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 (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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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跳,手机一卡一卡的,差点以为登的不是自己的号。

一夜之间多了好几万的粉丝,网友的私信看都看不完。

【易老师,我们寝室昨天看了节目都特别喜欢你,真心觉得你跳得特别好!】

【易老师,我也是舞蹈生,但是家里人都不是很赞成我走这条路,昨天看了你的表演,真的坚定了我想要好好跳舞的决心,希望我能考上帝都舞蹈学院以后来上你的课!好了,说了这么多其实我更羡慕你能和我爱豆搭舞55555,你们都好棒!】

【易老师,我是瓒粉!虽然我从来不粉女明星,但是昨晚被你给吸粉了呢!!!你真的好漂亮好有气质,是我心中的女神,加油!!】

【易老师,多晒点自拍吧,我是你的颜粉!】

……

易南烟一条条翻完了私信,满心地感动。

她好奇这些网友是怎么找到她的微博的,仔细一翻,发现是节目组的官微@了她。

可她什么时候把昵称改成了【易南烟】了,还充了会员?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杰作,她打开微信给丁瓒丢去一条消息:【下次不许看我手机。】

好半天没人回复,应该在忙。

第二天回学校上课,易南烟刚走进教室就被一伙小姑娘团团围住,打听她与丁瓒排练的诸多细节。

“易老师,你上节目怎么都不告诉我们啊?早知道让你问丁瓒要签名了!”

“对啊,能和丁瓒搭舞,你简直是我们追星界楷模!饭圈女孩之光!”

“易老师,丁瓒私底下性格怎么样?好不好相处啊?”

“他撕衣服那个动作是他自己设计的还是你帮他设计的?”

“你们有没有互加微信啊?他朋友圈有没有自拍?”

……

小姑娘的叽叽喳喳地吵得易南烟太阳穴突突直跳,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幸亏上课铃及时拯救了她。

上完课之后,小姑娘还想继续找她继续八卦,易南烟脱了舞鞋就开溜。

下午没课,易南烟回自己店里溜达了一圈,向店长了解最近的情况,又准备去商场逛一逛。

上次程澈送了她那么贵重的手链,这次他过生日,于情于理她也应该还一件价值相当的礼物。

即使是像顾思淼这样要好的闺蜜,她也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她在几家男士品牌逛了很久都没找到合适的,鬼使神差地又逛到了自己喜欢的专柜。

柜姐卖力地向她推荐了几件当即新款,她按捺不住内心买买买的欲望,让柜姐全部帮她包起来,又问:“有没有适合男士的,当礼物送的。”

柜姐露出了然的笑容:“是想送给男朋友吗?”

易南烟连忙否认,“不是,这是朋友而已。”

柜姐带她来到了香水专柜,“其实送男性朋友可以考虑一下香水哦,这款Chanel Blue很受男士追捧的。”

易南烟接过柜姐递来的试用装闻了一下,很熟悉,并且最近一直在她鼻尖萦绕,像丁瓒身上的味道。

“这款是比较出色的商业香,被大家称为‘男友香’或者‘斩女香’,满满的荷尔蒙爆棚味道,简单粗暴,硬朗中显着骚气。”

易南烟:“……”

商不商业不知道,反正“骚气”这两个词简直和丁瓒是绝配。

她放下了香水,觉得这种东西还是不太适合程澈,于是又去箱包展柜挑了一支男士钱包。

付款的时候,柜姐依然锲而不舍地问:“小姐刚才那支香水真的不包起来吗?留着送男朋友很不错的哦。”

易南烟抿了抿唇,心头一动,“那就……也包起来吧。”

“好勒!”

柜姐乐呵呵地去拿货,大丰收!今天的业绩不用愁了!

出了商场,外面天色已晚,程澈打电话过来问她在哪,自己开车过来接她。

“不用不用,我在店里呢,这里离你订的酒店很近,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你还是先招待别的朋友吧。”

程澈淡笑,她不知道这次晚宴是为她特别准备的,只有她才是主角。

但他为了保持神秘,只好答应:“行,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到了给我打电话。”

“好。”

易南烟挂了电话,在街边拦了一辆出租上。

坐在车里,她对着那瓶“骚气”的香水咬着指甲苦恼。

自己当时肯定是着了魔才会把它买下来!现在完全不知该拿它怎么办。

内心天人交战,电话又响了。

是顾思淼打来的。

“喂?淼淼。”

电话一接通,顾思淼就急急地说:“南烟,你看热搜了吗?”

