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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虽说肖洵的社交软件互为好友的人，不过寥寥数几, 还基本都是他哥那圈人, 其余的包括三三俩俩的同学, 也不过是些各地上门收寄快递的大哥。

但明眼人还是发现了, 突然间，肖洵那万年不变的荷兰猪头像, 竟被换成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小女孩头上夹着彩虹发卡, 身穿粉色裙子, 脸上肉乎乎, 背景像是在幼儿园参加什么文艺汇演。

这小女孩是谁？没人敢问。

因此，当在市中心热闹的火锅店内，见对面的彭程齐钰满脸疑惑地盯着手机, 肖洵终于忍不住出声道：“真的是我对象！”

两位好友果然将视线上移，看看自己, 又低头看看手机，接着再次抬头望过来, 高祁憋不住笑道：“……是我, 我小时候就像个小女孩一样, 那时候说话也轻声细语的, 然后幼儿园的晚会真让我套个假发，穿女装上去表演。”

“超可爱是不是？”肖洵心空难掩, 又朝右划了几张照片，瞳孔中满溢出来的尽是喜欢得不行的眼神，“软软的特可爱, 我快要成个怪蜀黍了，再给你们看些别的。”

再往后，不乏有背着鼓鼓书包的小懵祁、被叫住在景点合照的小迷茫祁，甚至是再稍大一些，穿上童款小西装，一副贵气却又软娇娇的小少爷祁。

来来去去也不过几张童年照，最大仅六岁半，在同龄人群中身高却算是偏中下的。

齐钰好笑道：“反差是挺大，不说我还真看不出来。”

彭程也兜不住好奇问：“高总小时候每天几罐高乐高？”

“彭总又说笑了，”高祁回他，“多打点球，自然而然不就长现在这样。”

不过话说回来，小时候的他跟现在能看得出五官上的相像，但气质浑然如同兵分两极。

小时候老爸陪伴半年，妈妈再疼几个月。

再大些，那两位除了给钱也没怎么在乎自己，出门在外顶多是去参加个夏令营，他却连相片也排斥到不愿拍了，更没机会给肖洵看些别的。

高祁更多时候还是习惯独处，他住的房子不大，却异常空旷。

老爸在临市有栋别墅，估计同父异母的妹妹在住，这还是他不小心翻到那些被遗漏在家的文件才知道的，当然他爸的女友可不止一个，在外拈花惹草整得他也听亲戚道来、略闻一二，想不了解都难。

想到这些，他忍不住将手搭在肖洵头发上，给对方胡乱搓了个型，又在肖洵试图反抗之际，将人搂到怀里：“跟你们碰面前，这家伙在地铁上一直管我叫妹妹来着。”

肖洵还在垂死挣扎：“刚还说不讨厌，Jose小朋友。”

“什么时候说讨厌了，”高祁又说，“你管我叫老婆我也挺喜欢的呀。”

彭程正给齐钰的杯里倒果汁，打趣道：“你们俩的恶趣味考不考虑换个场合？”

高祁知道他言外之意不都是些黄色废料，索性大言不惭地调侃回去：“那你跟齐钰呢？”

彭程这不就顺口接话：“齐小钰已经没力气喊别的了。”

结果下秒喜迎齐钰朝他胳膊击了不轻不重的一掌。

“……不是，”彭程开始哭惨，虽说疼痛他是真没感觉到半分，“再也不胡说了，叫我发神经开什么玩笑。”

齐钰脸上有些烧：“可以换些话题吗？还是希望我和肖洵私底下也调侃你们？”

被暗中揭示的某两位没脸再开口，高祁疯狂在桌面上找饭后水果、彭程则自顾自灌起了饮料，都是在掩饰心虚罢了。

反倒肖洵跟个没事人似的，起了话题：“你们谁有以后结婚的打算吗？”

——他这话并未结束，甚至还致命地补充了句：“跟女生。”

其余三人顿时哑口无言，皆把目光投向了肖洵，直觉当下连呼吸也是种错误，尤其高祁那脸上的表情，说不清具体是尴尬还是什么别的。

路灯昏黄，小区内某角落聚集了一群大妈在跳广场舞，小孩们在池塘边玩着泡泡机，嬉笑声传入耳内，估摸着天气再冷些，就不会这么哄闹了。

可这都与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很多gay到最后也得跟异性结婚，家里催是一方面，也有人是自愿这么做的，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到就顺口问了声，”肖洵因手腕被紧紧地拿捏着，有些吃痛，却被高祁在前拉着他不得不继续朝前走，“你要觉得我破坏氛围，刚才我也跟齐钰他们解释了。”

原本约好四个人的电影，最后草草收场。

扫兴吗？倒不是该这么说，更多的还属他难以理解肖洵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太过不合时宜，好在齐钰跟他对象没较真，不作深究这一话题。

肖洵用另一手来掰，想要挣脱掉被牵制住的手，力气还不小，嘴上絮絮叨叨地念着：“你很生气对吗？要不要揍我一顿解气，我没打算要惹你不开心的。”

两人僵持着。

你要挣脱，我非不让你逃掉。

“我没有生气，”高祁终于止步，回过头望他，那眼神隐晦深邃，实在很难琢磨，“……你觉得痛吗？”

可问是这般问，那手上的力度始终不见缓下。

肖洵咬牙道：“痛。”

高祁又问：“还是说跟我在一起让你很没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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