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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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婴儿什么都不知道,姜潋又失去记忆,唯一知道真相的玄赢,不得不将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唯恐被发现破绽。

就像这一次,他们稍有破冰的迹象,玄清子便立刻提出双修骗取剑魄的主意,实在是不择手段,玄清子为了剑魄与长生升仙,已然疯了。

幼年的玄赢对玄清子充满天然的恐惧,他拼命地把想要靠过来的沈时冕推走,用一切手段划清界限,态度过激之下确实十分伤人,不能把握好分寸。

但这个理由不足以说服沈时冕,他的声音里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控诉,“那就直接冷待我便是,为何还要用暴力,每每在演武台上阿赢仗着年纪优势对我可是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

玄赢尴尬地继续把脑袋埋到沈时冕的肩窝里,声音微弱地辩解道,“我是为了督促你修炼,如果不是我一直鞭策你,你也不会进步那么快对吧?”

沈时冕若有所思,“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阿赢对我的欺负。”

玄赢不敢领这个功劳,其实沈时冕非常刻苦,天分又极高,即使没有玄赢的“督促”,他也不会懈怠,可惜玄赢直到他十五岁的时候才醒悟这个道理,想要挽回自己的错误,但那时已经晚了,沈时冕已然在年复一年的失望中对他萌生了恨意。

玄赢难得服软,蹭蹭他的脖子,“是我错了,你和一个十岁小孩计较什么呢,他什么都不懂的,再说你后来不都欺负回来了。”

沈时冕眸眼微眯,玄赢灼热的呼吸喷吐在他颈侧,让他眸光更暗了点,声音也有点哑,“阿赢承认是自己不对了?”

玄赢一下下地点头,下巴磕在他的肩窝,存在感强极了,沈时冕按捺住自己与他亲近的欲望,放长线钓大鱼,“既然是你不对,是不是应该补偿我?”

“唔,你要什么补偿,除了暂时没有灵晶,其它的都行。”玄赢敢作敢当,毫不犹豫,他早就料到了有还债的一天,虽然现下和他想象的解除误会以后兄友弟恭的情形有些偏差,但勉强也算和解了。

沈时冕当然不需要灵晶,他偏过脸在玄赢脸上啄了一下,随后又沿着脸颊一路寻到还残留着运果香气的唇,不容拒绝地噙住他的唇瓣,这次不再是蜻蜓点水的吻,融入了沈时冕压抑的渴望与得知真相的狂热喜悦,把玄赢卷入了疯狂的风暴中。

白梅香气萦绕的山谷里,传出几句耳鬓厮磨中漏出的低语,“现在为什么愿意告诉我了?”

玄赢喘着气回答,“因为你长大了,可以承担了。”

随后声音又被打断覆盖,模糊不清起来。

他们在这山谷里说了许久的话,玄赢几乎使出浑身解数才把沈时冕哄好,这个债可比灵晶的债难还多了,还到后来几乎舌尖麻痹,大脑晕晕乎乎,好不容易才被沈时冕放过。

等玄赢想起来还有几个人在核舟里等着的时候,一天的时限几乎快要过去,再拖延一会,搞不好贺长生就会因为支撑不住,突然带着几个人大变活人了。

到时候岂不是要被看个正着。

想到那样的后果,玄赢愤愤地一脚踢在沈时冕小腿上,抹抹嘴巴,又捏了捏自己滚烫的耳朵,等温度降下来才若无其事地通知核舟里的贺长生现在安全了。

沈时冕挨了一脚,却面不改色,只觉得这一招很好用,盘算着什么时候再用一下。

同时也因为玄赢的坦白,而使他对解除鸳鸯线之后玄赢的选择多添了一分信心。

此处山谷有沈蕴留下的结界遮掩,距离贺云镇也有一段距离了,罗禅一时半会发现不了,只要他们不主动现身挑衅,想在茫茫人海找几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核舟在玄赢手心旋转放大,悬停在山谷中央并未升空,玄赢和沈时冕一起飞入核舟的甲板,其他人果然都聚在了甲板上。

贺长生走到船舷边往外望去,见外面已不是贺云镇,而是开满白梅灵气充裕的山谷,口中问道,“我们脱险了?”

