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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的水哗哗地流,男人的脸色晦暗如暴雨来临的午夜,温长荣冷色的眸子染上些许血红,显得更发骇人。
乔幸嘴巴里全是咳嗽咳出来的甜腥味,眼睛睁到了极致看着温长荣寸寸走近,用身体仅剩的那点力气努力握紧了拳头,怕得心脏都快要炸裂开。
今天要么是他们同归于尽,要么是那刀片在他身上多划几道口子落个血肉模糊半死不活。
疼是肯定得疼的了,乔幸给自己做了一万遍心理建设,正准备咬牙冲上去拼一把,浴室外的门却忽然传来一声巨大撞击声。
不待浴室内两人反应过来,无数混乱的脚步声便迅速跟来,而后是剧烈而迅速的拍门声。
“长荣!温长荣!”温长荣母亲的声音自门外传来,透着几分声嘶力竭,“你不要做傻事!开门!!”
温长荣向前的脚步因这声音稍稍停下,那边的保镖已经迅速上前来,“夫人您站远点……”
话音未落浴室的门便被砰一下踹开来,脆弱的塑料门顷刻大开碎裂成几块,乔幸看着冲进来的保镖们顿时热泪盈眶,对着大门叫爸爸救我的心都有。
保镖们显然有备而来,全身武装整齐,扎下镇定剂的动作也是快准狠。
刀片顷刻落地,正常人立马就要倒头昏睡下去的剂量,温长荣却硬生生撑住,用最后一丝意识睁着眼紧盯角落里的乔幸:“别让他走,锁起来。”
……
乔幸算是知道什么叫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他的小命是保住了,但温家保镖在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就尽职尽责地将他团团围住,待处理完毕确认平安后,保镖们又把他‘请’进了一间空房里,并再也没让他踏出过一步。
乔幸先前在浴室里已经耗去了所有力气,故而被请到房间的时候也没做太多无用的挣扎,毕竟这里里外外‘三千’保镖大军,他就算是超人也无能为力。
这房间大概是临时安排的,房间很宽,大约五十平米,房间的窗户都被栅栏封住了,床铺倒是看起来很柔软,床单和被褥都是新铺的,桌子也是刚才保镖搬进来的,是个连棱角都没有的光滑圆形,椅子边角亦是磨得光滑,新挂上去的窗帘随着微风轻轻摇晃,房间内暖气很足,灯光明亮。
——像是打算让他住很长一段时间。
……
乔幸原本以为第二天温长荣就会来找他说什么,可第二天了依旧不见人影。
虽然对被‘囚禁’这事没感到多大的意外,一开始也不觉得太难过,但在这样漫长又没有尽头的等待中乔幸还是觉得有些烦躁,他也没办法谁叫,闭眼要不就是梦见温长荣追杀他,要不就是梦见温长荣弄死了温长则,他一整天都在床上翻来覆去,忍不住问保镖关于温长则的消息,忍不住问保镖温长荣什么时候来,却永远只得到保镖的回答:“等温先生来了会和您谈的。”
如此,乔幸又只能继续干熬着。
这么睁着眼一直到第三天鸡鸣,大约早上八九点的时候,黑色宾利出现在房门外。
乔幸听到汽车引擎声,立马睁着干涩的眼往外看,只见车门打开,温长荣走了下来。
男人穿了一件常规的白衬衫和一条西装黑裤,似乎是因为之前情绪激动过度,温长荣眼中还残留着些许血丝,眉毛处贴了个创可贴,脸颊和手指的其他伤口都抹着黄色的药水,看起来有些滑稽。
房门打开,温长荣走进来。
乔幸坐在床上恰好与男人对视,他原本以为经过这么些天,温长荣能出现的时候应该是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但如今一抬眼却见温长荣木着脸,虽然没暴怒,但看起来还是不大正常。
乔幸昨夜好不容易酝酿好的一肚子话顿时咽了下去,他静待在原地,准备敌不动我不动。
温长荣很快来到乔幸的床边坐下,并接过保镖递来的粥碗。
男人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罕见地吹了一下还用唇面试了温度,确定不烫了,才喂到乔幸嘴边。
“……”上一次温长荣做这样的事是什么时候乔幸已经记不清了,在这种地方如此温情,温暖不觉,倒是让人感到诡异。
乔幸紧紧闭着嘴表达抗拒,温长荣开了口,语气没什么波澜:“先吃早餐,你不是有胃病?”
“……”乔幸不出声。
他生怕温长荣在粥里下毒给他毒死,身体往后撤了撤,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们什么时候谈事?还是你就打算一直把我关在这?”
