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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高良逢继续说：“陛下对夫人有所顾忌, 所以才会多考虑一番。”

苏眠微笑，觉得好笑, “要真如此，就最好了。”她想了想，又问, “那你知道皇上要怎么处置华妃吗？”

高良逢低头，“我不知道。”

苏眠叹气，现在华妃和进入冷宫有什么区别。她回宫这么久，已经觉得犹如坐牢笼一般, 何况张棋然是真的被禁足。而且听高良逢的说法, 张棋然已经被禁足了好几个月。

“太难办了。”苏眠摇头，“小高，我和你说过我也有一个故乡, 和梦宁很像, 对吧？”

她虽然没高良逢说过她不是真苏眠的事情, 也在闲聊中和高良逢说过她真正的故乡和梦宁很像。她说：“在我们那里，男人只有一个妻子，我能做的妥协已经够多了，陛下既然不喜欢华妃，我真希望能找到一个好的办法, 能让华妃出宫。”

她现在能拿孩子任性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再越界，只怕朝堂上的老臣们都不会答应了。这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情况。

高良逢说：“我暂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在皇宫内，任何东西都属于皇帝, 一个已经成为妃子的女人，除了死在皇宫内，几乎没有其他选择。这个世界的历史，没有妃子能安然离开皇帝的先例，连乱世的时候都不曾有过。

“暂时别想了。”高良逢建议，“夫人还是先考虑好孩子的事情要紧。不知道夫人希望它是皇子还是公主？”

“我当然希望……”苏眠微笑，“是皇子。”她说完，和高良逢相视一笑。

九月底，苏眠安全诞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赵欢高兴得大赦天下，将孩子取名赵曜，小名东儿。苏眠趁赵欢高兴之余，和他提起了张棋然的事情。

她坐在床上，披散着头发，脸色还未恢复血色，赵欢听她的话，其实有些生气，但见她的样子，并没有表现出来。

他柔声问：“你才为朕诞下龙子，和张棋然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觉得她可怜。”苏眠有时候会想，如果没有她的话，张棋然的日子可能会好很多，她出现是这个世界的意外，好像抢夺了别人的人生一样。

赵欢撇嘴，“你可知道，她曾经对你起了杀心！”

苏眠懂，她这种同情，张棋然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但她仍然说：“我但求无愧于心，她实际上也没做错什么，你将她放还回家，也省了很多事情，不是更好吗？”

张棋然的父亲现在已经不是太尉了，对赵欢构不成威胁，赵欢更不会将张棋然放在心上。时间越拖越久，张棋然的处境会更难。

人皆有同理心，苏眠曾经在皇宫中度过暗无天日的生活，她不想再看到赵欢再造业。

赵欢缓缓摇头，“有时候朕搞不懂你是善良还是傻，你这样做，张棋然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何况，从未有过皇帝的妃子会出宫的道理。”他想起了什么，补充了一句，“除了你之外。”

苏眠笑了。

这件事她也和小鱼说过。在苏眠所在的世界的历史中，也不是没有过皇帝只有一个老婆，将宫中的其他妃子遣散的先例。可惜赵欢的观念根深蒂固，根本无法理解她的说法。

想法根深蒂固的人还有张棋然，听小鱼说，像张棋然这种骄傲的、从小养尊处优的人，一旦出宫，很大的可能会选择自缢了结自己的一生。

这不是苏眠愿意看到的。

“你曾经答应过我三件事。”苏眠深吸一口气，说，“现在，我能用它吗？”

“你居然？”赵欢惊呆，“你居然为了别人用掉这一个机会？”

苏眠不想改变他的观念，至少能让表面上看起来如此。她点头，“你要食言吗？”

赵曜的哭声响了起来，奶娘抱着孩子在屋外说：“陛下，娘娘，小皇子一直哭个不停。要不要给娘娘看看？”

苏眠让奶娘进来，孩子一被她抱，马上就不哭了。她轻轻地摇晃着孩子，满心的喜悦和幸福，一边说：“我听说，小孩子刚出生的时候，最喜欢贴着母亲睡，他会贴着听母亲的心跳，感觉还未离开母亲的身体一样。”

赵欢的怒气瞬间没了，他坐下来，低着头看着赵曜，笑着说：“这孩子长得真像你。”

“这还能看出来长得像谁？”苏眠细看着儿子，他其实更像赵欢。赵欢的基因似乎更强大，也不知道他怎么看出像她的。

赵欢戳戳赵曜的鼻子，说：“鼻子像你，脸型也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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