玄赢并不打算说罗禅和两个掌门都出现了的事,含糊道,“嗯,我们破了诸天锁神阵后,找到了这里暂时休整。”

梁赋和玄真闻言都担忧地把目光集中到玄赢的脸上,贺长生仍在啧啧赞叹,“后生可畏啊,连诸天锁神阵都能破,那可是四个初圣强者。”

玄赢想的却是要不是罗禅杀到,他说不定能拿到四片剑魄,一时间肉痛起来,心不在焉地回答,“他们都是强行提升的初圣,加上诸天锁神的弱点被抓住我们才能逃走。”

玄真紧紧盯着他的脸,“师兄你没受伤吧?”

玄赢摇摇头,梁赋却忽然插嘴,“师兄你嘴巴好红,真的没受伤吗?”

一般修士受伤后,灵气紊乱,逆冲灵脉,嘴唇和其它地方就会呈现不自然的嫣红,梁赋一边说一边撸起了袖子,准备给他师兄把把脉,作为丹师,他对伤势自然也颇有研究。

玄赢僵了一下,又是狠狠瞪了一眼沈时冕,这家伙仗着自己嘴巴没有血色,亲个没完,沈时冕与他目光相触,却是毫无悔改地对他眨眨眼。

梁赋不由分说搭上他的灵脉处,玄赢只能佯装无事任由梁赋检查,左右他好得很,梁赋也查不出什么来。

果然在玄真的注视下,梁赋舒展眉头,拍拍手,“师兄无事。”

玄真便继续同那种痛心的眼神望着玄赢,时不时对沈时冕奉送眼刀。

玄赢无视了他的眼神,见他们都安静了才继续说道,“现在我要去找天星草,根据贺云镇里打听到的消息,天星草需要在罗崇岛附近海域才能找到,那里是罗刹海最凶险的地域之一,你们修为不足,最好不要跟我一起,长生,你来罗刹海的事是什么,我可以先陪你去做。”

答应贺长生来罗刹海庇护他,玄赢向来说到做到的。

贺长生听见他们要去罗崇岛,眼神有一瞬间很复杂,随后道,“我是想来罗刹海看韶日极光。”

“韶日极光?”梁赋对这个陌生的词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那是什么?”

贺长生摇摇自己的装饰折扇,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颇为得意道,“你们这些小娃娃不知道了吧,韶日极光每十年才有一次,据说在它出现的瞬间,会重现天柱崩塌的壮观奇景,但是它只会出现在原本天柱的位置附近,寻常人根本到不了那个地方,所以知道的人也很少。”

贺长生真的很神奇,作为一个常年生意惨淡的破灵器店主,他总是有各种诡异的渠道得到各种奇异的消息,偏偏大多数还都是玄赢感兴趣的。

梁赋好奇道,“既然如此,你也到不了吧,所以你不是和我们一样没见过?”

贺长生有瞬间的僵硬,掩饰性地摇摇折扇,嘴硬道,“我自然有办法,不然我来罗刹海干什么?”

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梁赋就更好奇了,缠上去摇着贺长生的胳膊,“长生店主,我也想看韶日极光,你告诉我什么办法吧。”

玄赢听见了天柱崩塌四个字,目光微动,没有阻止梁赋去缠他,贺长生被缠得没办法,最后举手投降,“韶日极光出现之前,会有一小段时间产生一条安全的通路,但是通路极小,我也是花了大代价才从别人那里买来的消息,到了里面原先天柱的位置,具体情况也不能保证,你要是跟我去,说不得会命丧罗刹海。”

梁赋当然是很惜命的,闻言纠结了一会,不甘心道,“我不信这么危险你还敢去,你又不能算自己的安危。”

贺长生笑眯眯的,“你没听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能看到如此奇景,一切冒险都是值得的。”

语毕转而对玄赢说道,“你将我送到通路入口就行了,算是这一路的路费。”

