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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官府二字,柳依依便愤愤的,“那帮人,夜里都有功夫来敲门讨税钱,就是没功夫管管山匪!”
长仪微垂了目光不语,想也是如此。
如果真是这样,那地方小令来救她应当是没用的。纵使驿站文书传过去派了人来,也未必真的上心。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空气里静谧了许多,只听得苑柳不时拿起瓜瓢舀水的声音。
长仪思索了良久,正要出声安慰几句,被苑柳一声惊雷般的尖叫唬了一跳。
屋后没有人,后窗不曾关,一条青绿长蛇正顺着窗子爬进来。
长仪也慌了,跟着惊叫了一声。她怕这些东西怕得厉害。
刘依依不怕这些,认清了没有毒的,刚想过去替这个天仙似又温柔的姑娘将蛇赶走,便被突然冲进来的一道白影子抢了先。少年人手快得很,直接捏住了长蛇致命处扔到窗外,顺手关了窗。木窗被严密地合上,吱呀一声轻响。
裴锦刚刚跑进来白皙的面上还带了红色,等到回头看见浴桶里的长仪时,那红色便瞬间深了,简直要滴下来一般。
第七回
浴桶里清水被方才的变故搅得晃动了几下后又恢复了平静,透亮澄澈,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都能清楚地映到人眼底。
少年人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一下,呼吸间烫人。他虽是出了屋子站在门外,也不敢多走,怕她出事。等听到瑶儿惊叫声时,瞬间心里紧了一片,顾不得许多便冲进来。
苑柳和刘依依也愣在那里,还未曾从方才的变故中回过神来。
“出去。”长仪娇软的声音都染上了一层雾气,面上飞红。
裴锦胡乱揪了揪头发,张口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木着出去了。毕竟看也看了,羞涩虽多,还挺不后悔的。昨晚她穿了诃子,今夜是诃子都没有穿的,曼妙的曲线掩在水里,比方才自己在外面仰头看得漫天繁星勾人得多。
当夜他躺在长仪塌边的地上就梦了些,瑶儿在浴桶里娇羞的模样绕在梦里,那日指尖上的触感被放大,更何况床榻上女孩儿香气就在边上,故此晨起醒来时就觉着要洗亵衣了。
他此前也梦见过这些的,都只是模糊的影子,面儿都没有的,梦过了就过了,也想不到找个女孩儿来亲近。这次不说是面儿了,就是女孩儿锁骨边角的一颗美人痣都和昨夜浴桶上靠着的香肩一致,想起就觉得血气上来些。
瑶儿还不曾醒来,精致的面庞对着他这个方向,眼眸轻合,细密的睫毛折扇一般,樱桃口慵懒地嘟着,整个身子猫儿一样蜷着。被褥和里衣给她睡乱了些,酥雪香肩半露,蝴蝶骨上的美人痣就是自己梦里的那颗。昨夜在梦里,他反反复复吻了那处。
晨光大好,透着半开的木窗格照进来,抖在矮案上欲凋的小紫花上。少年人的反应比梦里还猛烈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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