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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陈小四
在大夫的奋力抢救下男人的烧终于退了, 大夫松了口气, 心道也是他命不该绝, 受这么重的伤换做别人只怕早就过去了。高烧退去, 大夫捏着男人的脖子将放了人参的药汤灌下, 一滴都不肯洒在外面, 仔细的不得了,有种宁可呛死男人也不能浪费一滴药汤的架势。
喝下药汤,男人有了些力气, 脸上终于有了血色, 又过了一会儿便醒了过来。
孙靖翔得到通报赶去看他。
男人一睁开眼就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面前, 孙靖翔一脸肃穆的看着他,让人心生惧意。
“人是不是你杀的?”孙靖翔直接问道。事已至此男人已经认罪,他再问男人这个问题摆明了就是想救他,无需再说其他。
“不是!”男人嗓音嘶哑, 语气异常坚定。
从牢房到王府期间他并不是全无知觉,他知道是王爷把他从牢房里救了出来, 是王爷让人为他清理伤口,是王爷找来大夫为他治病,他不知道王爷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只知道他这条命是王爷救的, 要是没有王爷他早就在牢房之中冤屈而死了。
孙靖翔没问他竟然不是为何要认罪这样的话, 很明显,屈打成招。没有一个人可以保证在那样的严刑逼供之下能够扛下来,不被屈打成招, 被绑在刑架上的时候死已经不可怕了,可怕的是生不如死,承受着各种折磨。他没有责怪男人的意思,他只想知道事实。
“那晚你在做什么?”孙靖翔问。
“那天我被村里小孩指着骂没出息,心情不是很好,从姐姐那儿讨了五个铜板,就去村口的李家酒馆买酒喝去了,一直喝到日头落了,李家酒馆打烊了被老板给赶了出去,具体什么时辰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喝得迷迷糊糊的,出门后就直接歪倒在路边的草丛里了,直到第二天早晨被早起倒夜壶的人李婶喊醒才起来。”
这段话他说了无数遍,只是官府的人总会在后面逼问半夜有没有起来去杀人,他只要说“没有”就会遭到狱卒的毒打,用烫的红通通的铁烙直往他心口戳,还用辣椒水参盐往伤口上撒;然后又在他满身伤口疼痛无比的时候拿几根羽毛在身上满身的扫,让人又疼又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经受不住拷打,认了罪。只求早点死了算了,也是个解脱。
他不识字,认罪书上写的什么他不知道,狱卒告诉他,只要他在上面按了手印,承认人是他杀的就不用挨打了。
他按了手印,被扔进牢房,一推排泄物里等死。
真切的感受着生命一点点流逝,他开始后悔了,俗话说得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况他还是冤死。他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是猪狗不如,他不想这样死,他还没娶媳妇呢,他老娘还在家等着他吃饭呢,他还没给老陈家开枝散叶呢,他还不想死。
可惜他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知道他就要死了,真是窝囊的一生。
然后王爷出现了,与魏大人发生冲突,要带走他。他知道这是最后的生的机会,他要告诉王爷,告诉王爷他没有杀人。
“有人能证明吗?”
“卖酒的李伯和早上喊我起来的李婶都能作证。”
孙靖翔派人去把男人说的李伯和李婶找来。
安婉带着丫头端了碗粥过来。
丫头把一小碗粥递到男人手里:“先吃一些吧。”
男人惶恐不已:“谢谢,多谢,多谢姑娘。”
丫头浅笑回应,规矩的退到安婉身后,低头站着。
安婉看向孙靖翔,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出来一下。
男人吃着粥,孙靖翔跟着安婉走出了屋子。
“怎样,他是凶手吗?”安婉问。
孙靖翔摇头:“他说不是,我觉得是真的。”
安婉松了口气:“那就好。”
“怎么?”
“门口被百姓围起来了。”
孙靖翔蹙眉,魏得民动作还真是快,抬头看天:“看来计划要提前了。”
安婉有些担忧:“都城那边传来消息了吗?”
“应该快到了,现在战乱纷纷,又是多事之秋,朝廷到处都需要用钱,这么多银子,父王不可能不动心。”
魏得民手上有兵权,他硬碰不起,必须借助朝廷的力量,将其一举拿下!云洲由谁当家做主安王并不关心,孙靖翔掌权云洲是大安的土地,魏得民管理云洲也是大安的土地。魏得民胆子不大,他敢跟孙靖翔拿乔争权,还不敢跟大安为敌,动起义的心思。只要魏得民还是大安子民,没有谋权篡位的心思,他心中的那点小九九在安王眼里根本没什么。只要云洲是大安的土地,太太平平的,别给他惹事,谁掌管云洲对安王来说都一个样。
何况现在六国关系紧张,安王吞并六国,一统天下的雄心越来越大,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和兵力来管这里的破事。甚至把孙靖翔派到这里还有故意为难他的意思,毕竟孙靖翔的出生是安王这辈子最大的污点。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孙靖翔把他从魏夫人、孟星那儿收集来的魏得民贪/污的罪证都呈给了安王,魏夫人明确给出了孙靖翔小金库里的金银财宝数量,金额之大让人咋舌。
“没想到云洲这么贫苦,魏得民竟能贪下这么多钱。”安婉感叹。
孙靖翔冷哼,眼里全是寒意,云洲为什么会这样贫苦,由此可见一二。就这样百姓还极力拥护着魏得民,说明他表面功夫做得很是不错,起码在百姓眼里,魏得民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
王府侍卫来到云和村,卖酒的李伯和李婶家,李伯、李婶听说要来为武小四作证连连摇头,嚷嚷着:“不去,不去,人就是他杀的,还作什么证。陈小四这人从小就坏的很,不是个好人。他四岁的时候就会偷酒喝喽,好不来,从我们家篱笆破了的狗洞里钻进来,偷我家的酒喝,才四岁呦,坏得很。”
李伯也跟着附和:“没错,陈小四这人从小就不是个好东西,不好学,偷鸡摸狗的会就不干好事。这可不是我们说的,你们王府的管事的也是这样说的,这不好好的修路也被人给赶回来了。人铁定是他杀的,魏大人都说了,我们不去作证,不去。”
王府侍卫游说不通,硬是用了强才把两人给带到了云川。
进府的时候又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人群中传出质疑的声音:“王爷这是在干什么,包庇凶手不说,还胡乱抓我们这些良民!”
吓得卖酒的李伯、李婶腿都软了,以为王爷要对他们做什么,求救的看向围在门口的人们。
“快去找魏大人,王爷要滥杀无辜了!”不知谁又带头喊了声,人群中还真有人偷摸的溜出去找“救兵”。
王府侍卫也不阻拦,冷漠的看着他们,只是按王爷的要求把这些喊话煽动是非的人和偷跑出去通风报信的人的样貌都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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