他的意思,并不需要玄赢送他进去,到了通路入口他独自去看韶日极光,玄赢他们则继续去寻天星草,便是分道扬镳了。

玄赢却没答话,反而问他,“韶日极光具体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贺长生微讶,还是回答道,“根据我得到的消息,还有七日。”

玄赢盘算了一下,七日时间他们不一定可以寻到天星草,而罗崇岛又很凶险,沈时冕现在伤势未愈,即使对方依靠魔脉的力量仍然强大,但只要出手就很容易暴露自己魔修的身份,有玄真在一旁虎视眈眈,暴露了会十分麻烦。

最好的选择就是趁这七日功夫让沈时冕复原,之后再去看韶日极光,最后寻天星草,这些地方虽然危险,但同样能避开罗禅的爪牙,找到天星草就回秀山院,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打定主意,便朝向沈时冕,“那我也先去看韶日极光。”

贺长生用不能理解的眼神看他,玄真第一个反对,“不行师兄,为了一个不知道真假深浅的韶日极光以身犯险实在不值得。”

梁赋则有些纠结,他当然也想看的,有玄赢和沈时冕在的话,众人自然更安全,可他又担心出事,一时间难以抉择,顺便感动地对玄赢说,“师兄我错怪你了,我果然还是你最疼爱的师弟,如果太危险的话,我也可以不看的。”

他话一说完,玄真和沈时冕的脸色就都不太好看,玄赢看着沈时冕的脸色撇开脸偷笑了一下。

沈时冕无奈,“阿赢去看我就去,左右做好准备便是了。”

显然知道玄赢的意思是要他在七日内服用凝魂丹好恢复。

梁赋更感动了,心说沈师弟真是个不错的人,师兄选他是对的。

没人问贺长生的意见,他兀自嘟囔,“真是的,你们这些人,死了可不怪我。”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好在这座山谷中有一条很小的灵脉,被沈蕴截取隔断,相当隐蔽,经过贺云镇的事,众人都极有默契不再提进入城镇的事,每人各自挑选了喜欢的山洞,修炼疗伤,安静了几天。

第二天时玄赢对沈时冕摊开手掌,“凝魂丹我看看。”

虽说沈蕴一直以来对沈时冕都没有恶意,玄赢也不会掉以轻心,沈时冕将凝魂丹的玉盒递给他,玄赢拿去找梁赋鉴别,确认丹药无害才重新拿回来,有些紧张地托腮盯着沈时冕服用凝魂丹。

沈时冕将凝魂丹含入口中,丹药入喉,化作一股暖流流向四肢百骸,一点一滴安抚修复着曾经因重创而损伤的魂体。

玄赢一边给他护法,一边凝神注意沈时冕的各种变化,同时心里乱糟糟的,一直以来他都非常想把沈时冕的身体恢复好解除鸳鸯线,事到临头了,却又有些不安和不舍。

沈时冕则淡定的多,他感受着凝魂丹的药力点滴修复,熟悉的灵气逐渐向着灵脉中充盈,神魂与躯体分离的不适渐渐消失,联系逐渐紧密,说明凝魂丹的确有效。

随着魂体的愈发凝实,沈时冕低低喟叹一声,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

良久沈时冕睁开眼睛,他的唇重新有了血色,这段时间总是苍白的脸也变得生动起来,身上冰凉的体温也逐渐回暖,血液欢快地奔流,带来勃勃生机,玄赢看着他有一瞬间的痴迷,沈时冕真的拥有一张得天独厚的脸,虚弱时已是令人心醉,恢复后更添强大而自信的魅力。

沈时冕抽出被玄赢拒绝的敖渊灵气奔涌间,敖渊发出铮铮剑吟声,像是在庆祝主人的回归。

玄赢垂眸掩饰自己的失态,干咳一声,“你觉得怎么样?”

沈时冕道,“挺好,我入定了几天?”

玄赢掰指头数,“有四天了,再过一日便可动身去看韶日极光,醒的正好。”

沈时冕嗯了一声,人却悄悄靠近玄赢,从背后抱住他,“我的魂体修复好了。”

玄赢胡乱点点头示意知道了,“唔,那你是不是彻底恢复了?”

