮子随湖不知飘到哪儿去了,后面是他不知追了几条河几条湖才追上的,好几次大浪都要掀翻篮子,都是云幻始尊用法术平息下来的。

清炎真尊老说他一天没个正形,可这次可捡了个宝贝,明隐小时候不哭不闹,给啥吃啥,两个黑溜溜的眼睛像是会说话惹人爱,半岁可开口说话,随后能走能跑,可把这三个糟老头子乐坏了,简直把明隐奉为掌上明珠。

明隐此后便不再多问了,因为他觉得自己应该珍惜现在,珍惜身边人,况且三位尊长待自己这般好如再生父母。

明隐挑着水桶慢悠悠的走在山间小道,从林间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和剑声,明隐很好奇君山派没有修炼剑术的师尊,怎么会有练剑声?难道是别的门派?他放下水桶,悄悄走过去。

果真是***Y***Q***Z***W***5***C***O***M#言&&&情#中文&&&&网有人在练剑,看衣着是云幻始尊门下弟子,竟然大晚上不洗漱睡觉在这儿偷偷摸摸练剑!

一弟子道:“星郁师兄,你看我刚几招怎么样?”

被唤作星郁师兄的人道:“还是不行啊,都过了六十年了,我也不知道当时师尊怎么教的了,让我好好想想。”

那弟子沮丧道:“我是按照你说的使的啊,还是不对啊,我也觉得招式不太对劲,不顺手。”

星郁师兄道:“是吧,具体是哪一招不对呢?我再来一次,沉木你好好看看。”

沉木点点头。

星郁师兄拔出剑,银光闪闪在黑夜中亮的刺眼,明隐在一旁看的如痴似醉,他一直觉得清炎真尊的纵水使火术最酷,现在看见星郁师兄舞剑,身姿卓约,脚下生风,剑在他手下旋转,剑影忽隐忽现,剑气纵横四下,树叶也跟着飒飒作响,心里不觉原来舞剑术这般飘逸又霸气。

星郁师兄舞完剑停下,其他弟子皆轻轻鼓掌

一弟子道:“星郁师兄真的***Y***Q***Z***W***5***C***O***M#言&&&情#中文&&&&网太厉害了,”

一弟子道:“对,剑术使的太棒了。”

星郁师兄却道:“我觉得哪里顺序错了,等我回去好好研究想一下。今天太晚了,我们快走,被始尊发现就不好了。”

其他几个弟子听了皆道:“好。”

沉木道:“星郁师兄,始尊见我们佩剑也没说什么啊,没必要这么偷偷摸摸的啊。”

星郁师兄皱眉道:“始尊允许我们佩剑,是对死者的尊重和怀念,我们不能得寸进尺,平时还是要好好练始尊所教的法术。”

沉木也点点头**Y_Q_Z_W_5_C_O_M**道:“这个我知道,好了好了,听星郁师兄的!走吧,走吧。”

明隐听了赶紧先溜了,他也好想修行剑术啊,不知星郁师兄***Y***Q***Z***W***5***C***O***M#言&&&情#中文&&&&网口中的师尊是谁,应该不是本门派的,为什么他们可以佩剑?但还是得偷偷练剑,满脑子的疑惑…

你是清心天外客

明隐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拿着自己师尊送的水火箭练练手,水火箭如其名有两箭,一水箭,一火箭,有不同的咒语。

现在明隐还只学会使火术,还不能使唤水箭,所以他平时只带着火箭,有时把石头当作目标,有时把高大的树木当目标,不能使太过的法术,那就真的是纵火,自己可能就会被逐出师门了。

这天晌午,他为了不影响别人练功,因为自己一拿出水火箭,总有一些其他门下弟子拥过来围观,这可是清炎真尊珍藏多年的宝贝,大家都想来瞅一瞅!这样真的很容易发生火灾和踩踏事故的,而且他还不是很熟练,容易走火的,于是便决定跑到人比较少的后山去练箭。

他聚精会神瞄准不远处的大石头,使出全力,射出火箭,箭呼啸而过,还是射偏了,一路带火闪光的不知射向树林何处,明隐连忙收了大部分法力,害怕发生森林火灾啊,可是这样一来就找不到自己的火箭了。

明隐小跑过去找自己的火箭,可是找了半天都没发现,会飞去哪儿呢?

只能越往后山深处找了,他不禁怀疑到自己法术这么厉害,都可以射这么远了?