“没有啊,什么事啊?”

“丁瓒今天下午的活动,从升降台下摔下来了,好像说砸到头了,都送医院了。”

易南烟心揪了一下。

她急忙退出通话页面打开微博,热搜第一:【丁瓒摔下升降台】。

点进去还有模糊的照片和视频,丁瓒在今天下午的一场活动时表演了节目,下台时不知怎么从升降台摔了下来,旁边临时搭建的铁架子倒下来正好砸他头上。

由于当时现场混乱光线很暗,后台工作人员偷拍的照片视频都很不清楚,只能从现场观众的只言片语中了解情况。

广场上一片混乱,有人发了丁瓒被送进医院的照片,有不知真假的医务人员说丁瓒的身体情况,瓒粉们哭成了一团,都希望爱豆没事。

“喂?南烟,你还在听吗?”

“淼淼,我知道了,我先不跟你说了。”

易南烟颤抖着手挂掉了电话,又拨出了丁瓒的号码,嘟声悠长更让人紧张心乱,一连打了两个都没有人接,直到第三个电话那边才传来一道男声。

“喂阿瓒?”

“易老师,我是方泽。老板现在在接受医生检查了,不方便接电话。”

易南烟着急地问:“他现在怎么样?”

“不知道,铁架子砸到了额角,腿也摔伤了,刚才还一直跟我说看什么都天旋地转的,真是吓死我了,万一砸出个脑震荡该怎么办啊?”

“脑震荡……”易南烟心底咯噔一下。

“哎哎,老板出来了。”

方泽把电话递到了丁瓒手里,他顶着大纱布坐在诊室外的椅子上,“南烟。”

“你怎么样啊?”

丁瓒碰了一下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逞强道:“还行,就是有点疼。放心,死不了,你都还没答应做我女朋友呢。”

“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不要再开玩笑了,砸到头不是小事!”

“我没有开玩笑,让你做我女朋友这件事我一直很认真的。”

易南烟:“……”

丁瓒笑了,“你关心我啊。”

易南烟闭了闭眼,“我是怕你猪脑子更蠢了!你现在在哪个医院,我过来看你。”

“行啊,正好医院这会儿还有好多记者在门口堵着,你一来,被拍到这么关心我,下条热搜就该是:【丁瓒受伤,女友医院探望,恋情曝光】,到时候你可赖不掉……啊——护士姐姐,你真的疼死我了!”

护士替他处理腿上的伤口,消毒的双氧水刺痛着伤口,丁瓒说着说着五官都皱到一起。

易南烟隔空翻了个白眼,脑海蓦然出现小时候学校打疫苗,他躲到桌子底下的画面。

她还是有些不放心,说:“我不去医院了,你们那边检查完了赶紧回来,我去你公寓等你。”

“真的?那你进去等,门锁密码是你生日。对了,别让我妈和奶奶知道,不然我奶奶又要哭了。”

“知道了。”

易南烟挂了电话,又对司机说:“师傅,麻烦掉头去千逸公馆。”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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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出租车停在千逸公馆门口, 易南烟才记起程澈还在等她,一边按照昨天不甚清晰的记忆往公寓里走,一边拨通了程澈的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 程澈手指抵在唇上对周围正在帮他布置房间的朋友同事“嘘”了一声。

“你到了吗南烟?我下来接你。”

易南烟深感歉疚地说:“对不起啊程澈, 我临时有点事, 今天可能赶不过去帮你过生日了。”

程澈皱眉担忧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吗?”

“就……”她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是丁瓒出事了, 他在活动上出了事故, 头部受伤, 我过去看看他。”

又是丁瓒。

程澈眸光黯淡下去, 沉声说:“没关系,我们可以等你。或者你告诉我你现在的位置, 我现在过来。”

“不用了。”易南烟连声拒绝,“你今天过生日,怎么能麻烦你也过来,再说你那边还有很多朋友, 你走了他们怎么办。实在不好意思,你们好好玩吧,礼物我下次给你。生日快乐程澈。”

凛冽的寒意瞬间涌上心头,程澈声音沙哑地说了声“谢谢”, 挂上了电话。

帮忙摆动鲜花和气球的同事问:“程大律师,我们的女主角来了没有啊?我们这边都差不多好了。”

他闭眼深呼吸,“她不来了。”

“啊?不来了?”