沈时冕道,“我也不知道,阿赢帮我检查一下。”

玄赢便捉住胸前沈时冕的手,灵气钻入他的灵脉中,一时间畅通无阻,沈时冕竟是敞开了任由他的灵气游走,半分也不设防。

玄赢不由恍惚了一下,若自己真的听了玄清子的话来哄骗沈时冕,双修后夺走剑魄,这人该有多惨,虽然这事不会发生,玄赢想着想着却还是被气到了,收回手,“恢复得挺好。”

然后就屏息紧张地等待沈时冕跟他说解除鸳鸯线。

结果沈时冕却说道,“我以前体温是不是很凉。”

玄赢愣了一下,下意识点头,“是很凉。”

有时候玄赢碰到他冰冷的体温,心中都会十分恐慌,生怕鸳鸯线忽然就步了那些灵器的后尘突然失效了,那沈时冕就会死去。

所以沈时冕常常亲吻他,他表面上生气,心里其实是愿意的,因为只有长时间的接触,才能让沈时冕染上他的体温,不会显得那么冰凉虚弱,仿佛随时都会离开。

沈时冕又问,“现在呢?”

现在沈时冕是温热的,环着他的手臂是热的,贴着后背的胸膛是热的,贴在耳边的吐息更是灼热,呼出的气流甚至烫热了玄赢的耳廓。

玄赢感觉自己的心在怦怦跳得厉害,清清嗓子,装作若无其事地问,“现在要解除鸳鸯线吗?”

沈时冕气他迫不及待地想摆脱鸳鸯线的行为,惩罚般地舔了一下他的耳朵,那里还有被他犬齿咬破的痕迹,因为被诸天锁神的红雾污染,留下了一点小小的纪念记号,被沈时冕仿佛滚烫的舌尖滑过,玄赢顿时觉得自己腰有些发软。

因为背对着沈时冕,他勉强克制住自己的失态,催促道,“回答我。”

沈时冕却故意不理他,专心地玩他的耳朵,良久才淡淡道,“我说不解除你同意吗?”

玄赢的心又忍不住狂跳起来,“别说傻话了,你要被鸳鸯线控制一辈子吗?”

沈时冕低哼一声,“那阿赢先告诉我,你最疼爱的师弟是谁?”

玄赢有一瞬间的懵,良久才从记忆的角落里扒拉出最疼爱的师弟几个字,是梁赋说的,他总自诩是大师兄最疼爱的师弟,沈时冕居然这个醋也吃,当时没反应,现在来个秋后算账,玄赢有些哭笑不得,稳稳心神,“小梁是我师弟,严格来说你可不是师弟。”

沈时冕显然不满意,玄赢又小声说,“你是我最喜欢的人。”

这回沈时冕才放过他,回答了玄赢的问题,“我觉得暂时不能解除鸳鸯线。”

“暂时?”玄赢有些疑惑。

“嗯,”沈时冕淡淡道,“鸳鸯线能锁住我的魂魄危难之时救我性命,到了罗刹海危机重重,难保不会再次遇险,届时不管是我还是你出了意外,至少能保住性命,等脱离险境,再解不迟。”

章节目录 第 77 章

沈时冕说得非常自然流畅, 有理有据, 玄赢仔细琢磨了一下,完全无法反驳,为什么沈时冕总是这么有道理?

好好一个管姻缘的神器,被他们找出了新用途, 若厉霄魔君有知, 不知会作何感想。

他纳闷了一小会就不纠结了,心里甚至还有点高兴, 察觉到自己心态不对, 他立刻告诫自己,只是权宜之计,等离开罗刹海一定立刻马上就解除鸳鸯线, 一点时间都不耽搁。

下定决心后, 他还是压了压嘴角严肃地板起脸提醒沈时冕,“可以暂时不解除,但是你要记住拖延时间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沈时冕见他口是心非的模样,就更是心痒,但此时再逗玄赢他估计就翻脸了, 便只能淡淡地应了,“阿赢放心。”