突然,明隐脚一滑,是一个大坑,猝不及防的掉了进去。

只道是大坑,却不知是个又大又深的坑。明隐反应过来只感觉自己压住了一个东西,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不会吧,自己坐死了一个生物?那可真是罪过!

他连忙掌起火,火光刹那间照亮了黑寂了六十年的深坑,也照亮了那个蜷缩在深渊里的小兔子。

明隐用一只手托着这只兔子,这只兔子似许久不见过如此强烈的光,开始不适应后努力睁大眼睛望着他,明隐觉得这目光从绝望恐惧,变的炯炯有神,最后是既灼热又澎湃,不像个动物能有的啊。

明隐似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对兔子道:“竟然没被我压死,真是幸运,你在这儿多久了啊?小兔子,别怕,我马上带你出去。”

兔子像是听懂了一般,热切的点了点头,用嘴舐了舐明隐的手心。温热的舌头触碰到明隐的肌肤,又痒又热,刺激的明隐一个激灵。

看来是个能听得懂人话的灵兔,明隐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明隐用法术想飞出去,可是这坑是真深,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很抱歉的对捂在怀里的兔子道:“对不起啊,小兔子。我们还是等尊长他们来找吧,应该很快就会发现我不在的,别着急。”

兔子眨了眨眼睛,听话乖觉的躺在明隐怀里。

明隐又用火光照了照四周,发现自己的火箭果然在这坑里,他伸手捡起又把火箭插在坑中央,施了法,火箭便燃起了火,这比自己掌火方便多了。

明隐把兔子捧在手心,认真看了看,通体灰色,却不像以前自己看的兔子耳朵那么长,这只耳朵很短,和人耳朵大小不相上下,嵌在脸上的红色眼珠也像宝石一样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明隐爱怜的摸了摸它,发现它脖子系了一根红绳,顺着一摸,是一块玉佩。

是一块半月型的蓝田玉佩,摸着冰凉滑润,观之颜色剔透。

蓝月。

玉佩上雕琢小小两个字。

原来这只兔子是有主人的,它叫蓝月,肯定是不小心走丢的然后掉进这坑里。

既然是君山后山,那主人也应该是君山派的,难怪能听懂人话,说不定是自己哪位尊长养的呢。

明隐对小兔子道:“你叫蓝月啊,是不是?”

兔子开始不懂疑惑的望着他,后又点点头。

明隐又道:“你这么可爱这么小,那以后就叫你小月月了啊,小月月,我会帮你找到你主人的,你主人肯定也很着急。”

蓝月摇摇头,瞪着那双小眼睛,望着他。

明隐感到很奇怪,道:“你不想找你主人?”

蓝月小脑袋连忙点头,可爱至极,明隐笑着道:“那正好,你以后就归我了哦,小月月。”

蓝月听了,又舐了舐明隐的手心。表示愿意,很愿意,特别愿意。

在冷寂的坑里,一人一兔,一人自言自语说个不停,一兔却也听的万分诚恳,虔诚,不时还发出一点点声音。倒也十分和谐温馨,仿佛这坑不再是坑,而是一个温暖的居所。

“小月月,我叫明隐,是君山派清炎真尊门下**Y**Q**Z**W**5**C**O**M**的弟子,学的是纵水使火术,可惜啊,我太笨,还只会使火术,不过我相信很快就全都学会了。”

蓝月点点头,表示赞同。

明隐看了,亲了亲蓝月的头:“你真是太可爱了,小月月,忍不住想亲你,刚刚都忍了,嘻嘻,你不会怪我吧。”

蓝月摇头,小小的身体紧贴着明隐手心,感受着来之不易的温度。

明隐又开心道:“小月月,君山很大的,以后可别乱跑了哦,乱跑也没事,我会来找你的,就算你再掉进比这还大还深的坑里,我也会找到救你上来的,说什么胡话,那不得摔死啊!小月月,你喜欢吃什么啊?兔子都喜欢吃胡萝卜,你也喜欢吗?”

蓝月摇摇头继而又点点头。

明隐道:“看来是饿傻了,哎,也不知尊长他们还要多久,这样吧,小月月,你饿了就睡一会,睡着了就不饿了,睡醒了我就带你回家了,我保证,你睡醒了肯定有好多好多吃的。”

明隐不再双手捧着蓝月,而是把他轻轻捂在怀里,似是哄着他睡觉,自己也不再说话。

蓝月便安心又坦然的很快入睡了,

他真的很久没有这样宽心的在温暖中入梦过了……

清炎真尊他们的确很快就找来了,那可是动用了全员出来找啊,能不快吗?

