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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确认关系
“我明白你的心意。所以, 吧。”说着，江度手心稍稍收拢，眼带殷切地望着她。
他像个难得收敛淘气，乖乖等着吃糖的小孩。
夏听雪呼吸卡了带，完全愣在那儿。
目光僵直, 漂亮的瞳孔像两圈晶润的琥珀，不断扩大, 睫毛根根分明。
小半晌过去。
她听见江度用稍带好奇的口吻提醒道：“听听, 你心跳好快。”
周围的空气仿佛充斥着蠢蠢欲动的火星, 一点即燃。
气氛比她的心跳更激烈, 濒临爆炸。
她又委屈又恨恨，咬牙切齿骂他：“你手……放哪里？”快放下去啊混蛋！
江度盯着她急速变换的神情, 后知后觉惶恐起来。
“抱歉。”他认真道歉，双颊浮现生理性的红晕，耳尖在阳光下泛着透明的血色, 一副惴惴不安、羞愧到无地自容的模样。
夏听雪松了口气，可下一秒这混蛋竟手腕一翻，从正面兜住了她的凶。
哪怕隔着衣服, 她也能感觉到他打颤的指腹、紧张的心跳, 仿佛被流氓的那个是他。
江度求夸奖般冲她笑，明显是对自己的开窍很满意：“这样……是不是更好？”
她都赤果裸地向他表白了，这就代表着——“和他zuo爱”，也进入了她未来行程规划的第一梯队。
那他作为她的男人，必须要比她更主动、更热切、更要事无巨细地安排好一切。
既然如此, 那自己刚才那样的手势，未免就太规矩、太温吞了。
应该更热情、更勇猛些。
可看夏听雪像块木头似的表情，江度又不得不忧心忡忡起来。
这样做，是否真的能精准向她表达自己的强烈爱意？
“听听？怎么了？”他皱着眉，轻声叫她。
脑子里在思索，是不是要把手伸到衣服里面去更好。
夏听雪死死瞪着他，原本想用眼神逼退他手的念头，在看出他死不悔改之后，彻底打消了。
她狠狠打掉他的手，哇地哭起来，委屈得不行：“你、你还……要不要脸了？！”
江度惶惶然去哄她，轻拍她的肩，一本正经：“不要了不要了。你别哭。”
这么温情的气氛，他搞不懂她为什么要哭。
可一见到她的眼泪，哪怕是故意和他耍耍小脾气掉的眼泪，他也要难过大半天的。
他伸手抱她，哄小孩一样的语气：“听听，不哭了。我不想看到你哭。”
夏听雪抬起挂着泪痕的脸，然后就听到他的后半句：“就算是在我床上，我也不会让你哭的。”
“！！！”她被江度的虎狼之词吓得噎住，惊恐地看着他。
当她意识到这混蛋是完全认真的，她擦了擦眼泪，果断不哭了。
在他眼里，这可能是个非常纯洁的话题。
江度忽然想起正经事，看了眼时间。
他对夏听雪说：“我们先下天台吧，我该出场了。”
“你出什么场？”她一脸茫然。
他露出个等夸奖的期待表情，略带不好意思地说：“我也报名比赛了，是最后一位选手。”
夏听雪明显不信他的鬼话：“你什么时候报的名？海选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赞助商，当然可以空降。”
“……”
她又想起什么：“你什么时候赞助的？”
“你下台前。”
江度牵起她的手，带着她下了天台。
“你去补个妆，一会儿上台。”
夏听雪扁嘴，“我节目早结束了。”他又不是没看见。
他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不是，是跟我合作。我帮你拿奖。”
夏听雪不说话了，任由他牵着往前带。
突然，她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要上镜的，你曝光了怎么办？”
他的身份，不适合在这种场合出现。
江度停下来，看着她：“会讲故事吗？”
“卖惨？”夏听雪一脸为难，“骗人的话……不太好吧？”
“不是，”江度表情认真，“是炫富。”
……
补妆时，夏听雪怎么都不放心，一定要让徐灵书去弄个口罩来，让江度戴着上台。
她区区无名之辈，就算在网络上出现，没几天就会被人遗忘。
但江度现在的身份，怎么也不适合陪她胡闹。万一被有心人扒了料，难免影响到他的事业和形象。
江度嫌口罩丑还难受，拧着眉，慢吞吞磨蹭着不肯带，委屈巴巴：“不舒服……”
夏听雪看不下眼，踮起脚就把口罩怼到他脸上，给他戴上。