鸳鸯线得以再延续一段时日,悄悄扭了一下,被沈时冕淡漠的眼神一扫,顿时又僵住不敢动。

沈时冕的魂体伤势好了,与身体契合后, 身体的伤就不是大问题,他又服了一部分灵药,这次没有效果微弱,借助曾经补全伤口的稀有材料,以免再次崩溃回到半死不活的状态。

沈时冕伤势好转后,玄赢告诉其他人他们准备好了,再休息一晚,第二天就可以出发去往韶日极光的安全入口。

当晚玄赢和沈时冕坐在洞口,并肩看着山谷中的漫天星辰。

左手边远处的洞口是玄真和梁赋,右边是贺长生和小九,他们看样子都休息了,让玄赢有种整个世界只剩他和沈时冕两个人的错觉。

玄赢指着罗刹海方向的星空,“其实我一直想去看看天柱曾经矗立的地方。”

沈时冕转头看他,“你对天柱和天柱的剑魄碎片总是很执着。”

玄赢点了点头,“我有预感,它们对我很重要。”

沈时冕想起玄赢与羽画神君容貌相似的事,眉心蹙起,“阿赢你觉得自己是羽画神君的转世吗?”

玄赢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古怪地看着沈时冕,“你怎么会这么想?”

沈时冕分析给他听,“你与羽画神君长相相似,且总是关注天柱与剑魄,又有绝佳的承载剑魄的体质和剑修天赋。”

羽画神君是剑修尽人皆知,玄赢占了这么多的巧合,正常人都会这么想。

玄赢托腮认真听完,“说的我都快信了,但肯定不是。”

他如此笃定让沈时冕失笑,“你怎知自己不是,不然为何想要完整的剑魄。”

玄赢理直气壮,“不知道,剑魄是我的,就是想要,但我对羽画神君并没有感同身受的感觉,肯定不是他的转世。”

“我也希望你不是,”沈时冕说着,俊美淡漠的面容朝向外面的星空,没去看玄赢,“但所谓轮回就是洗去记忆,成为全新性格身份的人,没有人会觉得自己曾经是别人。”

玄赢眯眼凑近他,“你话里有话。”

心上人离得这么近,沈时冕不动心就不正常了,但他占着自己常年冷脸的便宜,不动声色道,“若阿赢是羽画神君的转世,难保厉霄魔君不会也跟着转世,以厉霄魔君的执着疯狂和神魔之能,也许还会纠缠你。”

玄赢在他肩上用力一锤,“别咒我,被那种神经病缠上,我会比羽画还惨,没有那种可能。”

沈时冕闷哼一声,“我比你更不希望,一个魔神转世与我抢你,我岂不是更艰难。”

玄赢眨眨眼,忽然又笑嘻嘻地啄他一口,“万一你就是那个转世呢,毕竟在小世界里我是羽画,你是厉霄,完全有可能。”

他越说越离谱,沈时冕脸沉下来,“我不会是他。”

如果他们真是厉霄和羽画转世,沈时冕用什么立场去和玄赢在一起,上古时期的伤害不会随着轮回消逝,只会成为他和玄赢的阻碍。

玄赢摊手,“你看,你也不觉得,理解我的心情了吗?”

沈时冕拿他没办法,只能略过这个话题,“龙眼中藏的白色小珠是什么你有头绪吗?”

玄赢顺着他的话去感受了一下丹田中旋转的小珠,“应该是羽画神君遗留的东西,其实我有一个想法,虽然我应该不是羽画神君转世,但你知道传言说崇羽宗的先祖是羽画的骨血的事吗?”