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很快从程澈冰冷的面色中猜出了一二,有人安慰性地拍了两下他的肩膀。

密码锁输入1215,门自动打开。

等待的时间总是难熬,易南烟在公寓里坐立难安,拼命刷着手机,试图从“知情网友”发的微博中了解一些情况,却越看越心慌。

半个多小时后,门外传来响动,她跑去开门,方泽扶着头缠着纱布走路一瘸一拐地丁瓒回来了。

“怎么样啊?”易南烟帮忙把他扶进门。

丁瓒艰难地换完鞋子,走到客厅摊倒在沙发上,“疼死我了。那小护士包扎伤口没轻没重的,我现在头晕眼花,哪哪都疼。”

易南烟坐过去查看他头上的伤口,怕又一次弄痛他,轻手轻脚的。

“那医生怎么说?”她看向方泽。

方泽:“所有检查都做过了,腿上的伤没大碍,头上的伤不好说,医生说要多观察观察,被重物击打很可能留下后遗症。”

“那怎么不住院啊。”

“这个……”方泽讪笑,“还不是老板不肯住院,说看见护士拿针头就怕。”

易南烟:“……你多大了?还怕这个?”

丁瓒嘴上不服气,“谁说我是怕打针,我只不过是不想让媒体知道我住院被乱写而已,害人担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快一命呜呼了呢!”

“呸!”易南烟拧了一下他的胳膊,“你再乱说!”

丁瓒作势又是一阵狼嚎,“疼疼疼!你能不能对伤患温柔点,学学你妈妈!”

易南烟丢给他一个白眼。

丁瓒受伤了,估计得在家修养几天,他家里什么食材都没有,方泽在厨房转了一圈,准备去楼下超市买些粮食。

他走后,易南烟给丁瓒倒了杯水,问:“你怎么摔的啊?”

“就……那个升降台面是玻璃的,太滑了,我下来的时候没站稳就摔了,然后非常倒霉地绊到了一根电线,电线把铁架子绊倒了。”

“就这样?”易南烟狐疑地看着他。

“就这样,不然你以为我是故意摔得吗?我不要命了?”

易南烟“哦”了一声,相信了他的话,“我还以为是主办方的设施出了问题。你下次小心点,你又不是哪吒,脚底装了两个滑轮。”

“嗯,知道了。”丁瓒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其实今晚为了把南烟留在他身边,他的确耍了点小心机,本来打算装模作样摔一下,腿受点伤就完事,没想到他运气实在不太好,真把旁边的架子绊倒了。

那铁架子结结实实砸在他头上,当场眼前就是一黑,周围的工作人员都给吓坏了。

不过现在看见南烟这么关心他,又觉得这一下砸的还是挺值的。

他勾起了嘴唇。

没多久,方泽买完东西回来,把冰箱塞得满满当当,他喘着大气坐在丁瓒身边讲述自己是如何和超市大妈斗智斗勇的,小嘴嘚吧嘚,丁瓒感觉耳边有一万只蜜蜂在飞。

易南烟看了眼时间,不知道自己现在赶去程澈哪里还来不来得及。

她站起来对丁瓒说:“你没事我就走了,你好好休息,别一天到晚让奶奶担心。”

“你要走?!”

丁瓒立刻朝方泽挤眉弄眼,方泽对上了他的脑电波,戏精附体拿出手机装作接电话的样子。

“喂,毅哥,什么?公司加班开会啊!哦好!我马上就赶过来跟你汇报情况!”

他边打边走到玄关换鞋,放下手机对易南烟说:“易老师,我们老板今晚就拜托你照顾了,医生说脑震荡伴有头痛、恶心、厌食、呕吐等症状,所以要给他吃清淡一点的食物,实在麻烦你了!拜拜!”

他噼里啪啦一长串说完,关门溜之大吉。

易南烟一脸懵,“为,为什么是我留下来照顾你啊?”

丁瓒:“喂,那晚你喝醉酒我可是细心照顾你一整晚!现在我受伤了,你就要狠心把我丢下吗?”

