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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在一目连恢复平静后的数天。
“炭治郎!你终于醒来了!可快要把我和伊之助担心死了Q口Q!!”
“我才没有担心他!你别乱说!!!”
“胡说!明明伊之助用那个姿势乱跑的时候就是代表担心了!”
“没!有!”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
在把潜伏在七角山林附近的恶鬼歼灭之后, 在战斗中受了重伤的炭治郎就昏迷了数天——幸好, 在七角山附近的藤之家医疗设备齐全, 他得到及时的治疗、也会全集中呼吸, 所以伤势很快就好了。
只是, 自从炭治郎醒来之后,藤之家就变得吵吵闹闹的。
礼弥吃着藤之家当家给她带的早餐包子, 望着七角一带的一片晴空, 感受着不再浑浊的空气, 又感觉今天该是一个好的机会让她再次上山拜访一目连的神社。
嗯, 说起来, 那个神社也是太破旧了……让一目连大人像那样继续住在哪里,实在是太委屈了些。
所以,她应该帮忙一目连稍微清理神社附近的道路, 让更多村民意识到他的存在才行。
想到这里, 意识到这该是一个大工程的礼弥又把最后一口包子直接塞入嘴里,并且坐言起行——
“……你要去哪里?”
只是,就在礼弥拿起羽织出门之际, 一个低沉的声音就从她的身后响起,她怔了怔,仰头就对上富冈义勇一双沉静的冰眸。
“啊,富冈大人……”
留意到对方毫无波澜的眼神, 意识到一个问题的礼弥就马上怂了怂。
“……我打算在离开前到七角山给一目连大人修辑神社。”她压低了声音,不然会被耳力特别好的善逸他们听到的。
“我也和你一起去。”少年垂眸颔首,说罢就已经越过她率先出门去了, 而她也只能马上跟上。
而和他走了一路,礼弥也没敢说话,毕竟跟在她意识到的问题不就是因为……
她察觉到,富冈大人心情不好嘛。
而且是从数天前,她破坏约定一个人偷偷跑到山头开始。
虽然那之后她是道歉了,他的表情却还是那个样子……
礼弥:好难_(:з」∠)_……
……
…
经历过异常沉默的一路,礼弥和义勇终于回到数天前还是个战场的七角山附近。
今天的七角山在经历过一场场不为人知的战役后,显得特别平静安宁。
礼弥仰眸望着那些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翠绿大树,看着那些穿过树叶缝隙打落在地上的浮光跃金,郁闷已久的心情也得到了片刻的放松。
于是,眼看着周围没有别的村民,礼弥也就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式神召唤符咒掏出,直接将妖怪们都召唤了出来。
只见嘭嘭嘭的几声,白色的氤氲从符咒纸中冒出,一个个妖怪的身影就从当中出现了。
“你们都去帮一目连大人将通往神社的道路清理出来吧,要为他复兴神社,这一步是必不可少的。”
礼弥站在山林道中对妖刀姬他们如是说着,而听见是这样的任务,纵是平日喜爱抱怨的万年竹也是没怎么吭声,反而是心境平静地开始工作了起来。
而早已习惯礼弥召唤式神动作的富冈义勇,只抬眸看了眼那些凭空出现的式神,脸上又恢复到那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了。
“……”
看到这,不知为何就是知道他心情不好的礼弥,还是将邀请他一同前往神社的话给咽了回去,就怀着要办正事的心一个人主动走到旧神社的附近,打算尽快把修理神社的活做完。
……
“……怎么了?我的旧居看起来就这么不堪吗?”
而后,也就在礼弥把双手弄成一个框框,专心凝神比划着神社的建筑物时,一个声音就从她的身后响起了。
“……啊!”
猝不及防的被吓了一跳,礼弥连忙回眸看去,竟就发现那个原风神原来已经悄声无色地出现在她身后的半空中了,她对上一目连那双总是过分沉静温柔的眼眸,不知为何神色尴尬了一下。
“一目连大人,您好端端怎么吓人了!”