这件事颜左颜右说过,似乎正是激化厉霄与羽画的矛盾,使魔神彻底失控的根本原因,沈时冕颔首,玄赢便道,“相比我是转世,说是崇羽宗旁支的血脉更有可能。”

崇羽宗也是剑宗,但是他们先祖靠明日剑诀立派,后来却无人能传承明日剑诀,以至于逐渐没落下去,说来也很唏嘘,谁能想到如今要习成明日剑诀非得有足够的剑魄碎片才行。

崇羽宗也许知道,但他们式微没有足够的实力搜集到玄赢和沈时冕体内那么多数量的碎片,就是恶性循环。

沈时冕指出他的漏洞,“我也能承载大量剑魄。”

总不能他们俩都是崇羽宗流落的血脉吧。

玄赢便咕哝道,“说得也是。”

算是放弃了这个猜测。

关于转世的谈话不了了之,玄赢捂嘴犯困,自觉地靠着沈时冕嘟囔着,“守着你好几天,我睡会。”

沈时冕侧头看着自己肩上多出来的脑袋,玄赢睡着的时候安静极了,他又转头去望漫天星辰,在满山谷的白梅香气里,只觉心中一片难得的宁静。

只有这个人可以,只有玄赢能让他从噩梦中解脱,所以他不会放手,玄赢向他走了第一步,他可以走完剩下的九十九步。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们再次被拉入了之前被打断的梦境。

玄赢有点懵地环顾四周,确认自己真的重新来到了关着羽画神君的地方。

上次的梦境断在厉霄掐着羽画的下颌对他嘶吼着“羽画你别逼我”,之后玄赢和沈时冕就被因为看见羽画的容貌产生的震动而脱离了梦境。

这一次重新回来,眼前的地牢房间却又只有羽画一个人了,羽画一脸麻木,似乎对外界失去了一切兴趣和感知。

玄赢想起现实中小世界里这个地方变成了装着龙眼和白色小珠的极品灵晶做的晶棺,一时也想知道后来羽画发生了什么,看着羽画的时候他总难以遏制自己心疼的情绪。

沈时冕就站在距离玄赢很近的位置,皱眉扫了眼尾指上的红线,“你搞的鬼?”

鸳鸯线委屈地弯出几行字,“不是我主人,因为我沾过神魔之血,所以他们残余的精神会透过我影响你们。”

沈时冕也想弄清楚上古时期发生过什么,摆脱转世的困扰与阴影,便没再揪着鸳鸯线不放。

果然很快厉霄便重新出现在这里。

这次他好像收拾好了心情,没再喝酒,便又是那个无坚不摧的魔神。

厉霄带着满身戾气,到了羽画面前却尽力收敛起来,玄赢冷哼一声,明白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再生气也无法时光回溯改变一切,便耐着性子看下去。

“羽画,我要的只是你,”厉霄起初还控制了自己的脾气,“那个女人和她腹中的孩子我都没动。”

羽画眼珠微微动了一下,显然对孩子两个字有反应,厉霄妒火中烧,还是尽量放缓语气,“过去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计较,但从今以后我们就好好在一起好吗?”

这番话显然已是不可一世的魔神让步的极限,羽画却显然并不领情,轻轻将头偏到一边,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以沉默抗拒一切。

厉霄俯身抬起他的下巴,羽画神君清华无双,即使这样狼狈的姿态也无损他的气质和风华,反而更添几分颓败的美感,厉霄双目中划过痴迷之色,低头去吻羽画的唇。

羽画一动不动任由他蹂|躏自己的双唇,只当他自己是个没有生命的木偶。

厉霄终于如愿以偿攫取了心上人的吻,心中的不满足却丝毫没有消减,反而愈演愈烈。

他将羽画的唇咬出了血,又将那些甘美的血液都舔舐干净,暗哑着声音道,“你用这种方式反抗我?”

羽画却闭上了眼睛,看都不愿看他一眼。

他心知自己重伤之下逃脱无望,四肢和脖颈也都被锁链禁锢,并不作无谓的挣扎。

厉霄冷笑,“我吻你你装作无动于衷,更进一步你还会无动于衷吗?”