“可是……”

“哎呦哎呦,头好疼!胸口也疼!”丁瓒扶着额头哀嚎。

易南烟:“……”

“我是想说,他刚才手机拿反了。→_→”

丁瓒:“……”

两人都没吃晚饭,易南烟肚子也饿了,进到厨房煮些面条吃。

她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在国外也想学着做饭,可实在没什么厨艺上的天赋,煮出来的东西差强人意,勉强可以下肚而已。

丁瓒躺在沙发上,隔着玻璃门观赏她在灶台前手忙脚乱,那一刻他突然有种错觉,他们是一对合法的小夫妻,在自己的小窝过着只有他们两个人平凡而甜蜜的小日子,没有人打扰。

易南烟把面条端上桌,自己尝了一口,表情一言难尽。

丁瓒走上餐桌,举高手机和他晚餐来了张合影,发上微博向粉丝们报平安。

【一切安好。】

易南烟:“还拍照,怕我会毒死你吗?”

丁瓒挑眉收了手机,笑开了,“就算你给我做毒药,那也是甜蜜的毒药!”

“你胡说八道的本事跟谁学的?”易南烟听得起鸡皮疙瘩,“不过,味道不怎么样,你将就着吃吧。”

“嗯,好。”

谁知丁瓒完全不嫌弃,以前那些挑剔的少爷病仿佛被她的一碗面条给治好了,没几分钟碗就见了底。

饭后,夜已深,易南烟催促他早点休息。

丁瓒吵着要先洗澡,可他的伤口不能碰水,耍流氓想南烟帮他,在收拾厨房的易南烟默默举起了菜刀,他才悻悻退回了浴室,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易南烟在公寓转了一圈,发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你家只有一张床吗?”

丁瓒擦着脸上的水珠,不以为然地说:“对啊,客房什么家具都没买。不然你以为我上次为什么放着舒适地床榻不睡和你抢被子。”

“……”

易南烟无语问天,从他的储物间搬出一穿被子铺在沙发上,“算了,我今天晚上睡沙发。”

丁瓒嬉皮笑脸,“其实我不介意把床分给你一半的。”

易南烟把他推进了房间,“我介意!”

为防丁瓒半夜出现不适的症状,易南烟等他睡熟了才回到客厅。幸好下午逛商场的时候买了几身新衣服,就算不回家也有干净衣服换洗。

她冲了个热水澡,躺在沙发上玩了一会儿手机,很快睡意席卷,迷迷糊糊中,有人将她轻轻抱了起来。

很温暖的怀抱,带着让人心安的淡淡香气,她下意识地搂住男人精瘦的腰,往他怀里钻了钻。

第二天早上醒来,易南烟发现自己睡在柔软的大床上,可她昨晚最后的记忆明明停留在客厅。

她赤着脚走到客厅,沙发上的棉被已经被人收了起来,餐桌上放了一杯热气蒸腾的牛奶和一块夹着两个荷包蛋的三明治。

易南烟心头微动。

她在洗手间找到了正在给自己额头换上纱布的丁瓒,问:“昨晚,我怎么睡到房间里去了?”

丁瓒额角的伤口有些深,还被医生剪掉了一小撮头发,严重影响形象,看来接下来一段时间他都要带着帽子了。

他拿棉签蘸了碘酒,“那还不是你半夜说冷,非得钻床上来睡,还要占我便宜,抱着我不肯放手!”

易南烟现在对他这种玩笑已经麻木了,拿过他手中的棉签,重重按压在他伤口,“你确定我不是想掐死你?”

“我去!”丁瓒疼得头皮发麻,“你就这么对待一个伤员吗?幸亏我还绅士地把房间让给了你,自己去睡沙发,没良心。”

易南烟又和他怼了几句,靠着洗手台替他包扎好了伤口,镜子里两人的身影靠得很近。

她也不知道两人之间的距离如何拉近的,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丁瓒已经两只手撑在她的身侧,将她抵在台沿不得动弹。

四目相对,胸口剧烈起伏,静得只能听见彼此加重的心跳。炽热的呼吸慢慢扫过眉心。

丁瓒身子缓缓倾下来,喉结微滚,呼吸越来越重。

“南烟。”

他呢喃喊着她的名字,一寸一寸地向她的柔唇靠近。

那是他渴望的温柔。

易南烟紧张到忘了呼吸,脑子里什么念头都没有,捏着衣角的手指指尖泛白。

他……要吻下来了?

那晚被他在车里强吻的记忆一瞬间涌了上来。

就在丁瓒唇落下的前一秒,易南烟搁在外面餐桌的手机响起了闹铃,她如梦惊醒,撇开了脸:“别!”

嘴唇擦过她的脸颊,她手抵着男人坚实的胸膛推开他,像只受惊的小白兔落荒而逃了。

“……”

“我靠!”

没亲到!

