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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害怕了孤独,是害怕了孤独时能给温暖的人,忽然之间阴阳相隔。
成为了面对面,却无言以对般的遥远。
依稀记得过往,历历犹在,此时莫白看着青石碑,隶文阴书,于冰心之墓,心中不免黯然悲恸,当即重重一拳击在尘石之上,一声闷响,半蹲着身子,沉声言道“冰心!时隔这许久,恍如隔世重逢!”
“哼!惺惺作态!”一旁于旭不无好脸,哼声怒斥。
见到莫白这般悲恸,楚莹莹心头一时凌乱,五味陈杂,既替于冰心惋惜,又无法容身此时此景,随即慰言说道“呆子!别太伤心了,冰心姑娘一事,不能完全怪你!”
听罢楚莹莹此一言,若换做旁人,于旭定然跳身反驳,而如今这话出自楚莹莹之口,他只得无奈地长叹一息,随后转过身去,兀自心伤。
“小白!”薛长戈叹言道,见到妹妹楚莹莹脸上情绪阴晴愁云,他本想提醒莫白,但话到嘴边他还是没有说出口来,之后环手抱臂,暗叹一息,不再言语。
场上四人,于旭跟薛长戈均都纷纷沉默不言,而只有楚莹莹,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莫白,一直在莫白与坟头之间徘徊,心下暗暗切许,如若一个已故之人,都能在眼前这个呆子心中,留下不泯的痛心回忆,而自己如今活生生的一个人,却一直不清楚,在这呆子心中究竟如何,可能若即若离,亦可有可无。
念及此处,楚莹莹暗暗后悔,叹息自己,因‘食’而把莫白引入这纷杂的乱局,又因这‘食’而把自己阻挡在了莫白的心门之外,虽然樊孤尘已然替他净髓洗身,‘食’之害已然完全根治,但人心何其奥妙,且不论先后主次,彼此之间的感觉,甚至随之而来的感情,实非人力所能把持的。
虽然莫白恢复心性之后,心中最为挂念的仍是已故之人,但楚莹莹对莫白的心思,始终未有丝毫变化,铿铿郎心,何待我心。
而在莫白心中,对于身边几个红颜女子,一直不曾表现出来的亲疏取舍之情,亦让她们对他捉摸不定,尽管有些确是因为他手中的天行剑而动心,但不甘自输于人乃是人的天性,正是因为这似情非情的各自心机,在莫白恢复心性之后,才不懂眼前之人,到底如何。
就在三人都以为莫白意志低沉,为于冰心悲从心生之时,莫白突然的一声言语,悄然击破了坟头的宁静,说道“你为我而死,我定要让害死你的人,血债血偿!”
一直以来,莫白在他们心中,都是谦顺随和,怨恨仇情皆都模棱两可,就算当时在他双亲坟前,都不曾说出这般毅然坚定的话来,如此一来,不由得三人纷纷转过身来,定睛看着莫白,神情讶然!
“呆子!你……!你说什么?”楚莹莹愕然问道。
当日在莫白双亲坟场,蓄意迫害,致使于冰心香消玉殒之人,乃是楚王,而如今楚王易主,且又与莫白昔日旧识风家姐妹结成联盟,莫白此时之言,意欲寻仇新楚王马三军,不言而喻,他已然与风家姐妹划出了界线,这怎能不让楚莹莹惊讶。
“这是你欠她的,你本该如此!”于旭仍旧声气激励地说道。
然而,薛长戈毕竟经受过情字磨难,自然知道此字的份量,凡人怎能左右之,随即出声问道“你!能做得到么?”
要知道,因情而仇,需要莫大的勇气,仇情相向,更是两难的抉择。
对于兄长有此一问,楚莹莹一时不知如何言语,只是错愕地看着薛长戈,因为他这一句话,有些逼迫之意。
正当其余三人倍感疑惑之际,莫白赫然起身,手中天行剑不知何时,脱鞘而出,握在了莫白手中,只见他剑指空穹,在怨气的促使下,划出一道剑气,时近黄昏,莫白这道剑气飞出,显得格外耀眼,银光熠熠。
“这一切都因它而起,冰心更是因它而亡,也该是它去化解这场宿怨的时候了,莫某今日就冰心姑娘坟前,挥剑起誓,言出必行!”
莫白一直软弱可欺的性格,从不执意,亦或许是在化消‘食’之后,一直被蛊毒左右的本性,如今才真正做回自己,世人皆有底线,莫白亦当然如此,只不过莫白的底线轻易触碰不到,旧情积怨的突然间释放,恰逢此时撩起了他一时的情绪渲泄,故而有此言语。
须臾,楚莹莹背转身去,轻拭鬓间眼角,兀自沉吟道“旧怨新恨,世事难寻,我心又何予!”
尽管楚莹莹声微言轻,几不可闻,但此时近立身旁的兄长薛长戈,还是依稀听到了唏嘘之言,于是暗叹一声,在楚莹莹肩胛之上轻拍了拍,说道“唉!想不到你我兄妹同命,相见无法相识的命!”
当初他与樊孤尘为了南宫恋儿,彼此仇敌,也曾兵刃相加,斗得血腥,但奈何最终芳心暗许了霍君羡,而如今楚莹莹与莫白之间,与其虽有不同,但结局都一样,真心换不来真情!
其实也不能说是换不来真情,至少到当下为止,除了已故的于冰心,能在莫白心里因为歉疚之情而能泛起阵阵涟漪,其余任何人,在他看来,有无或者去留,都似乎不那么重要。
亦或许是因为不曾体会失去后,悟出的彼此珍贵,所以莫白不懂这些。
时近夜寒,莫白、楚莹莹以及薛长戈于旭等四人,仍旧不曾离去,莫白于于冰心坟前扬剑立誓,瞬间的豪情释放,之后,莫白又忽然之间不懂何去何从,心头一直盘桓着昔日的种种,双眼直直地望着冰冷的碑身。
而楚莹莹见到莫白不肯离去,自然亦是随之静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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