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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仪在心里想,你都回来了我怕什么……不过自然是顺着他笑了,唇角轻勾起一点弧度,抬眼羞涩地看了他一眼复又低下头来,只顾着轻晃晃地摇他袖子。
她这两日悟得一个道理,只要自己撒娇些,这个人就极少有不顺着的。虽说许多年不曾撒娇了,而今就着形势温习温习还是可以的。
……
当夜的夜色浓厚了许多,躺在长仪床榻边上的少年人默默等着女孩儿睡过去。
辰星在山林间闪烁着,夜风透过半开的窗儿拂进来,轻轻浅浅的呼吸间带了白檀香气,长仪睡得熟了。
裴锦就睁了眼,起身看着床榻上女孩儿,一双桃花眼在暗夜里明亮又温柔。
她睡时乖巧又可爱,墨色长发柔柔地散在边上,鼻尖小巧精致,微张的樱桃口能诱得人气息都要乱上几分。
少年抬手,不敢拿粗粝的指尖碰她,换了手背在她脸颊上拂过,片刻间细腻柔软的触感比这夜色还要缠绵些。
裴锦掀开被褥起身,替她将木窗合了,方才穿衣出门。
……
苏大壮躺在床上养伤的时候在想,他招惹了裴锦的娘子,裴锦会不会回来之后打击报复,故此翻来覆去纠结了会,牵连着伤口都疼了好些。那小娘子下手重,真是瞧不出来的狠,和裴锦小儿一个样的。
他白日里想了很多,甚至有些惧怕的,思索着要不要收拾着包袱布就这么逃下山去。不过转念一想,不就是个女人么?他裴锦就是宠爱些,自己又没碰到,还给平白戳了几刀,当是能被放过去。
这么一纠结到点灯时分,裴锦已经回来许久了,还不曾过来,自然将心放下来了,顺着就睡死过去。果真是个娘们儿,不当回事的。
故此,夜半被白衣裳的少年人冷着眼睛掐醒的时候,他是惊恐又恐惧的。
裴锦没给他机会喊叫,苏大壮睁眼看见来人,面上刚出现表情时,就被他了结了。
夜里林间鸟虫多叫了几声,少年人身姿挺拔俊朗,白色衣袍在风里像栀子花似的颤了颤。桦树林后头山泉里被一个人洗了手,清凉的流水从粗粝的指尖穿过,那人俊朗的眉眼倒映在泉水里,鼻梁右边一颗淡痣都带着冷意。另外,它作为一汪无辜的山泉,还被吐了口口水……
……
苏大壮的死第二天就传出来了,据说被人掐死在床上,眼睛睁得很大,死状很难看。
有人过来报信的时候裴锦正在屋里陪着长仪吃午食,他照例是捧着脸对她眨眼睛等她吃完,中间换过姿势给她倒水喝。瑶儿吃的还不是很多,他将硬硬的胡饼在鸡汤里泡软了,夹到她碗碟里,防止吃着噎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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