丁瓒懊恼地捶在洗手台,生平第一次有种英雄气短的感觉。

易南烟跑回餐厅,极力平复加快的心跳,用手背的凉意去压抑脸颊的烫。

她按掉了手机闹铃,突然一道白光从她脑海闪过。

!!!

她今天早上还有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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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眼看就要迟到了, 易南烟慌乱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懊恼自己怎么把正经事给忘了。

丁瓒手抄着口袋从洗手间走出来,“你别急, 我开车送你去学校就好了。”

“不行, 你还受着伤呢, 怎么能开车?我打车去好了。”

“你确定现代有我的兰博基尼跑得快?”丁瓒笑了,“我的头没事, 昨晚不是都正常吗, 脚也能走了。”

只剩不到二十分钟就要上课了, 还有心耍流氓的人肯定没什么大碍, 易南烟没再和他争, 匆匆洗了个脸,带上自己的东西开门按电梯。

丁瓒拿了帽子和口罩, 跟在她后面。

跑车在马路上疾驰,很幸运,没有遇上堵车。

丁瓒开车很稳,易南烟拿出常年备在包里的眉笔给自己描了描眉, 她的皮肤底子很好,白皙透亮的牛奶肌,就算不上底妆也没有瑕疵,只需涂上一个豆沙色口红, 提亮气色。

快到校门口的时候,系主任不停发微信问她拿一份学生材料,那是院长通知今天要交的, 而她的那份现在还在家里。

“完了,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记了。”

她来学校这么久,教学工作一直严谨认真,若是平时她绝对不会这样抛在脑后的,可昨天丁瓒受伤,她根本就没想起这档子事。

丁瓒把车开进校园,挑眉道:“算了,我就好人做到底,你材料在哪儿,我回去帮你拿,一会儿给你送过来。”

“真的?”易南烟眼睛一亮,“就在我书桌左边的第一个抽屉的最上面,我妈不在家,我家钥匙你知道在哪吧?还有,昨晚勺子单独在家,你帮我看看它水还够不够。”

“好,知道了。”丁瓒把她送到主教学楼门口,“我现在就帮你回去拿,等着。”

易南烟解开安全带下车,“那你到了给我打电话,别让学生看见你了。”

丁瓒比了个“OK”的手势,调转车头。

二十分钟后,车很快开回星河湾,丁瓒在拐角减慢了车速,远远看见易家院子旁边停了一辆银灰色奔驰,熟悉的车牌。

丁瓒轻哂一声,某人还真是锲而不舍。

他把车停在奔驰旁边,摇下车窗扣了扣车门,对面车里西装革履的男人微微侧头看过来。

“程大律师,你怎么有空来星河湾啊?”

程澈冷冷觑过来,“你明知故问。”

丁瓒也不恼,解了安全带下车,倚靠在车门说:“哦,等南烟啊?她上课去了,我送她去的。昨天我受伤了,她担心地陪了我一整个晚上。”

程澈握紧方向盘,脸色变得铁青。

丁瓒看了他一眼,悠哉地转动着车钥匙,转身进了易家院子,熟门熟路地找到了藏在门口盆栽下的钥匙,打开门,勺子呜咽地摇着尾巴来找他撒娇。

“小可怜,妈妈一晚上没回来是不是想她了,没事,爸爸给你带了火腿肠。”他摸了摸勺子的脑袋。

程澈下了车,一贯的沉稳出现了裂缝,满腔愤恨地红了眼:“丁瓒,很好玩吗?一次次把南烟从我身边抢走,你很爽是吗?”

“抢?”丁瓒失笑,“你真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南烟什么时候是你程大律师的了?”

“那也不是你的!”程澈咬牙,“就算读书的时候她喜欢过你,可她现在对你已经死心了!你忘了当初你自己做了些什么嘛?是你先伤了她的心让她离开你,现在你又凭什么回来和我争!你不要再厚颜无耻的缠着她了。”

“我厚颜无耻地缠着她?”丁瓒放下勺子,走到程澈面前与他平时,“程澈我不妨提醒一下你,我和南烟从刚出生就是一起长大的,早你十几年她就在我身边,我们的关系打断骨头连着筋,比任何人都亲密!你告诉我,究竟是谁缠着她?”

“那又怎样?当初是你自己没有珍惜她,难道你还以为她还会喜欢你吗?”

丁瓒笑了:“难道不是吗?对了,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南烟去英国那几年是没有和我联系,可一直悄悄关注着我的微博、我的动态,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嘛?”