“难道不是你太专注了吗?”那个俊俏的男人眼角微弯,似笑非笑。
“……”礼弥觉得有点委屈。
而一目连也没纠缠下去,反而是控制着风龙降落在礼弥的身旁,他的身体伴随着风轻盈地降落,又学着礼弥那般仰头看着神社:“怎么?我的神社看起来很不堪吗?”
他的话题又绕回到最初。
而礼弥怔了怔,虽然感觉一目连自己并不是真的那么在意这个问题,却还是认真地回答:“不是!说实话,其实我觉得你的神社只要稍微整理就可以用了。应该马上就会有村民到来的吧。”
“是吗?”他嘴角微勾:“那为什么此刻你脸上写满烦恼?”
说罢,那个俊逸不凡、总是坐在一条风龙身上的男人就俯首下去,再把脸停留在礼弥的面前带笑询问。
而礼弥与他一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清澈眼眸逮住,只觉得自己心中的情绪都在一瞬间无所遁形。
她想了想,又在一目连面前坦率地长叹了口气——
“该说是因为一目连大人原本是神明吗?我都要比你看透了……”礼弥摇了摇头:“不,这才是你特地搭话的真正目的吧?”
“嗯?并没有,因为我此刻也只是一只妖怪罢了。”
堕落成妖怪的神自嘲着,但不知为何,看着一目连那一双明目,礼弥觉得面前的男人并不在意自己堕落成妖怪的经历——反而,此刻的他显得更自由了。
就像是他最擅长操控的风一样,潇洒自然。
果然事情就像他说的那般,不管他变成何种样子,他还是他自己。
想到这,心情感觉欣慰的礼弥又勾起嘴角:“那你想听听看我的烦恼吗?”
面对礼弥可爱的问题,一目连嘴角微勾,一阵温柔的风就从他的身后吹来,将礼弥的发丝撩起了。
就像是风都在跟她表示许可一般。
而礼弥笑了起来,又转过身去把视线投向神社的建筑物,背对着一目连开始说:“我的烦恼就是……我觉得自己最近开始变奇怪了。”
“变奇怪了?”男人声音轻轻的。
她点点头:“因为一直以来,没有家人的我都是和妖怪一起长大的。虽然我偶尔会在不同的地方帮人类进行降妖除灵的工作,但始终没有多少和人相处的经验,妖刀姬他们就是我世界的全部。”
话说到这,礼弥又仿佛看见了自己往昔和妖怪们在森林里一起长大的画面。
“那段日子是那么的纯粹快乐……而随着成长,我也觉得自己能逐渐把控自己的生活了,我知道自己生来就该和妖怪在一起生活的,直至最近,我为了一点事不得不加入鬼杀队,在那之后……我的世界又改变了。”
“世界改变了?”一目连的眸光平静。
“该怎么说呢……”礼弥偏头思考,脑海里浮现出在鬼杀队生活的日子,然后,又无可避免地浮现出一个少年好看的侧脸,她的脸腾地变红,就有些不习惯地低下头去:“果然要说的话,就是因为有人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不管我怎么甩也甩不掉吧。”
“明明我早就跟自己说过,我不可能和人类长期相处的,但是……”礼弥说到这里顿了顿:“但是他一直不愿意和我分开,所以我不得不习惯和他一起行动,然后最近,我也得承认自己已经习惯了和他一起行动。”
“而且……我最近变得有点在意他,我会因为他的表情而紧张害怕,但绝大部分时候,我也会因为他在而感觉安心。”
“我开始变得有点依赖他,也会想和他待在一起。”
“但我从未像这样与人类建立长久的关系,那些和我待在一起的人……就算是家人,最后还是把我抛弃了,一目连大人,你觉得我还应该相信人类吗?”