语气恨恨地嘟囔：“要不是你长得好看，我用得着这么煞费苦心？”
她原本就随口一说，但江度的脸色，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
他露在口罩外的乌亮瞳孔，含着潮润的水雾，似乎是有些害羞了。
但又不死心地直勾勾看她，情绪激动。
“听听，我现在很高兴。”
为表郑重，他特意摘下口罩，一板一眼表达自己的愉悦。
“你今天不仅向我表白了，还特别会哄人，让我很惊喜。”
夏听雪先是不好意思，然后才回过神来，“我什么时候，对……对你表白了？”
“在天台的时候。”
“？”
她仔细回忆了一番，怎么也想不起什么时候说到“喜欢他”这几个字了。
她明明说得很隐晦啊。
她就不是会主动表白的人。
难怪他莫名其妙说要跟她做了，敢情是以为她在向他求爱？！
指不定这混蛋脑子里，连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
正这样想着，江度忽然盯着她的眼睛，一本正经叫她：“宝宝……”
这个充满宠溺意味的称呼，让夏听雪瞬间心跳停止。
从小到大，不管是在沈家，还是在夏家，两边的父母都没有这样叫过她。
江度忽然朝她逼近几分，然后又垂下视线，目光从她的瞳孔里移开。
以一种几近卑微的语调道：“听听，我想给你生个宝宝。”
夏听雪先是又羞又恼地一怔。
他嘴里的“宝宝”，原来是真的宝宝！
可仔细将这句话咀嚼一遍，她才读懂他话里的逻辑，胸腔内不禁有些涩然。
江度却像忽然找到了勇气，重新信誓旦旦地宣告：“夏听雪，我的身体，只会为你酝酿新生命。我对你的忠诚，会是这个孩子最伟大的标记。”
夏听雪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里的关键词——【忠诚】。
忠诚。
这是扎在江度心里的一根刺。
他是父亲出.轨、母亲勾.引的产物。倘若他真的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他一定会是个好父亲吧。
忽然——
江度越过她的耳际撑着墙，将她抵在墙上。
夏听雪的思绪，戛然而止。
她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上一秒还在可怜卑微的江度，这一秒已然切换了气场，以一种全面压制的姿势，将她锁在怀里。
他俯身凑近夏听雪，胸膛仿佛想堵住她的呼吸。
“——所以今晚，我能和你zuo爱生宝宝么？”
夏听雪只觉得快要窒息了。脑子里的那根弦，像被人狠狠拨了下。
她推开他，咬牙切齿：“滚。”
差点又被骗的夏听雪学聪明了，接下来她再也不跟江度说话，免得被他带歪。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他们快要上台时，她乍然想起，江度到底要表演什么？还能跟她合作？
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我弹钢琴，你用小提琴跟我合奏。”
夏听雪挑了下眉，“你什么时候会弹钢琴了？”就算是以前，她也没见过他练琴。
更何况他们都没有磨合过，怎么能直接上台表演合奏？
江度只是热沉沉地笑，不置可否。
夏听雪这下子，更加认定他是打肿脸充胖子了。
但总归不想伤他自尊心，她贴心换了个话题，问：“什么曲子？”
江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口罩送到她面前。
罩子朝里，在她抹了口红的唇上，轻轻印了下。
夏听雪一阵面红，眼睁睁看着他将口罩收回去，自然而然戴回自己脸上。
那上面，印了她的口红。
“Johann Pachelbel的D大调卡农。”他说。
唇舌碾动间，能沾染她唇膏的气息。
那是一种香甜又勾人的气味。
就像他连绵弥久的、早已蠢蠢欲动的，爱.欲。
这更让江度有一种，想将她拆吃入腹、融为一体的冲动。
如同卡农这样的复调音乐——一个声部的曲调始终追逐着另一声部，直至最后一个和弦，完全融合，缠绵至极。
彼此追随、永不分离。
他的动作太过暧.昧，夏听雪却出乎意料的没有阻止，只眼神僵硬地望着江度。
不知回忆起什么，思绪沉重。
