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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何武听见彦亭说话看了他一眼。

场面一度很安静，只有电脑里的音乐声在继续。

彦亭看顾老师的助手和杨媛也朝他看了过来，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虽然‘和调’和‘雅调’听起来很像，但是它们之间还是有区别的，从构架上来讲就不太一样。”

何武不动声色地问：“怎么讲？”

彦亭不知道自己刚才刚进门的时候突然说话是否有些唐突，事关琴乐，他一不小心就出声了，说完才反应过来时机可能有点不对。现在看有人接话，心里松了口气解释道：“和调的音分两层，虽然底音是五个音，但是第一层音和第二层因五个音都用，只在于编曲节奏不同，但是雅调的第一层只用四个音，第二层才能用五个音。”

何武连忙把曲子拉到了开头重新听，屋里的一堆人也都纷纷竖起了耳朵跟着听。

听了大概半首，何武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可置信，嘴里喃喃道：“果然是这样……”

何武点开另一首，和缓的乐声流淌出来。

“这首是和调。”彦亭听了一小会道。

何武没说话，又换了一首。

“雅调。”彦亭道。

“可是……”何武的表情有点迷幻，“现有的古代音乐门类里没有‘雅调’。”

这次轮到彦亭惊讶了，这在他们那个时代算是乐师们的基础知识了，居然没有传到现世吗？！

“彦亭说的也未必是对的……”杨媛心里默默叫好，场面上还是说着客气话。

“不……我在看古籍的时候就纳闷，有的地方写容四，有的地方写容五，按这位小朋友的说话就完全解释得通了！”何武的表情有些兴奋，忽的，他一顿，看向彦亭问道：“那容三怎么解释？”

彦亭的表情惊讶，回答道：“三音是‘离调’”。怎么？雅调那时用得不多也就算了，离调也没有传下来吗？

何武的表情更惊讶，道：“还有‘离调’吗！”

顾笙这时终于将目光转向彦亭和杨媛，她扶了扶架在鼻子上的老花镜打量着彦亭，末了道：“坐下说吧。”

“好的。”杨媛心里松了一口气，拉着彦亭坐在会议桌旁。

她也没想到彦亭有这么大的本事，最开始来找顾笙就是因为业内都知道她喜欢有灵性的、勤奋的苗子，杨媛觉得彦亭刚好就是顾笙喜欢的那种后辈。顾笙严苛是严苛，但是杨媛觉得上几次课，顾老师一定会喜欢彦亭这个又细心又勤奋又有礼貌的好孩子，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被堵车给毁掉了。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这不是彦亭就自己化解了吗！

何武把电脑推过来给彦亭：“你看看这几页PPT写的对不对？”。

他刚刚受到了冲击，不禁怀疑起之前调查好的结果来。

何武虽然是古代音乐的专家，但为人谦虚，从不摆架子，这也是顾笙和何武合作的原因。

彦亭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杨媛，杨媛会意，对何武道：“您是古代音乐的专业学者，我们公司的彦亭才十几岁，这……不太合适吧。”

“学术哪有什么辈行年纪？这位彦小朋友虽然年纪小，但是一两句话就解开了困扰我很久的疑惑，着实是了不起。噢，忘了问，你是从哪知道这些的？毕竟关于‘雅调’和‘离调’就算是古籍中也没有明言。”何武向彦亭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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