说到这里,礼弥甚至忍不住开宗明义了。
“一直以来,我都选择逃避、不去思考和富冈大人相处的问题,但直至最近他对我生气了,虽然我知道那只是一些小矛盾,但当我触碰到那道冰墙,我就觉得,过往被人拒之门外的寂寞又一下子浮现了,我觉得很害怕……”
她说着说着就蹲在了地上,捡起路边的树枝就在地上勾画出一个人的侧脸,她半垂着眼帘,眼神迷惘又忧伤。
“我在思考,是不是所有关系最后都会变成那样?假若是那样的话,我应该就这样不再陷进去吗?可是,我的心中又有一个声音,让我去‘试试看’。”
她看着自己的手,轻轻一挥,一些渗着灵力的蓝色光球就从她的手掌心涌现。
一切都在说明着她与一般人类的不同之处。
这也让她想起过往许多被人抛弃与嫌弃的经历。
“……其实我知道的,富冈大人不介意我的这份能力。”
“但虽然我知道他不介意,我内心却不舒坦。因为我没办法像他为了我妥协那般不去管和妖怪有关的事情。我会因为妖怪的事情背叛和富冈大人的约定,这一切都提醒着我,我和他的世界不一样。”
“我不想伤害他,也不想给他麻烦,但我内心其实想和他继续待在一起……”
“我拥有这个……和富冈大人待在一起的资格吗?”
礼弥越往后说,声音就变得越小。
因为,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在与人类相处这件事上,毫无经验得像个三岁孩子,若要让她把这些感受说出口,那就像是要把她的弱点袒露给别人看一般不安。
她就那样认真地苦恼着,娇小的身体缩成一团,任谁看了也觉得她脆弱又可怜。
而一目连听她说了那么多,唇畔优雅的弧度倒是依旧平静好看。
“一目连大人?”礼弥从下而上细细地瞧着他:“我都说完了。”
“嗯。”他徐徐地把那放在神社上的目光收回,继而认真地看向礼弥,他嘴角勾起:“……虽然不知道我的话能不能帮上你,但就让我说说看自己的想法吧。”
他以一阵风撩起礼弥的发丝,又伸手去将她从地上扶起。
“鬼头礼弥,”他垂眸低声喊着她的名字,他缓了缓,接着又以肯定的语气同她说:“对我来说,不管是三天前你突然出现在这边山头时的样子,还是此刻的你,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类啊。”
礼弥闻言瞳孔猛地收缩,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虽然你是阴阳师,但你是人类,并不是妖怪。”一目连平静地说着,手也在扶起她后收回:“这一点,不论你在过去遭受人类背叛多少遍,也是不会改变的事实。”
“所以不管你有多想和妖怪一直生活在一起,你本质上还是和我们不一样的,你拥有有限的生命、人类的躯体也比妖怪脆弱;你纵然懂得阴阳术,但人类肉体的限制让你无法像我们那样不吃不喝地度过日子……”
一目连仔细地数着人类与妖怪的不同,末了,又交抱着双手。
“这些都将你和我们区分开来,无可否认你是人类,你认同吗?”
“……嗯。”礼弥闻言不知为何有点受伤,却还是点了下脑袋。
“嗯,既然你在阴阳师的身份之外只是一个人类……”一目连伸出手,一阵温煦的风从他身边扬起,轻轻的把礼弥的身体往后推了一些。
“那就像我那样,试着接受自己这一个‘身份’必须经历的历练,勇敢地去遵从自己内心的声音,好吗?”