明隐在这几位尊长眼里就是掌中宝,心头肉,不见了可把他们急坏了,连夜挑灯漫山遍野的寻,其余弟子多有怨言也不敢言说。

那晚君山灯火通明,掌门及其他两位尊长带着门下弟子一处处的找,到处都是叫唤声,到处都是人。

山下的有些没睡居民只觉惊奇,这半夜三更的君山派上下亮如白昼,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明隐被救上来时,一身泥泞,脏乱不堪,清炎真尊忙叫人烧水,可把他心疼坏了。

明隐把蓝月偷偷藏在衣服里,示意他不要出声,因为他不想自己尊长同窗知道,出于私心吧,他太喜欢这个能听懂人话可爱的小兔子了,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众人见找到了,便都松了口气,相互传话,回去休息了。

清炎真尊虽很想责骂几声,但看到明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于心不忍,便道:“有没有伤到哪里?以后可别乱跑了啊,这里很少人来的。”

明隐道:“我没事,让师尊担心了,真是对不起,我以后不会来了。师尊快去休息吧,我现在洗澡去了…”

说完,明隐飞也似的跑了,

清炎真尊对远处奔走的明隐招手,喊道:“你跑什么啊,回来,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明隐只当没听见,他怕把蓝月闷坏了,见跑远没人了,便把他稍稍露个头。

一到澡堂,明隐就把蓝月拿出来放在其中一个阁间水池边,道:“小月月,我去提热水,你等我一下哦,我也会给你洗一洗的。”

君山派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独立的澡堂,其中云幻始尊弟子比较多,就有五个澡堂。每个澡堂规模大,一次可容二十人,当然,澡堂内是设二十个单独阁间,阁间里设刚好够一大人洗浴的池子。热水都是负责澡堂的人烧,只需自己提桶去打即可。

君山派就是这么有钱任性,平时帮附近村民打打妖,做做法事什么的都可以赚的满盆钵了,别说其他什么镇妖驱魔法术法器啊,人人求之不得啊。

能在这里当个烧水老大爷待遇都是极好的,这里人杰地灵,仙气飘飘,而且一日三餐顿顿有肉,每个月还可以下山回家一次,岂不乐哉?

其实明隐发现蓝月身上似乎并不脏,根根绒毛干净分离,柔柔软软的,不像自己一身脏兮兮的,但毕竟是在泥坑里待过,心里不免有些芥蒂,必须洗洗。

蓝月趴在阁间小水池旁边,痴痴看着池中的明隐,明隐也瞅见蓝月在看自己,心生爱怜,便走过去,也把蓝月抱了下来,小心翼翼放在手里,用水一点一点打湿他那短短的小灰毛。

看差不多全湿了,就手捧着他浸在水里,蓝月觉得很温暖这水,用两个爪子还动了动。

明隐见他如此,童心大起,开心道:“哇,你这是会游泳吗?小月月。”

蓝月不是很懂,只是感觉捧着自己的手突然不在了,身子一空,蓝月惊恐的扑腾了几下沉了下去。

明隐见状连忙捞起来,捧在手心自责道:“对不起,对不起,小月月,我还以为你会游泳呢,是我错了,别生气。”

蓝月摇了摇湿漉漉的小脑袋,表示他并没有生气。

明隐洗好,带蓝月回自己房间了。

无奈形影落人间

君山派门下弟子都是五到十人一间房,可明隐是尊长的掌上宝,当然不一样,不仅有自己的单独的房间,连吃饭的地方都是同师尊一起。虽说师尊那种级别吃不吃饭无所谓,所以饭菜是有很大区别的,吃了补气修身养性。

本来一开始其他同门多有怨言,可渐渐也习惯了,因为明隐这人善良又谦让,待同门亲如手足,再说人家十岁就学会了使火术,能有什么好说的,干羡慕着吧。

夜已深,明隐也困得不行,但还是强打着精神掌火把蓝月的绒毛烘干,不然湿漉漉怎么跟自己睡觉,况且也会生病的。

“好了,小月月,你就躺在我颈边,把脑袋露出来,这样透气,不要闷在被子里哦。乖啊,”