“先吃。”
“……”
两人视线在空中相对,温长荣神情木然,举着勺子的手仿佛不会酸,就这么一直抬在原位,好像不吃就这么一直僵持下去。
论瞪眼这个技能,乔幸是绝对比不过面瘫金主大人的。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张口把粥吃了。
皮蛋瘦肉粥的味道很好,入口唇齿留香,不过乔幸没什么心情品尝,只一勺接一勺的吃着,频繁地看向温长荣。
“你昨天说你喜欢温长则,我想过了。”粥碗见了碗底,温长荣开了口。
“……嗯?”乔幸赶忙将粥咽下去,聚精会神地看着温长荣。
“你喜欢温长则很多年了?”
“……嗯。”
“为什么?你因为什么喜欢他?”
打量着男人神色如常,乔幸才咽了咽唾沫,如实回答:“……我小时候那场车祸,受过他的照顾。”
“照顾?给了你钱?”
“……不是,就是,我在医院的时候都是他照顾我的。”
“哦。”
“……”乔幸原本以为温长荣会说点什么,谁知温长荣就这么哦了一下就完了。
他正茫然着,就见男人把碗收拾好,叮嘱他好好休息,起身要出房间的样子。
乔幸一下跳下床,门外的保镖见状全然围过来,温长荣亦是微微侧过脸看着他。
“……你打算关我多久?”乔幸看门外那仗势自己是绝对跑不出去的,只得转而说起,“我这周的综艺还没拍,工作室也很多工作没处理,如果我长期不出现……”
“工作室的事我会叫人帮你处理。”温长荣说:“综艺……看情况吧,请假也不是不可以。”
“……”
看温长荣这架势像是要把他关在这很长一段时间了,不等乔幸想出什么应对方法,那边的温长荣已经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把守在门口的保镖迅速将门关上。
乔幸几步冲到门口,噼里啪啦地拍着门。
“你锁着我有意义吗?!”
“……”
“温长荣,我太久不出现肯定会有人报警的,你别给自己找麻烦!”
“……”
温长荣站在门外,表情一成不变,也不回答,看他歇斯底里拍门的模样像在看个孩子无理取闹。
乔幸气急一脚踹在铁门上,铁门发出一声巨大空响,乔幸胸膛起伏,看着门外男人淡漠的脸,意识到自己此刻拍门的举动没什么意义,咬了咬牙,只能说:“你关着我可以,但是先说好,不要牵扯其他人,这件事和温长则没关系,我们没偷情,都是我单方面……”
“老实说,我觉得你刚才说因为温长则十多年前照顾过你所以你就爱上他,挺可笑。”
“……?”
乔幸摆出疑问的表情,他抬眼见温长荣此时的表情倒是难得有了变化,眼神和脸色更冷,嘴角似还带着几分讥讽之意,可不等他提出问题,男人已经利落地转身上了车。
“……温长荣!”乔幸扒着门哇哇大叫:“温长荣!!”
黑色宾利只留下一地尾气。
“操!”乔幸气得又踢了铁门一脚。
铁门没半点事,他自己倒是疼得龇牙咧嘴,包着一汪泪在心里咒骂了一万次温长荣后,乔幸一瘸一拐地开始在房间里摸索起来。
他期望能像玩密室逃脱一样从房间摸出些工具,然后帮助他逃出生天,可惜生活不是游戏,别说工具,房间里连根棍子都没有。
乔幸又试着从窗户那边叫救命,可惜他目光所及处只有温家保镖们一动不动的冷漠背影,听见的是自己凄凄惨惨的回音。
……这实在是。
乔幸怀疑自己得老死在这房间里。
……
第二天温长荣又来了。
一样的热粥,一样的耐心喂食,不过这次乔幸没和他比什么瞪眼大法,而是非常不配合地一挥手就把碗掀翻,温长荣似乎早有准备,被粥洒了一身也没有太多表情,只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便叫人进来收拾。
乔幸趁着佣人进来的机会一溜烟就往外跑,但不出意外被保镖大军按了回来,手腕还被套上了一个皮革手环,手环的另一端是粗长的锁链连接地面端口。
锁链长度是提前计算好的,可以吃饭上厕所,但却到不了大门那边。
乔幸当时就气得在房间里破口大骂了五分钟,温长荣在他身边听着,不为所动的模样,待他骂完只摸了摸他脑袋就出去了。
……
日子仿佛就要这么一直过下去。
乔幸又摔了两次碗筷,食量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减下去,他成天在房间里琢磨自己要不藏把勺子变肖申克,要不一个月不洗澡让温长荣看他没胃口。
这么过了大概两天,温长荣带了一套新衣物来到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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