他将她的身体吹起来送走,而在无法控制的情况之下,礼弥发现自己正被一目连恶作剧般将人送到了那个她希望靠近又不敢靠近的少年面前。
此刻的他正坐在通往神社的石阶附近的树桩上,抱着日轮刀若有所思。
而察觉到怪风吹过,他自然是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然后,视线又毫无防备地和从天而降的少女撞上。
“哇啊!”礼弥因而怪叫一声,想要退缩,身体却还是被一目连恶作剧似的用风固定在半空之中。
甚至,她在坠落之前还听见那个妖怪以风给她传递来了讯息。
——他说,刚才的问题,她应该亲口询问富冈义勇。
这个不可能的指示让毫无心理准备的礼弥烧红了脸,她的双手在空中乱挥乱抓,虽然希望一目连能大发慈悲地把她送回去,那个堕落成妖的神明却是坏心眼的在瞬间断绝了所有风的力量。
也因而,让她相当狼狈地从半空中坠落。
“啊——!”她委屈得几乎要哭出来。
只是,也就在她感觉自己将要在富冈义勇面前出糗的时候,她又看见了,那个从几天前开始就一直板着脸的少年,脸上掠过了一丝惊慌。
只见他二话不说的就从树桩上站起,展开双臂就将坠落的她稳稳地抱住,他的手臂强劲有力,礼弥只感觉自己被他像孩子一般举高高了又抱着,感受着他落在自己后腰上的力度与突如其来的温暖,刚才为止的委屈又在瞬间消散了。
毕竟,她都已经有好几天没像这样好好的和富冈大人对视了。
礼弥一双湛蓝清澈的眼眸怯生生地俯视着他的,看他还因为自己突然下坠的事而惊魂不定、之前冷冰冰的表情已经不见了,心里一阵憋喜。
……
“你怎么突然从天而降了?”
而与她贼笑的反应相对,富冈义勇只是相当不适应地将她轻轻放了下来,语气中带着哀怨。
“都是一目连大人的恶作剧!”
礼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而富冈义勇听见她又提起一目连的事情,心中不由得泛酸。他有些别扭地转过脸去,因为还气在头上,所以就闷骚地开口:“那你现在可以回去……”
“等等呢!富冈大人!”
察觉到自己又要被他推开了,礼弥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忽而揪住了他的衣袖。
“怎么了?”
“我暂时不用回去了,因为要和一目连大人商量的事情都说完了!”
“商量?你遇上什么困扰的事情了吗。”
“没什么,我只是和他聊了一下富冈大人的事情。”
“……?”他眼神怔忡,没想到少女刚才消失那么久都是在和别人说起他的事情,不由得心头一紧:“你和他聊了什么?”
“不告诉你。”礼弥偏头狡黠一笑,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面前的少年,手一直揪着他的衣袖不放。
“那你现在是打算怎样?”他被她气到了,眉头蹙了起来。
“我只是……”礼弥看着富冈义勇,一会儿又收回了那只抓着他衣袖的手,而富冈义勇也趁着这个缝隙转过身去不愿意看她。
而礼弥也没有责怪,只是看着他的背影笑了起来:“我只是……一直都想问富冈大人,我真的可以一直待在你身边吗?”
听见她这道问题,富冈义勇的身体僵了僵:“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我一直很害怕,自己阴阳师的身份会被你嫌弃,我也不希望自己的使命会给你添麻烦、或者让你受伤害,就像是前些天一目连大人的事情那样。我知道我让你生气了,就算我道了歉,你因为我的行为而困扰这一点是不会变的,我……”
“等等,我最近会这样是因为……”他意识到她话语中的无奈,就马上转过身来看向她,脸上的慌乱一览无遗。
为什么?为什么她此刻在说的话,仿佛都像是在告别一般?
他着急的想要解释自己内心的矛盾,可就在她开口前,礼弥就已经抬手打断他了,她的眼神认真坚定,看起来倒不像是要告别。
“所以我就想问富冈大人,这样下去真的好吗?假若我和你待在一起会让你如此烦恼,我倒希望自己回到一个人的生活。”礼弥话说到这,一双湛蓝的眼眸竟反而出现了笑意:“但假如富冈大人没有不愿意的话,我是希望自己能一直依赖你……”
她话说到这里就没了,而富冈义勇因为她的坦白而安心了一瞬,旋即,又觉得自己必须在这个瞬间将他的想法也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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