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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护妻
夏听雪被动静一吵, 抬头,就见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将她围在中间。
“小妹妹,来,喝杯好东西。”其中一个男人倒了杯酒,不怀好意递到她面前。
夏听雪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 知道现在自己处境危险。
她不敢胡乱惹怒两个男人,那对自己没好处。
只冷静道:“谢谢。不过我哥哥待会儿就来接我了, 我不能喝酒, 他会凶我的。”
明里暗里告诉这两个猥琐男, 再不走, 一会儿就有人来揍他们了。
夏听雪说完,快速站起来, 要朝舞池那边走。
她得赶紧跟采采、乔诚汇合。
可惜那两人在舞池里斗舞斗嗨了,这边的角落光线又暗,根本看不清状况。
其中一个男人抬高腿, 拦住夏听雪的去路,笑得很油腻,“那陪哥哥喝一杯, 喝完就让你走。”
另一个男人则站起来, 端着酒杯,送到她面前。
夏听雪脸色煞白,控制不住地吞了下喉头。
良久,她硬挤出一个无害的笑,“好, 我喝。”
她接过酒杯,手一扬,全泼到站着的男人脸上!
脚也没闲着,直接踹开另一个男人的腿,终于突破了包围。
可夏听雪到底是女孩子,力道不及男人,下一瞬就被满脸酒液的男人从后扳住肩,死死抓住。
“还敢泼我?给脸不要脸!”
这一幕,恰好被正要去送酒水的李灵灵撞见。
她在lemon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大胆的客人,一时也被吓得手足无措,却没有立即上前来帮忙。
夏听雪和李灵灵无声对视一眼,空气中气流激荡。
直到见李灵灵转头走掉,她才彻底死了心。
另一个男人配合着灌她酒,强硬掰她的嘴。
夏听雪怒目,像暴躁的小兽,狠狠咬住那男人的手。
男人恼羞成怒,把手从她牙齿下救出来后,嘴里更是不干不净地开骂:“妈的,知不知道老子是谁?!还敢咬我,老子今天非把你弄……啊——”
上一秒还在嚣张的男人,猛被一股大力扯开。
紧跟着,他抓着夏听雪肩膀的手,被面容阴戾的江度制住,移开。
他一言未发,平静得仿佛是雪山脚一泊沉睡的湖。
深敛的眉心,是情绪唯一的发泄口。
转瞬间,他冷白色的面庞肌肤,白到几近病态,力道完全蓄到右手。
“咔嚓”、“咔嚓”——
紧凑利落的两声。
就像敲在夏听雪耳膜上两个简单的鼓点。
她眼睁睁看到,江度掰断了那男人的两根手指。
另一个男人过来帮忙,提起酒瓶要砸江度,却被他反手一拧,按在地上。
江度抄起滚落在地上的酒瓶,用力朝地上一磕,砸碎,只剩个酒瓶茬,龇开不规则的玻璃边。
他此刻冷色调的两片眼睑,一动未动,像两弯等待坠落的晨月。
下手却精准狠辣,将酒瓶茬扎进那男人的大腿。
江度白色的衬衣下摆,被溅了点血珠。
极少的几点瑕疵,毁了他整件衬衫。
真叫他觉得不体面。
夏听雪望着这一幕,心潮翻涌,太阳穴也在突突狂跳。
出门前那个口口声声说着“卑微的我”的江度,那个温驯、无助、憧憬着她的江度,此刻完全暴露了另一面。
戾气、霸道、狠辣。
他的面容,褪下纯情、羞赧的潮红后,是阴沉森然的冷白色。
只在她面前,假装脆弱、伪装卑微而已。
她对他的认识,从来都是片面的。
这个认知,让夏听雪陡然生出一股无力感来。
两个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像一把斧,霎时劈开夜店嘈杂的空气。
动感的背景音乐,愈发鼓噪。
周围的鼎沸人声却逐渐消弭,注意力被这处的动静吸引。
江度解决了两个男人,转过脸来,眼神邀功般望向夏听雪。
当看到她眼底的错愕和惊惧,他才后知后觉想到要收敛。
眼底炽烈的火,一点点熄灭。
他平静下来,乖乖走到她面前。
像一条耷拉着耳朵、乖乖认错的小狗,狼狈、落魄。
他眼帘垂下,密匝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凸显出他人畜无害的温顺气质,给人丝毫没有侵略性的错觉。
可放在此时此景下,反而更叫夏听雪心惊。
“我……我……”江度试图解释,最后还是前功尽弃,只不安地垂着头,可怜巴巴不敢看她。
夏听雪蓦地又有了罪恶感。
他是为了救她。
她替他想好解决措施,别别扭扭说:“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不要亲自动手,叫人来处理就好。”
江度根本不用考虑,“好。”
从夏听雪被抓住算起,前后也不过五分钟。
要真计较起来,暴力手段还真是好用。
李灵灵并没有真的袖手旁观,最后还是叫了经理过来。
经理在李灵灵的带领下,现在才一脸惶恐地赶到现场,边小跑边咕哝:“我的妈呀。”
连徐采采和乔诚也赶了回来,看到江度出现,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徐采采担心夏听雪,看到地上一片狼藉都快急哭了,懊悔得不行。
她上前就抱着夏听雪,不停地问:“夏夏,你没事吧?”
乔诚现在也很自责,“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他跟徐采采玩得太疯,差点害了夏听雪。
经理更是诚惶诚恐,赶紧叫人扶起地上的两个男人,对着江度就差跪下来了。
在场大大小小好几位爷,就连惹事的两个男人,也是有点家底的富二代,他哪个都得罪不起,只能苦着脸两方赔罪,想息事宁人。
可经理这和事佬还没开腔,被掰断了手指的男人,红着眼面目狰狞,竟抄起一个酒瓶,瞄准夏听雪砸过来。“老子他妈今天弄死你!”
他知道江度身手好,能躲过去,就掉头对女人下手。
天真地以为,打了人就能出这口恶气。
江度就站在夏听雪身旁。
可他并没有挥拳格挡开发狂的男人,反而是在酒瓶落下时,紧紧抱住夏听雪。
替她挡掉了这一击。
酒瓶炸裂的同时,江度耳根后面流了血。
触目惊心的红。
满地都是飞溅的玻璃渣。
片刻间。
啤酒的涩气,布满他整个背部,再挥散到空气间,刺激着周围人的感官和情绪。
夏听雪被江度死死锢在怀里,毫发无损,却连伸手抱他都做不到。
她只能被动地仰头看他,眼角用力到几乎张裂,瞳孔也被一层水汽裹住。
她很害怕,喉头都在颤抖,明知故问:“你在……做什么?”
为什么又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以这种会伤害自己的形式来救她?
他不要命了么?!
“你叫我不要亲自动手,我现在有听你的话。”江度居然是讨表扬的口吻,低头朝她笑,带着纯粹的孩子气。
他是完全没有原则的人。
或者说,夏听雪就是他的原则。
他是不觉得疼的,反而有种取悦到她的满足感。
能完成她企盼的事,对他而言,就是莫大的荣耀。
这一次,酒精彻底引爆了气氛。
“我艹!你他妈找死!”
乔诚头皮发紧,再也没忍住,一拳挥向砸人的那个男人。
他可不管是谁先动的手。
度哥是他从小到大发誓要打败的人。
这他妈,他还没揍到手,居然被这恶心家伙给打了?!
连徐采采也恶狠狠过来踹两脚,气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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