她和陆知然唯一一次汇报表演时的合奏曲目，就是这首经典卡农。
……
最后的选手登台。
现场观众都在好奇，这一对空降的男女组合到底是何方神圣。
而且还打扮得不伦不类，造型违和。
女生是刚刚表演过的选手，明明已经被淘汰了，居然又回到了舞台？
这不是赤.果裸的黑幕么？！
男生看起来很年轻，一侧耳朵还戴着颗黑色耳钉，中二又酷帅。
他戴着口罩，只露出漆黑的瞳仁和白皙的皮肤，随意穿着格纹衬衫和牛仔裤就上台了。
这副样子，看起来像会弹钢琴的？
主持人只报了幕，连介绍都不多说就直接下台，将时间留给他们两个。
全场灯光也暗下去，光线朦胧，舞台干冰效果增加一倍，让整个演播厅都显得烟气缭绕。
更叫人看不清台上的细节。
神神秘秘的。
现场观众开始窃窃私语，副导演赶紧指挥安静。
网络直播的弹幕，开始疯狂刷屏。
由起初的纳闷、好奇口罩帅哥这么中二到底会不会演奏钢琴。
逐渐演变为愤怒，质疑夏听雪为什么可以再次上台。
就连那100位大众评委也有些懵，也只能握着打分器，静观其变。
夏听雪虽然早料到是这种情况，但此时真遇上了，还是难免忐忑和心虚。
想到之后糟糕的合奏表演，还得再出一次洋相，她运弓的手都在发抖。
毕竟，就算她能拉得好，但江度并不是专业的。
光练指法，怎么可能练得好乐器之王？
而此时，江度已在钢琴前坐下了。
一副胸有成竹、气定神闲的状态。
夏听雪瞟他一眼，内心腹诽：演技真好，装得跟大师似的。
他是戴口罩挡住了脸，可她没有啊！！
她越想越不服气。
明明是自己陪他胡闹更多一点。
这么丢人的事，她都陪他做了！
江度像是感觉到什么古怪的气场，突然看过来，眼神无辜又宠溺。
见夏听雪先是一脸愤愤不平、然后又自暴自弃地吐了口气，一副我有苦但我还要宠着你的傲娇模样。
他眉目放松，笑了下。
干净修长的十指，落在黑白琴键上。
抬起头的同时，江度专注地望向她，眼神里含着期待和光。
他温柔的嗓音，被压制在口罩以下：“夏听雪，你要一直跟着我。”
钢琴先起了调。
悠扬空远的琴声，有种无穷无尽的浪漫感。似乎永远都在等着，小提琴的回归。
柔软、优雅、克制。
是他的琴声，也是他。
夏听雪原本忐忑的内心，瞬间平静下来。
他的演奏，比她自以为的，要好上一万倍。
比陆知然，也好上一万倍。
这样的功力，一定下了不少苦工。
夏听雪忍不住去看江度。
四目相对时，他映在灯光下的瞳孔，正像烛火般轻抖着。
他明明是清冷漂亮的长相，她却不恰当地将他形容为“火”。热烈的、率真的、偏执又暴戾的，火。
她像夏天的巧克力，一点一点，被他融化。
她以为江度足够自信和强大。
却从没想象过，他也会以这种盲目、幼稚的形式，和陆知然较量。
小提琴的琴音，渐渐融进江度的琴声，互相追逐、往复循环。
夏听雪止不住动容。
从来不是什么她跟着他，一直都是他在追逐她。从少年时期到现在，一直都是。
沈伯明教会她不露声色。
陆知然教会她善良纯真。
夏家父母教会她成长坚韧。
唯独江度，什么都没有教给她，却让她学会了热泪盈眶。
这一场合奏，因为表演者真正投入了感情，所以观众们代入感也超强，沉入情境中，完全颠覆开场前对这个组合的第一印象。
对夏听雪的质疑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高过一声的感慨和震叹。
甚至都在私下讨论，为什么她小提琴拉得这么好，却要选择现场清唱。
脑洞一个比一个大。
不过更多的关注度，明显是在神秘的江度身上。
因为钢琴旁架着话筒，所以他方才的话，也被收了音。
顿时，网络直播的弹幕都炸了。屏幕上飘满了炸裂的少女心。
【声音好苏，话好苏，手好苏，戴口罩也好苏，弹钢琴的样子也好苏。】
【三分钟内，我要看到这个小哥哥的所有资料。】
【妈妈问我，为什么流着口水看视频？】
【我的意中人，是位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穿着格纹衬衫、踏着黑色的钢琴踏板来接我。可我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这结局。你们看他的眼神，像不像名草有主还他妈公然在秀恩爱？】
【老子一脚踹翻这碗狗粮。】
表演结束时，全场掌声雷动。
所以说，用实力说话，就是最好的证明。