程澈缄默不语。

“说明她心里一直有我,不然她也不会一接到我的电话就赶来查看我的伤势,你说对吗?”

程澈狠狠拽住他的衣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小伎俩,南烟看不出来,我却一清二楚!”

“是,我承认我耍了手段,可只要她在乎我,你就是输了。”

丁瓒厌恶地掰开他的手,“我再和你说一次,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她现在和我闹脾气,不愿承认自己的心这都没关系,我给她时间,也会证明自己,可她从来都不是你程澈的!以前不是,现在更不是。”

一道响亮的铃声打破了这白热化的局面,丁瓒拿出手机,嘴角一挑,按下了接听。

“你别急,我在给你找呢,马上送过去。”

他挂了电话,对程澈摇了摇手机,说:“听到了,她催我给她送东西。”

说完,转身上楼进了书房。

等他拿着南烟要的材料关门下楼时,程澈依然站在门口,垂眸着面色阴冷。

“南烟不会和你这样的人渣在一起的。”

丁瓒从他身边擦过,“我是人渣,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丁瓒走后,程澈没有马上离开,他在偌大的星河湾漫无目的地游荡,坐在景色优美的湖边,很难不去想象丁瓒和南烟在这里长大的点点滴滴。

他是比丁瓒迟到了很多年,可他不信,如果丁瓒不从中作梗,南烟未必不会爱上他。

直到天色渐渐暗下去,他抽完了最后一支烟,起身离开。

回家也只有他一个人,他不愿意自己沉浸在消极的情绪中,宁愿用工作麻痹自己,开车在外转了一圈,选择回了律所。

一进门,前台闹哄哄的,一个消瘦的男人拍着桌子对着接待小姑娘大喊大嚷。

“我说了我要见沈律师,我是他堂弟,我要他帮我打官司!”

前台:“不好意思先生,沈律师真的不在。”

“你们骗谁呢!我刚才还听见一个人说他在接别的客户!你们让他出来见我,现在立刻马上!”

两个前台小姑娘都快被他气哭了,从没见过这么撒泼不讲道理的人。

程澈皱眉走过去,“怎么回事?”

“程律师,这位先生说自己是沈律师的堂弟,说要见他谈案子,可是……可是……”

从小姑娘为难的神色中程澈大概猜到了一二,八成是沈律师自己不想见,让前台把他打发走。

那人嚷道:“我不管!你们今天必须让他给我出来,我是他堂弟,我和炽耀的解约官司他有义务帮我!”

见前台无动于衷,他开始砸东西。

“先生你这样我们只能叫保安了。”

“先等等。”前台正要拨保安的电话,程澈拦住了她们,眯着眼睛打量那个男人。

他问:“你是炽耀传媒的艺人?”

那人直了直身子,说:“没错,我是个歌手,我叫沈子铎。”

“沈子铎……”

这个名字有些熟悉,程澈仔细回忆了一会儿,终于从记忆深处想起这个名字,他曾经也是丁瓒小男团的一员,只是后来丁瓒大火,他却渐渐没了消息,没想到他还和炽耀有合同。

程澈心下一动,对他说:“这样,沈律师不在,但你可以和我说一下你的情况,或许我可以帮你。”

“真的?”

沈子铎跟着程澈进了办公室,程澈给他倒了杯水,“说吧,为什么要和炽耀解约?”

沈子铎冷哼一声,“那个垃圾公司,老子早想和他们解约了!他们说好了给我出唱片的,一拖再拖,拖到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什么资源从来都不会想到我,分明是要把我雪藏往死里拖!”

程澈坐在他对面,“我记得你以前和丁瓒是一个组合里的吧,丁瓒发展得那么好,他们怎么会不给你资源呢?”

“丁瓒?呵!”沈子铎重重放下水杯,“丁瓒他不就仗着自己是老总的亲外甥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公司什么好资源都给他,给他最好的经纪人,给他办演唱会,敢情我们其他艺人就活该衬托他是吧!”

程澈:“你似乎对丁瓒有意见?”

“不瞒你说,我看他不爽很久了。你也知道,我和他是同一个组合出来的,虽然最后解散了,但我们都各自凭本事考上了音乐大学,可以说是同一起跑线吧。可丁瓒什么屁本事都没有,连写首歌都要抄袭,抢别人的资源倒是一把好手。”

程澈捕捉到了重点,“你说他,抄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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