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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早上月考成绩就完全下来了，虽然有的试卷没有发下来, 比如说语文。

每次考语文, 老段都是分开练, 要不把作文给剔出去，要不就只考作文。

而这次，前面的大部分客观题都有答案, 后面的主观题就要动脑子改卷了。

他花了一晚上改完, 录入成绩, 把成绩单打印好, 贴教室, 等到他第二堂上课的时候才开始发试卷。

一群人大早上就看了成绩，这会儿也不是很期待老段手上的最后的一份试卷。

姚絮楠前后排也都对了一下题, 大多也是知道了成绩，考的不好的也没什么噱头, 考的好的, 分数也宣扬了出去。

成绩贴出来后, 有的同学甚至还在打赌：“你说这会非哥是第一还是倒数第一啊？”

“不如猜猜姚絮楠会考多少名？”

“班级排名就没意思了，看年纪排名？”

有挤进人群, 看了成绩的人回来, 纷纷回来, 看着还在好奇的同学，有些吊胃口。

“别说了，非哥这回又是第一。”

“第一啊。”

“年级的。”

众人看向顾亦非，多少有些感慨。

也不知道非哥是吃了错什么药了, 最近总特别有干劲。

相比起他们，实验班的同学就比较难了。

当初分班的时候，是选了全年级名次最靠前的一百多人，结果现在呢？

可是，就是考不过啊！

“那楠姐呢？”

又有人好奇。

看了成绩的那人，又啧了一声，慢悠悠道：“年级三十九。”

当即就有人发出我了个大草的感慨。

姚絮楠看了看成绩，又淡定地回来。

这次是班级第五。

一整天，老师都是讲试卷，到了晚自习的时候，老段早早地过来，组织人换座位。

顾亦非先进去，选的位置还是原来的那个。

他懒散地看着进教室的人，第二名和第三名分开选了两个比较好的位置。

这次裴茈露不在状态，成绩落了两名，虽然班级排名很高，但年纪排名已经掉出20开外了。

她一进门，不少同学就发出唏嘘的声音，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仿佛她要干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样。

比如她会恬不知耻地走到顾亦非身边去。

顾亦非选的位置在靠窗的第三排，而裴茈露一进门，连看都没看顾亦非似的，走向了后排，离了顾亦非十万八千里的地方。

终于轮到姚絮楠，所有人都发出起哄的声音。

老段戴着眼镜，一双眼睛扫视了一圈跳脱的学生们。

学生们依旧没有安静。

他们都看着姚絮楠和顾亦非，心知肚明的眼神毫不掩饰的。

顾亦非看着姚絮楠慢吞吞的，勾了勾手指。

姚絮楠见状，又走得更快了些。

她看了顾亦非一眼，老师还在呢！

有看着他们的同学还啧啧称奇：“楠姐也太听话了吧。”

说话的人是从站在后门的人传进去的，坐在后排的裴茈露也听到了，她本来是没怎么关注的，但听到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裴茈露的表情就精彩起来。

如果是之前，她肯定只会觉得姚絮楠恶心，但现在，被姚絮楠露了那一手，她就越看姚絮楠越觉得可怕。

她知道这些事不能拿出去乱说，姚絮楠能驱鬼，万一也能招鬼怎么办？

裴茈露是畏惧的，此时又觉得顾亦非胆子真的很大。他难道不怕死的吗？

等到位置搬好，差不多也就下课了，一群男生以杨潇录为首的，起哄道：“发糖发糖。”

刚开始还只是男生起哄，因为声音大，又惹了旁边的女生。

女生们从位置上站起来，看着顾亦非的座位，脸上都是看好戏看八卦等发糖的表情。

顾亦非没耐烦的，蔑了杨潇录一眼。

旁人都被顾亦非的表情给吓到了，只觉得顾亦非要发火了。

但杨潇录一点都不怕的，在众人都噤声的时候，他还说：“非哥，你不能糖都不发啊，楠姐这得多委屈啊。”

这说的，就像是不发，就名不正言不顺。

姚絮楠早就关注到了旁边的哄闹，但她也习惯了这样，就坐在位置上看自己的书。

直到有人提到了她。

她倒带似得把刚刚的话给拉了一遍，耳朵尖有些红。

姚絮楠看了看顾亦非，却见顾亦非站了起来，姚絮楠也跟着踢了凳子让他。

“等我会儿。”顾亦非把姚絮楠给按了下来，从后门出去了。

姚絮楠回过头，才想起放学了，因为今天换了座位，她差点忘记了自己只用上一节晚自习。

而男生们在这一刻都像是赢得了什么大胜利一般，各种口哨吹着。

女生们也都高高兴兴的看着这场面。

没几分钟，顾亦非就回来了，手上是两大罐的棒棒糖，跟他一起跑回来的还有孟书宇。

孟书宇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跟着跑的，手上也抱了两罐星球杯。

一群人都围了上去，高高兴兴的等着分糖。

顾亦非淡定的选了个桌子，放了罐子，自己撕了一个，从里面拿了两个，又伸手，让孟书宇给了他两个。

“买那么多呀。”

“非哥真大方。”

他们班一般卖几次矿泉水瓶也才买一次糖，通常也只是一个同学两颗，两罐就够。

顾亦非拿了两颗糖，丢给姚絮楠。

哐当两声，落在了桌面上。

姚絮楠抬头，就看见顾亦非回来了，以及面前的两颗糖。

顾亦非抱回来的糖倒是没人敢动，杨潇录就拿了罐子，挨着座位发。

孟书宇也跟着他，发之前还计算了一下人数，数了数罐子里的糖。

发到裴茈露那里的时候，孟书宇还笑了笑，明明很正常的笑容，却有些讽刺。

裴茈露看着桌面的糖，眉头皱起，跟有仇一样。

旁人也觉得裴茈露有点奇怪，明明成绩很好，但选了最后的位置。

明明她喜欢顾亦非，却看也没看顾亦非。

是真的死心了？

老段正进来的时候，就见到全班都闹哄哄的，再一看，杨潇录和孟书宇走班串场的发糖。

每个座位上都有。

老段觉得脑壳痛，他过来只是想问一下班里有没有同学跟范昭关系好的。

前两天，范昭一声不吭地消失了，她家里人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作为范昭的班主任，他有些担心，也不能不担心。

结果他一过来，见这情况，他也郁闷了。

老段进来的时候还拍了拍讲桌，班里有人看了他一眼，有些安静了，有些还继续热闹。

反正天塌了有个儿高的顶着，而顾亦非就是那个儿高的。

老段想打人。

顾亦非也和姚絮楠收拾了东西准备放学，见老段的脑门在灯光下发着光，脑门下的眼睛发着怒火。

“安静。”老段又说了一声。

这时候，第二次上课铃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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