明隐又爱不释手的亲了蓝月一口,亲完便满意的睡去。

默默躺在明隐脖子边的蓝月,好像还没适应突如其来的一切,感觉像是做梦一样,一对好看的红色眼睛一直舍不得闭上,怕这梦突然消失不见,自己醒来又是不尽的黑色深渊里。不禁又挪了挪整个身子紧紧挨着明隐,自己小小的脑袋凑到明隐的下颌,听着明隐从上方传来均匀的气息,才觉十分真实。

第二天,明隐很早就起,因今天轮到他监督弟子早练,他一动,蓝月马上就醒了。

明隐看了便顺手摸了摸蓝月,道:“小月月,你就待在这里,我做完早练,就给你带吃的,千万不要跑出去哦,我会担心的。”

蓝月点点头,乖乖的趴在床上看着明隐穿衣出门。

早练就是强健体魄,作为一个修仙之人,体质基础很重要,也就所谓练气筑基期的开始。虽然明隐已经达到这个级别了,但毕竟年龄在这儿。

明隐所在的队伍是君山派最为年轻的一支,都在十岁至十五岁之间,但其实只有明隐一个是十岁,但个子也不比那些十四五岁的孩子矮,相反他看起来才像十五岁的大孩子呢!

早练是不分师尊门派的,按年纪分的,所以这支队伍也有其他师尊的弟子。这些弟子个个哈欠连天的,一点精神气儿都没有。

明隐道:“各位师兄,请打起精神,做完就可以吃早饭了。”这样说会不会更激励人一点

一弟子用手打着哈欠道:“要不是昨天大费周章找你,我能睡不好吗?”

一弟子也道:“就是,没事乱跑什么,整个君山派为了找你乱成一锅粥啦,”

其他弟子也随声附和。

明隐深感歉意,低头连赔不是,只道:“对不住了,各位师兄,真是让你们费心了,是我的错。”

整个早练都没几个人认真做,明隐又不好说什么,只想慢慢捱到早练完了。

“你们这是什么样子!明隐!你怎么监督的!”

一声呵斥之声如雷劈来。

明隐忙跪地道:“尹首尊,是我,是我的原因,与其他弟子无关。”

尹傲枫作为首尊本来是负责各地觅寻有修仙潜质之人,但现在君山派名声大噪,根本已不用四海寻了,不管贫穷富贵之人,只要见自己孩儿有那么一点潜质都会自己找上门来。

因此他就回来平时负责管理杂事,可谓管天管地管空气。几位师尊掌门管的,他有事没事也会插手,不管的他更要管了。

他就是看不惯明隐这样被特殊对待的人物。平时只要能挑到刺,那绝对不会放过,感觉像个恶毒的后妈一样,趁师尊掌门不在,能欺负肯定找着机会欺负,反正明隐从不告状。

尹傲枫又呵斥道:“你不要仗着掌门师尊宠你,就无法无天,无视门规了!我可不包庇你!昨日的事还没找你算账,今日这事你错了没?”

其他弟子大气不敢出一声,皆惧怕这雷厉风行,胡搅蛮缠的尹首尊,被他盯上定不会有好事。可没办法,人家等级高,自己连个丹都还没结呢。

明隐低头回道:“错了。”

尹傲枫很满意的继续装模作样道:“那就罚你今日一天不许吃饭。”说完便对其他弟子又呵道:“你们若像他这样,也不许吃饭,记住了吗?”

弟子皆道:“是。”

明隐也道:“是。”

明隐是从昨天中午开始就没吃饭了,他又没修成不死身像师尊那么高的级别,早已饿的前心贴后背了,本来想着今天可以好好吃一顿,可这尹首尊这一罚,难道又要等到明天?自己不吃可以,反正也快辟谷结丹期了,可蓝月呢?