江度上台前就表过态，不用介绍，直接开场。
这的确是正确的选择。观众心里，会有一把秤的。
主持人现在才上台，简单说明情况。
只说夏听雪是配合最后一位选手，并不参与最后冠军的角逐，确保比赛的公平性。
至于江度的身份，并未明确说明。
匆匆介绍后，江度就下台了，明显是刻意避开镜头。
这样一来，反而愈发印证了网友对他身份神秘的猜测，引起了弹幕的一片讨论和猜测。
他俩刚下台，立马被刘爱娃堵了个正着。
她满脸愤恨，假睫毛苍蝇腿似的支着，咋咋呼呼：“夏听雪，你有毛病？上一场做什么为了我弃权？”
夏听雪很不客气地朝她翻了个白眼，“少自恋了，我弃权不干你的事！”
刘爱娃：“你想把冠军让给我就直说！现在又带个最强王者上台，你玩的什么套路？”
夏听雪一副早看破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见不得我好，你个心机娃！”
刘爱娃从鼻子里哼了声，继续傲娇：“我家亲爱的劝我，要对你宽容一点。我给他面子。”
“谁要你的破面子？不稀罕！”
“不行，你一定得要！把你微信号给我，我改天要亲自把面子给你送上门！”
夏听雪要气笑了。
这傻妞连要微信的方式都这么傲慢。
“我就不给！”她跟刘爱娃开玩笑，拉上江度就跑。
刘爱娃在后面气得跳脚，不小心把脚崴着了。
高付帅赶紧跑过来，背上她就往这边冲。
刘爱娃就趴他背上当狗头军师，一通瞎指挥。
时不时还拧他耳朵，叫他跑慢点，千万别摔着她。
夏听雪拉着江度躲在角落，笑得欢畅。
真好啊。
这样的爱情，真好。
……
很快，100位大众评审就评出了最高票选手，江度票数领先。
网络渠道的投票还在统计，但仍旧优势明显。
夏听雪可比他紧张多了，一直盯着大屏幕上跳动的票数，拳头捏得都快变形了。
“这么想拿奖？”江度笑问。
“嗯。”她难得这样坦诚。
他笑，神神秘秘宽慰她：“你一定会赢到赌石的机会。”
“我是想送给你的。”
“什么？”江度猛地转头看她，又重复：“你说什么？”
担心吓着她，他将更多的疑问硬生生吞了回去。
只一脸不敢置信、又毫不遮掩惊喜之情地盯着她。
“那你要听清楚。”夏听雪也认真同他对视。
她坦荡荡重复刚才的话，甚至加大了音量：“我说，我是想送给你的。你，江度。”
就在这时，大屏幕跳出了最后的票数。
主持人大声宣布：“冠军得主——21号选手。”
21号是江度。
夏听雪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兴奋尖叫：“我们赢了！”
激动之下，她一把抱住了江度。
江度还没从刚刚的惊喜中抽身出来，四肢僵硬，没有动。
夏听雪咬咬牙，一鼓作气，将下巴搭在他肩上，凑到他耳边。
她小声告诉他：“江度，你真的很厉害。表现得比陆知然好，比任何人都好。”
记得上次他跟蔡炳强斗篮球时，她没好意思将夸赞的话说出口，而是写在笔记本上，表达给他看。
但这一次，她愿意说出口，愿意坦白告诉给他听。
坦露心迹。
“真的……非常非常感谢，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不用和陆知然比较。对我来说，你比任何人，都值得我信赖。”
“我来参加比赛，原本就是想赢下赌石。如果运气好，我想卖个好价钱，然后买一块玉牌送给你。你曾经失去的东西，我想重新送给你，我想爱惜你。”
江度像是刚从怔愣中反应过来，这才缓缓抬起手，也抱住了她。
感觉到她真实地落在自己怀里，他突然手臂收紧，牢牢将她箍住。恨不得就此与她融为一体。
这股猛然强悍的力道，让夏听雪喘不上气。
“你先放开我……”
“不放。”
夏听雪脸色红红，“这么多人在看着啊。”超级难为情啊。
“你今天真的感动到我了。”江度压根儿不听，自顾自又重复了一遍在天台上的话。
夏听雪想推开他，敷衍说：“好好好，我们回去再说。你先放开我。”
“不放。”
“……”
“夏听雪。”江度沉下嗓音叫她，语气像裹了一层粗砂：“这一分钟过后，我真的……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了。夏听雪，你一定要……接受我。”
他抱得更用力。
像是凭空长出了三头六臂，将她往后余生的喜怒哀乐，全部禁锢在自己的身体中。
