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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老班头的祖宅,从他长辈那儿继承来的,很老很旧了。
新一代的宅基地离这里都比较远,加上他们是被批、斗的坏分子,也没人愿意跟他们当邻居,所以很偏僻,平时几乎没人来。
乡下小子在小时候或者家里没有女性的情况下,在院子里洗澡是很常见的。
虞怀简不讲究这些,老班头更是懒得多看他一眼,他就在院子的东南角落里,搭了一个简易冲凉的地方,洗澡水直接从墙角引出去,不折腾。
门没关严实,只是半掩着,周满满不用走进来,就能窥得院中的情形。
用来做门帘的布已经破破烂烂,根本不能称之为帘。
淅沥淅沥的水声响起,周满满满眼都是那双白皙的长腿,笔直绷起,肌肉紧实。
他的腿比他露在外头的皮肤还要更白皙些,清澈透明的水流顺着漂亮流畅的肌肉线条缓缓流下。即将下落的余晖一照耀,透出一缕耀眼的光芒,使得白冷的皮肤都带上一抹暖阳般的温度。
视线顺着水流往上,是……是什么,看不见了!
眼前只有一双引人遐想的大长腿。
他踮起脚尖的时候,绷紧的肌肉线条尤其性感漂亮。
周满满睁大眼睛,呆愣愣的看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该是非礼勿视。
脸色蓦的爆红。
她手忙脚乱遮住眼,怀着的山药抱不住,吧唧一下全掉到地上,磕在门槛上,发出不小的响动。
惊动里面的人。
虞怀简的面色瞬时阴沉下来,一瞥,瞧见门口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偷看,一张白皙的面孔隐隐显出狰狞之色。
他用力扯下破破烂烂的门帘,勉强包住屁股,光着脚跑出来。
周满满大囧,立马高声喊道:“别、别怕,是我!是我!”
一听女孩甜糯糯的嗓音,虞怀简身体猛地的刹住,脸色爆红。随后一双手紧紧拽着破布往屋里撤,哪想他光着脚,地还滑,一不留神,吧唧摔在地上。
他顾不上疼,连滚带爬,跑进屋子里,“啪”的一声,把门拍上。
周满满:“……”
搞得她好像要非礼他一样。
好吧,是看了那么一点点点,但重点部位不是没瞧见吗?
哼,她才不稀罕呢。
周满满鼓鼓腮帮。
此时,里头传来一个老头爽朗的大笑声。
周满满把门推开些,瞧清的他脸。
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看着老态龙钟,但一双眼精神奕奕,不像是没神采,竟还健硕得很。
面上的皱纹也不多,不似他一头白发。
瞧他的脸,以前年轻的时候,应当也是一位十分俊朗的小生。
周满满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周满满。
片刻后,周满满试探道:“老班头?”
此人确实就是那位传说中的老班头。
看着是一个和蔼的老人。
老班头哈哈大笑,“哪里来的女娃娃?我这儿平时可没什么人来。你是来看我的,还是来看他的?”
话里的调侃,周满满岂能听不出来?
她立马捡起地上的山药,然后走进去,答非所问:“我是来送东西的。”
四截山药,周满满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吃得惯,也就没多拿。
老班头指了指厨房,毫不客气的指示道:“放那儿,一会儿怀简会收拾。”
周满满乖乖照办,随即觉得不对。
这甜枣村可是把这当成毒薯的呀,老班头怎么一副淡定的模样?本来还打算解释的,哪想人家根本不慌。
周满满问道:“你不怕毒吗?”
老班头吧嗒抽了一口烟,随后道:“以前吃过,不过回来这儿就没有了。出去采买,太贵,吃不起。”
以前他不说走南闯北,但也是经常出入富贵人家的,主人家有一口好吃的,总也少不了他。他见过的美味,自然也就多些。人人都怕的东西,他却不怕。
周满满夸道:“你真是见多识广,比我哥哥厉害多了。”
“见多识广不敢说,不过这点眼见力还是有的。”老班头好奇的打脸她一眼,似是在沉思,眉毛纠结的皱起来。
吧嗒吧嗒抽了好几口烟,老班头才问道:“你是周家那闺女?模样俏,性格也好,你是我见过最俊的女娃娃。老天赏饭吃呐,要是放在以前,凭借这张脸,我就能把你捧成角儿。”
说完,他猛地住嘴,自打嘴巴子。
“老糊涂了老糊涂了,尽胡说,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别沾。”
老班头说的话,对于现在的人来说,可比毒薯还毒,害人的玩意儿。
他因为这些玩意儿吃尽苦头,自然也不想别人沾。
若是让别人听见了,分分钟就能把他拉去教育。
贫嘴贫嘴,居然改不掉这毛病。
难得有个俊俏的姑娘上门,他却胡说八道,把人家吓跑了,他以后天天就只能对着闷葫芦虞怀简。
虞怀简一整天下来能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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