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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冷静,不能让他们看出问题,玄赢迅速收敛自己的情绪,现在是沈时冕有求于他,形势对自己有利,要是被对方发现自己的急切,以沈时冕的狡猾,接下来就很难说了。
想到这里,玄赢故作幸灾乐祸道,“看起来沈师弟的伤短时间内无法痊愈了,三月后的秀山院大比该怎么办?”
唐愈皱眉,“师尊怎么闭关这么急竟然谁都没通知?”
沈时冕不动声色,好像他真的只是灵脉受损,淡定道,“既然师尊闭关了,灵脉受损慢慢将养也能恢复,不必打扰师尊闭关。”
三师兄唐致便提议,“这段时间就住我那吧,免得有谁不安好心钻空子。”
沈时冕却摇头,“此事我已有计较,师兄不必忧心。”
他向来有分寸,唐致相信他的判断,也不强求,只叮嘱道,“如有什么事别一个人硬扛。”
沈时冕一一应了,再次坐了玄赢的破飞剑回了弟子们的居所,他和玄赢的院子比邻,以前方便了玄赢找麻烦,现在倒是方便了他们靠近些不引人怀疑。
唐致和唐愈留下了不少温养灵脉的丹药,得知玄赢救了沈时冕,也没那么警惕他了。
这时已近深夜,玄赢心里浮躁,拎起自己的小破剑起身去院子里练剑,玄江门是剑宗,凌霄阁是术宗,各有擅长,玄赢的剑术天赋极佳,和他懒散任性的脾气不同,剑法凌厉,以只攻不守著称,若他不是那么克宝物,有一把神兵利器,会更可怕,今天兴许是受心绪影响,剑势凌乱毫无杀气,越练越烦。
尤其看到自己尾指延伸向隔壁的红线,就更烦了。
小破剑委屈地被丢在地上,玄赢干脆飞上院里的大树顶端,从芥子袋里拿了坛酒一口一口地闷。
就在玄赢为红线忧心的时候,隔壁的沈时冕也没闲着,理应无法动用灵力的他召出绿色的灵鸟,写了一张字条让灵鸟带走,字条上的字体隽秀,内容简洁:查一件红线形态能锁住魂魄的上古神器和阮南秘境中与我同去的人。
却是半个字都没提自己的状况。
做完这件事,沈时冕发现手指上的红线指向高空,意味着红线另一端的那个人并没老实躺着睡觉,沈时冕垂眸,内心挣扎片刻,还是遵循直觉让魂体脱离了躯壳,穿过房门和院子的结界悄然进了玄赢的院子。
那个平日嚣张肆意,总是找自己麻烦的玄赢,正躺在树梢上喝酒,沈时冕魂体轻飘飘地飞上去落在玄赢身边,玄赢已经有些醉了,目光飘忽地看着沈时冕,举起手里的酒坛邀请道,“来吗?”
沈时冕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冷冰冰摇头,“我是魂体。”
魂体喝不了酒,也碰不到东西。
玄赢无趣地收回手仰头把这坛酒喝光,随后侧躺撑着下巴看沈时冕,“姓沈的,你在襁褓里的时候比现在可爱多了。”
沈时冕闻言心中微微一窒,目光扫过玄赢泛着水光的唇、略有迷离的眼神和因不羁的动作而略微凌乱的衣襟,猜测对方到底醉了几分,一边斟酌着问,“师兄见过襁褓中的我?”
玄赢年长他五岁,他尚在襁褓的时候,玄赢也只是个小萝卜头,他出生就被师尊带去凌霄阁,按理说不可能有见面的机会。
“当然见过,”玄赢肆意地笑,“我还喂过你羊奶,你饿的一个劲咬我的手指。”
沈时冕眼神变了,虽然这句话有玄赢式炫耀气人的意味,他仍然从中提取出了不一般的讯息。
如果玄赢不是为了逞口舌之快编的,那对方一直以来热爱盯着他挑衅的态度就值得琢磨了,从前沈时冕不太在意,现在想想,处处都透露着不同寻常。
玄赢没意识到自己惯常的挑衅泄漏了一件大事,他虽然醉,但还没醉到失去意识,关于襁褓的事只提了一句就住口,沈时冕怕引起他的警惕也不追问,很多事,并不一定要别人亲口说。
“既然如此,我与师兄也算是幼年的缘分,从前也许是我慢怠师兄,惹你不快,现在阴差阳错又被连在一起,可否摈弃前嫌?”
沈时冕说着示好的话,神情却依旧淡漠,玄赢摇摇手指,红线随着他的动作慢慢飘荡,“摈弃前嫌是永远不可能的,等你复活了把神器还给我,我还会继续找你麻烦。”
示好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沈时冕竟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于是他也点点头,“希望我能有再次被师兄找麻烦的一天。”
深夜谈心失败,玄赢似乎从他的示好被拒里获得了某种乐趣与动力,郁闷之情稍微缓解,从树冠上跃下,安安心心地睡觉去了,总之还没到最坏的时候,沈时冕这个半死不活的都不急,他也没必要提前丧。
沈时冕在他背后看着随着他的离开而逐渐拉长的三条线,伸手捻了捻,眸中红光微闪,莫名透出血色。
第二天,外出回到秀山院的弟子要去执勤阁销假正常上课,秀山院的各项考核中出勤率很重要,迟于辰时销假的今天就不算出勤,玄赢昨天喝多了,睡醒才想起这码事,急匆匆地收拾好,一路杀到执勤阁,揪住今天轮值的弟子,“快帮我销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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