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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民万万没想到,自己方一出玄雀,就寻到了一伙伴与己同往。
文武不过十八岁,可与陈凡凡一样,身形高大,不差成年人分毫,况且面容奇特,只见他生得一双碧眼,目有精光内敛,方颐大口,薄唇冷面,一双浓眉宛若利剑,好一副神异模样。都说奇人有异相,细细观之,就看到文武面上附着着一层淡淡的茸毛,竟成淡紫色。文武下颚已隐隐长出一撮儿胡茬儿来,李安民好奇之下曾以手触之,境坚若猬刺儿,少年郎不禁啧啧称奇。
见文武怀抱酒坛,却无马匹,只能徒步,李安民心有不忍,便邀请他共骑黄骠马。文武也是实在汉子,也不推辞,只是憨憨一笑,就纵身而起,一跃而上,跳到了马背之上。文武这一上马,李安民瞬间感觉到了马身一矮,片刻后方才重又站起。少年不以为意,直挥鞭马臀之上,双腿夹住马股,一道道“驾驾”声中,那精壮的黄骠马撩开了四蹄,一路朝南狂奔而去。
一道烟尘扬起,两人一马就超过了大黑,将它甩在了一阵土灰之中。大黑双眼之中人性化的露出一丝丝鄙夷,就歪着狗头看了看一路疾驰的两个少年超过了自己,气呼呼的呲开了狗嘴。
同行不过半日,两个少年很快就熟络了起来。文武看着老实,可令李安民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对磐岭州的地理十分熟络。他自称打小跟着季掌柜走南闯北,磐岭州到安平州的路他更是常走,因此给李安民指出了一条便捷的路径。按照文武的说法,这小道不经过磐岭州的几座郡城,一路上沿山而走,顶多七日便可以抵达安平州首府,安康城。虽不经过大城,可沿途却有好些村镇可以落脚停歇,补充干粮。虽不是官道儿,可如今这儿兵荒马乱的,官道儿也不见得比小道儿安全。虽然沈遗南并未要求他必须在几日之内感到太子刘伏帐下,可李安民心忧弟弟陈凡凡,便也同意了文武得提议,改走了小道儿。
两兄弟一路奔走,沿山而行,一路上奔走,时不时地闲聊几句。
“我说文武兄,你十八,我十六,我叫你哥哥如何?”李安民的身子在马背上颠簸,就转过头来对着李安民出声言道。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的称你一句贤弟了。”文武痴痴笑了两声,老老实实的出生回答道。
“好,大哥。”
“贤弟。”
“大哥可是姓文,文姓可不多见,家在何处,因何会跟季掌柜走在一起。”
“我是孤儿,无父无母,是师傅游历江湖时捡到了我,并将我抚养长大。之所以师傅为我取名文武,则是寄托了对我的期待。文能起笔治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闻听此言,李安民木双之中流露出些许差异。文武之心境,他感同身受,或许老爹为起安民之名,就是希望他能为天下万民安身立命吧。少年郎回过头来望着文武,就看到了文武双眼微闭,语声怅然。他不知道以何言抚之,只是一脸诚恳的出声言道:“大哥,我懂,我也是孤儿。”
两人有说有笑,竟不知黄骠马承受着两人的重压,蹄力渐减。这已然奔走了一日,可却远远不见文武口中所言的落脚村镇,这会就落到
了深山之中。只听黄骠马的喘息声越发粗重,已然走不动了。李安民这才察觉,挠了挠脑袋,对着文武说道:“大哥,马儿跑不动了,看来我们今晚只好在这山里扎营了。”
文武闻声点了点头,于是翻身下马,朝着朝着四周打探一番,出声言道:“咦,怎么不见了大黑的踪迹?”
李安民一边翻身下马,一边回答道:“大黑通灵,或许是为了享受山林之野,每每入了深山就消失不见,不用管它。”
文武闻声轻轻点头,晃了晃水袋,发现已然空荡荡的,便转身对着李安民说道:“水袋子已经空了,我们牵着马朝前走走,看看能不能寻到水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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