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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 77 章
天亮得早, 街上的摊贩习以为常地摆弄着自己那一块儿熟悉得闭着眼睛都能找到的小破地,如同往常每一天都要做的事情, 按照着单调而枯燥的方式行进着。
但是很快, 他们就发现了今天的不同了。
每天能瞧见什么样的人几乎都是固定的,他们是一个类似于某种潜规则式的彼此认识的群体, 对这忽如其来的‘闯入者’既保持着好奇又生着诡异的整齐划一的排外。
那个人也很奇怪,带着奇怪丑陋的面具, 看上去大约是个女子, 只是穿着也很奇怪,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 有那么几分火凤的韵味。
但这种韵味很隐秘, 因而只能隐约地思考是不是像火凤人, 却又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确凿的证据, 何况大多数人是没去过火凤的,虽说两国有过交战,但其实京城的百姓也算不上多讨厌火凤。
这名姑娘在几个摊贩若有似无的目光里走到了一处卖早点的摊子旁边, 要了两个包子,付钱倒是挺大方。
有心人便开始留意她了。
没几天,她就很‘容易’地和一些摊贩熟识了起来,开始有人打听她的事情, 最初是得不到什么答案的, 后来她似乎也懒得隐瞒了,就随口说了些。
说自己是一个找不到活计干的孤苦女子,脸上有疤怕吓到人故而带了面具。
倒是有个客栈的店小二和她聊得比较来, 叫荆歩。
荆歩听到她解释戴面具的缘故时正在擦着店里的桌子,擦到一半大笑,“那你带了这么个面具不是更可怕了?”
店里有些常客也是见过这名女子的,听了荆歩这话也笑了起来,这女子愣了一下,而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女子自称自己名字不好听,没怎么提过,荆歩偶然得知了她叫北枝,还是因为自己有个远方亲戚的朋友是在诏狱内当差,听了个墙角知道的。
“北枝这个名字挺好的,为什么不告诉别人?”
夜里,店内没几个人的时候,荆歩便问起了她,她倒也没问荆歩是怎么知道的,很随意地敷衍了过去。
荆歩倒了一大碗温酒,推到她的面前,闲聊道,“你去过火凤吗?”
她低头望着那碗酒,小口喝了一点,辣得嗓子疼,呛了一声。
荆歩瞧见了,哈哈大笑,“你没喝过?”
火凤的问题就这么被遗忘了。
她迟疑了一下,摇头,荆歩就给她倒了杯茶,见她又小口喝了,忽然问道,“你这么带着面具不觉得不方便吗?”
她还没说话,荆歩又自行说道,“你看店里不是有个常客,脸上那么大块胎记,也没带面具,你这疤……”
由于看不见她的脸色,荆歩就话头停了一下,笑了笑,没说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你知不知道听闻最近几日,城南的闵小姐要嫁人了。”
“闵小姐是谁?”
荆歩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很是不可思议,但而后又像是想起什么,说道,“忘了你才来京城了,闵小姐是一个大官的女儿,听说相当美,听张云那小子说他眼都看直了。”
“大官?我没听说过闵家。”
荆歩嘲笑道,“你当然没听过,闵老爷是当今的正六品官员。”
“……难怪。”她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
荆歩把她方才没喝完的那碗温酒喝了,说道,“他们都在猜你住哪里。”
“茅草屋有什么好猜。”
她回道。
荆歩又笑了一声,“住茅草屋,谁住茅草屋去吃东西跟施舍似的给那么多钱,还不用找补。”
“他们不容易。”
“谁容易?”
荆歩的反问很有力,她就沉默了。
说到这里,荆歩就忽然感慨似的,“其实我也想读书,街头就有个书生,给人写字营生。”
“那怎么不去?”
荆歩叹了口气,拍了一下她的头,“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没点背景读书了也走得不远,我读书是想当官,唉,结果当初赶考,就战争之前的事儿,我亲眼看到那些个富家子弟,考前半分文化没有最后名次竟靠前。”
她像是在思忖,忽而问道,“你还记得那些富家子弟是谁吗?”
荆歩一愣,随即极具讽刺意味地笑了,“谁还记得,不过现在那些个狗官已经告老还乡了。”
“告老还乡……”她支着下巴,是顾沉衍的手笔吧,这种捞油水的官谁都想当,谁都想当得更久,最好一直当下去。
荆歩有几分义愤填膺地说着,发泄式的话语就免不了一些粗俗的脏字,说到兴头上时,还会有些很危险的发言,譬如王权贵族的评头论足。
太平年间,落到了上面人的耳朵里,就难自保了。
很快,荆歩也意识到了自己口中那些不合适的话,喝了一碗酒,叹气,“反正说这么多,也没什么用,心里闷得紧,说出来也就能解个气。”
叶清之没搭腔,像是无意中地,说了一句完全不搭边的话,“你说,闵小姐有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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