“接受我的一切，无论怎么样的我。现在的我，以及曾经的我。你愿意么？”
大脑像被锐器划了一刀，刺痛不止。夏听雪闭上眼，屏蔽周围的嘈杂，缓缓平复这莫名的尖锐痛感。
良久，她才做出最纯粹的选择：“嗯。”
江度重重吸了口气，仿佛濒临窒息的游鱼，再次回到大海。
这一刻，如同重获新生。
她不仅觉察了他的爱意，更接受了卑微的他的靠近。
所以——
他一定一定要，永远和她在一起。
江度用力吸一口气，沉声宣誓：“那我是你的了。”
最后打断这个拥抱的，是主持人在台上殷切的呼唤：“21号选手，该上台领奖了。”
头奖的奖品——价值200万的翡翠原石，还有开石的大型机器，都已经准备就绪。
节目组就靠着这个环节制造高潮，拉高收视率呢，当然要现场直播了。
追光灯打过来，夏听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退出镜头，完全躲开聚焦的视线。
江度想来拉她，她躲得更远了。
她才不想成为全场的焦点。
“21号选手，该上台领大奖——”
“不要了！”江度很不体面地暴躁了一把。
打断他谈恋爱，还想叫他去领奖？
主持人黑人问号脸，忙不迭打圆场：“21号选手一定是高兴得语无伦次了……”
“我说，不要。”
江度口罩也没摘，一身少年气的休闲打扮，一侧耳朵还戴着颗黑色耳钉，又帅又酷。
怎么看，都像个口不择言的少年人。
难怪会说出这种话，这可是平白扔掉一个暴富的机会啊！
全场观众都笑了起来，只当是节目组临时安排的突发事件，想拉收视率。
连弹幕也在嘻嘻哈哈吹彩虹屁。
【小哥哥的霸道总裁，演得真好。】
【不要给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哼，我也不要，我只要小哥哥！】
【@节目组导演，出来挨打！这没给现场观众讲好戏？你看看他们反应多假！震惊呢？痛心疾首呢？恨铁不成钢呢？】
夏听雪也急了，跺着脚，冲江度比口型：“不要白不要！”
看到她在冲自己说话，刚刚还一脸暴躁的江度，瞬间雨过天晴。
露在口罩外的一双桃花眼，笑弯了眼眸。
眼神清亮，卧蚕饱满干净，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温柔浪漫起来。
弹幕又一次爆炸了。
【你们看小哥哥的眼睛，他是不是在发……骚？】
【又是为神仙爱情落泪的一天，我好快落啊。】
【脑补了二十万字言情文。】
【前面的姐妹，求文！】
江度终于还是上了台。
主持人还以为他是来领奖的，乐呵呵地将话筒递过去，准备听他的获奖感言。
结果江度只是说了句：“我自愿放弃头奖，转赠给优秀的13号选手。”
13号选手，也就是刘爱娃，是得票第二高的选手。
全场哗然。
主持人不敢相信，再次确认：“21号选手，你考虑清楚了么？这样子，那你可就是空手而回了哦。”
“不会，”他漫不经心，“我自己带了奖品。”
“……”
刚刚还在骚.动的全场，沉默了。
来参加比赛，还自带奖品？
这是对节目组和观众的羞辱啊。
话音刚落，徐灵书就带着工作人员进来了。
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抬着一块超大的翡翠原石上台来。
镜头转过去，就连外行人都看得出来，这块翡翠原石比节目组准备的那块，要贵重得多。
不仅体积比节目组准备的原石大许多，而且色泽光亮通透，有些地方几乎可以看到里面翠绿色的玉石。
用行话说，这叫明料。
价格不菲。
全场再次沉默，连主持人都懒得圆场了。
这哪还叫赌啊？
这块原石能开出好东西，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江度朝台下的夏听雪看过去。
一改刚刚冷冰冰的态度，他眼神里带着明显的讨表扬的意思。
小狗邀功似的，要是能看到他的隐形尾巴，铁定甩得特欢快。
他早准备妥当，等夏听雪赢了，就把节目组那小气巴拉的破石头换成这块。
结果没想到，是他自己赢了。
不过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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