于是明隐决定等弟子吃完饭自己偷偷去厨房拿点蔬菜什么的。

好不容易等所有弟子吃完饭出了食苑厅,他便蹑手蹑脚的溜进后厨。

胡萝卜,可以

白菜,也拿点

白萝卜呢,也带点

肉呢……

明隐也不知蓝月具体喜欢吃什么,便把看见的认为蓝月可能会吃的都带了点,把身上塞的满满的。

正欲出门回房间,岂料和迎面走来的尹傲枫撞个正着,这一撞不轻不重的把一萝卜撞出来掉在了地上。

尹傲枫见状,一把揪过他,抖了抖,明隐身上的蔬菜差不多全抖掉了,明隐心虚的低下头。

尹傲枫怒道:“罚你不许吃饭,你竟然干起偷盗之事?实乃有辱师门,走,跟我去见掌门。”

明隐忙道:“我错了,首尊,可不可以不见掌门师尊。”他不想让清炎师尊对自己失望。

尹傲枫道:“不行,跟我走。非得好好惩治你这混小子。”

尹傲枫一手抓住明隐一边往君心堂走。

明隐认命的不再挣扎了。

君心堂,清炎真尊正在诵读心经,见尹傲枫拖着自己的宝贝徒弟,便停下。

清炎真尊道:“怎么回事?傲枫,你揪着我徒儿的领子干什么?”

尹傲枫松开明隐的领子把明隐甩到清炎真尊前,道:“你让你好徒儿自己说说他干了什么好事?”

清炎真尊听了便疑惑的看向明隐。

明隐跪地看着清炎真尊张了张口,几欲想说又下不去嘴,眼眶红了,泪珠打转,他委屈啊。

清炎真尊急了,忙关心道:“明隐啊,说说什么事?谁欺负你了?跟为师说说,非扒了他皮不可!”

尹傲枫:“????”

明**Y**Q**Z**W**5**C**O**M**隐一把抱住清炎真尊的大腿,哽咽道:“是我错了,我不该天天练您送的水火箭,不然也不会弄丢,我也不会去找,也不会掉进坑里,害同门弟子大晚上不睡觉来找我,害他们早上没有精神做早练,首尊罚得对,我不该吃饭,可是我饿啊,师尊,我从昨天就没吃饭了,实在太饿了,我就趁弟子吃完饭走了,去后厨拿了点吃的,被首尊发现了!我错了,师尊,我不该去偷,我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不该要你的水火箭………”

清炎真尊一听,火冒三丈高,他先扶起明隐,摸了摸头以示安慰,而后对着一旁发愣的尹傲枫吼道:“尹傲枫!你怎么能罚他不许吃饭,你不知道明隐正在长身体嘛!我放在心尖上的的宝贝,是你拿来罚的?!!!我没跟你说过,别没事有事的操心明隐的事!你今天一天不许吃饭!”

尹傲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明明来这是和掌门一起惩治明隐的,现在变成他一天不许吃饭!!

尹傲枫莫名其妙道:“掌门,你这太过分了!明明就是他做错了,不管怎么样是明隐他没做好本职工作,本来就该罚!我没错!我不接受你的处罚。”

清炎真尊想了想道:“那我代明隐罚过。弟子犯错,是为师教导无方。我今天一天不吃饭。”

您不吃和吃有什么区别?尹傲枫见清炎真尊铁了心的是要惯着明隐,没办法,只能算了,不然还能怎样!打也打不过啊,看了二人两眼叹了两口气便识相的走了,看来以后还是只能自己偷偷教训明隐,不能指望着掌门能一视同仁!心快长偏成什么样了,百年没见过掌门师尊们如此偏心过一个人,真是奇了怪!明隐真有这么好?

明隐在一旁,泪珠这次没在眼眶里打转了,是真的掉了下来,他又跪地低头道:“师尊,对不起,是弟子我错了,还找这么多借口,您放心,我认罚是不会吃饭的。”

.蹲下把明隐抱在怀里心疼道:“傻孩子,为师的好徒儿,知道错了就好,快起来,去吃饭,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别担心,要是尹傲枫这臭小子再为难你,看我不抽死他。”

明隐擦了擦眼泪,走抱了抱清炎真尊道:“您是世上最好的人,最好的师尊。我一定会好好修炼,长大了我一定要好好孝敬您!”

清炎真尊听了心里乐开花,他真的很喜欢明隐这样懂得感恩又乖巧懂事的孩子。

清炎真尊扶起明隐道:“快去吃饭吧,孩子。”

明隐点点头,因为他的兔子还在等他,他可以不吃全当辟谷,他心里已经暗暗决定开始辟谷结丹,可他的小月月不能不吃。

明隐郑重又行了礼,离开了君心回到刚刚来的地方,把掉在地上的蔬菜萝卜肉啥的全捡起来,抱在怀里满心欢喜踏着轻快的步伐往自己房间的方向奔去,心花怒放的叫喊着:

小月月,我来了…

桃之妖而灼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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