话音未落,厉霄捏住他的颈项,将羽画按得仰躺下去,墨发铺满了床沿,羽画仍然一动不动,他似乎封闭了自己,只恨当初对厉霄有所软化,才给了对方可趁之机。

“羽画,”厉霄低头靠在他耳边低语,“你如果继续保持这样,我就不敢保证那个女人和孩子会发生什么事了。”

羽画握紧了拳头,毫无征兆地一拳砸在厉霄的脸上,即使被禁锢了灵力,他的身体也是天神之躯,全力之下将厉霄打得偏过头去,手腕的锁链被带出“叮当”脆响。

玄赢被他突如其来的一拳吓了一跳,暗道打得好,解气。

厉霄却神经质地“呵呵”低笑,“我说过,你别逼我。”

他有多疯狂,羽画再清楚不过,神君被魔君缠上,似乎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局,羽画清冷的嗓音响起,“为什么是我?”

厉霄眸中血色闪过,“只有你,我势在必得,羽画,我只要你,其它的一切我都不在乎。”

之后他炽热的唇瓣贴上羽画的眼睑,呢喃道,“如果不能得到你,我会摧毁你在乎的一切。”

羽画仍然用那种淡漠而无情无欲的眼神看他,“你囚禁我,得到的也只是肉|体的欢愉。”

章节目录 第 78 章

羽画毫无波动的语气让厉霄明白, 他是真的不在乎, 即使厉霄真的对他做些什么过分的事,也坏不了羽画神君的道心。

两人再次陷入了僵持,厉霄可以吻他强迫他,却始终得不到最想要的东西。

厉霄显然更为狂躁, 他想要的当然不是肤浅的肉|体, 要的是羽画爱他的心,可羽画从来对他不假辞色, 他从天界追到凡间, 算得上尽心尽力。

可羽画一直醉心修炼和惩处妖邪,清心寡欲,他便一直忍耐, 神魔寿元无尽, 他以为自己等得起。

直到那个女人的出现。

“忘记那个女人,羽画,”厉霄再次开口,“我们可以回到从前,你不接受我也没关系, 只要你不去找她。”

羽画的目光终于落在他身上,“厉霄,你何必这样,小情小爱,儿女情长都只是过眼云烟。”

厉霄冷笑,“既然都是过眼云烟, 那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堂堂羽画神君,爱上了凡人女子?”

羽画闭上眼,“我不爱她,与她无关。”

他终于说了一句厉霄爱听的话,魔君的脸色瞬间好看了许多,他亲昵地靠着羽画,低声道,“你想要那个孩子,我可以接过来当自己的孩子养。”

羽画却再也不睁开眼,也不搭理他,厉霄硬话软话都说遍,都得不到更多的回应。

玄赢捏了把汗,生怕下一秒厉霄就耐心告罄做出什么非礼之事,那他出于对羽画神君的尊重只能下次再看了,同时心里也不免产生了一点奇怪的感觉,这个厉霄如果不是手段太过分,倒真是如传言中一般痴情。

幸好厉霄最后只是拥着羽画休息了片刻,就脸色阴沉地离开了。

玄赢犹豫着靠近羽画,虽然知道这只是神魔的残余精神构造的梦境,但他还是充满了好奇,鸳鸯线真的有这么神奇可怕吗,眼下油盐不进的羽画神君最后也像在小世界里他经历的那样,心甘情愿与厉霄结下契约,成为生死与共的道侣。

随后玄赢安慰自己,他们现在不解除鸳鸯线是为了安全,和上古神魔并不一样,才重新把精神集中到羽画身上。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打量羽画,第一次粗略看的时候只觉容貌有七分相似,此刻仔细看就会发现他和羽画的区别确实很明显,气质与神态完全不同,谁也不会认错。

玄赢低头在床沿跪坐下来,伸手想去触摸羽画的脸,指尖却穿了过去,提醒他这只是虚幻的梦境。

他只好收回手,盯着羽画喃喃道,“你和我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看到你会这样亲切?”

可惜羽画听不见更不会回答他。

梦境仍在继续,厉霄来来回回,每一次会面都使他和羽画的矛盾愈加激化,只有厉霄提到那个孩子,羽画才会给予回应,厉霄越来越痛恨尚未出世的孩子,另一方面却更不敢动那个孩子,害怕没有了唯一能抓到的弱点之后,就更拿羽画没有办法。

他要是早能顺到羽画的毛,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两人日复一日地僵持下去,梦境中的时间过得很快,让玄赢惊讶的是,除了一开始厉霄有侵|犯羽画的行为,后面都没再这么做,每次都只是靠着羽画休憩,看起来做好了持久战斗的准备。

直到某一天,厉霄阴郁的眉眼忽然舒展,他再次来到了羽画面前,“羽画,我要离开几天,以后我们就能好好地生活在一起了。”

他的心情之好,让向来视他为无物的羽画都感到了反常,他心中涌起不安,清冷的嗓音问道,“厉霄你要做什么?”

厉霄摸摸他的脸,索了个几乎堪称温情的吻,“等我回来。”

相比一无所知的羽画,玄赢隐隐察觉到了厉霄的意图,应该是去做鸳鸯线了吧,下意识跟着厉霄离开了地牢房间,他看不见的沈时冕也和他想法一致地跟了出去。

随着他们两人离开,梦境的场景变了一个地方,眼前是一片昏暗的空间,飞沙走石中闪动着危险和邪恶的气息,只是残留的梦境就这么可怕,可想而知真实的场景有多恐怖。

这个地方在玄赢和沈时冕的记忆中并没有对的上的,也许被隔绝在罗刹海的另一边,也许是天界的禁区,就连不可一世的魔神面上都露出凝重之色——即使身为魔君,他也不是无敌的。

玄赢目睹厉霄站在被翻卷的沙石掩盖的宽大洞口前,沉默片刻后走了进去,厉霄本可以瞬息移动,但他选择了徒步,可见谨慎。

跟随着厉霄的脚步,玄赢见到了一个黑暗诡谲的世界,洞中墙壁上不断浮现出类似亡魂的面孔,用贪婪的目光注视厉霄的身影,又碍于魔神强大的力量不敢靠近。

通道两侧的水流中也有或幽绿或鲜红的眼眸在水下窥伺,那种恐怖与恶寒,透过遥远的时光与梦境传递给玄赢。

百年前天柱崩塌影响的不只有人类修士,所有吸取着天界传递的力量的生物邪物都受到了影响,所以玄赢从未见过这些恐怖的东西,更别说上古时期的邪物种类更加丰富如今早已绝迹,他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默念都是梦都是梦,才驱散了一点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

厉霄快速地走着,这个洞穴中似乎布有天然的结界,他的力量受到了抑制,直到走入洞穴最深处,前方没有通路他才停下。

在洞穴的尽头,幽暗的水潭中央,一朵大红色的重瓣花含苞待放,在这样邪佞的氛围中,它显得遗世独立,美得惊心动魄,花瓣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缓慢地绽放,在它的衬托下,环境更为死寂而幽谧。

就连旁观的玄赢都忍不住想要屏住呼吸,生怕打扰了它的开花。

沈时冕眼看着鸳鸯线似乎雀跃地跳动了一下,又乖乖装作什么都没干,猜测它是鸳鸯线的主材料之一。

在众多眼睛的注视中,水潭中鲜红的花朵终于完全绽放开来,厉霄毫不犹豫地化出一只巨手试图摘花,魔气大手却被水潭中钻出的东西突兀地打散。

那是一只人面鱼身的怪物,沈时冕隐约记得自己翻上古传说的典籍时见过,应当是叫赤鱬(ru),不同于传说中生活在天界的人身鱼尾的美丽鲛人,赤鱬只有头部长着人面,其余完全是鱼的模样。

赤鱬口吐人言,“你是谁,敢来抢我守护了千年的共生花?”

厉霄根本不与它废话,魔气再次聚集,卷向共生花,赤鱬大怒,与他缠斗起来。

可怕的战斗情景震撼了玄赢与沈时冕,魔神级别的战斗气势近乎毁天灭地,随后他们竟从这些残留的梦境中悟出了一些修行的道理,赤鱬占据着主场优势,最终还是被厉霄杀死,让他拿走了共生花。

之后厉霄如法炮制,又去了冰天雪地的雪域拿到了一颗银色的石头,在火山熔岩世界拿到了在那里生活的岩蛟的内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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