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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叫他男朋友
乔语从没见过江度露出这样的眼神, 阴沉森冷,高高在上。
以往他总一副寡言、孤独的模样,瞳孔颜色淡淡的,看起来比纸还薄、还惨淡,让她心生怜悯。
乔语看他这副坦坦荡荡威胁她的样子, 反倒生不起气来。
这样直接撕破脸皮,总比虚与委蛇, 对她阳奉阴违要更好。她最讨厌他那副伪善、压抑的模样。
就在这时, 一块抹布从角落里飞出来, 精准砸在江度身上。
恰巧打破了僵局。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探着脑袋想看看是谁这么牛逼,敢在这时候投放抹布攻击!
没想到是李灵灵。
李灵灵缩着肩膀、打着摆子, 心里怕得要死,还不忘梗起脖子朝江度放狠话:“你、你别吓唬我们老板!明明……明明是她弄坏了乔姐姐的小提琴,你、你别恶人先告状!”
夏听雪替自己辩解:“李灵灵, 这是谁干的好事,你心里有数。别趁这时候煽风点火。”
“你、你什么意思?”李灵灵红了脸,“你这难不成, 还想把错赖我头上来?天地良心, 这琴一直都是你在保管,我有什么能耐把它弄坏?”
她刻意瞄了眼江度,压低声音却还是能让在场的人听清楚:“你别以为有人给你撑腰,就可以信口开河,随便诬陷人了。”
这话一出来, 在场的人都听得懂是什么意思,看夏听雪的眼神也更多几分鄙夷,似乎都信了李灵灵的话。
夏听雪并不理会旁人的目光,她有自证清白的方法。
可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下一秒就听到了李灵灵凄厉的尖叫声。
江度抄起刚刚那块抹布,摁着李灵灵的脑袋,抵在墙上,将抹布塞进她嘴里。
手指用力,箍着她的下颌,把她的两腮都掐出了红印。
他冷冰冰地点评李灵灵:“祸从口出。”
随后,他侧眼冷冷去看乔语,将这四个字也送给她。
是在威胁她——
不该说的话,千万别说。
乔语心头一跳,头一次在看着江度的眼睛时,生出那种后脊发凉的发怵感。
李灵灵的力气哪有男人大?她只能一边徒劳地挣扎,一边哭得撕心裂肺。
围观的吃瓜群众,见江度这副煞气相,一个个都躲了回去,谁也不敢来帮她。
乔语见李灵灵实惨,好声好气去劝江度放手。
可他仿佛听不见,眉梢都没动过半分,眼神里卷起一层又一层的戾气,像个恶罗刹。
李灵灵被吓坏了,红着眼角,哭都哭不出声。
抹布是她特意挑的,刚擦过窗子,脏得不行,没想到最后到了她嘴里。
她侧过视线,拼命去看夏听雪,嘴被堵着说不出话来,她只能用眼神向夏听雪求救。
夏听雪接收到李灵灵的眼神,再停顿了几秒,才走过去。
她轻轻按住江度的手背,像在给大狗顺毛,软声道:“算了。”
给李灵灵的教训也够了。
她的声音像一句虔诚的经文,从地狱里,将他拉了回去。
“嗯。”江度依言,乖乖松开李灵灵。周身弥漫起的戾气,一瞬间烟消云散。
他转手去拉夏听雪的手,紧紧攥住,像受了委屈后回家投入的第一个怀抱。
明明是他把李灵灵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他反倒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夏听雪有些无奈地笑笑,反手将他的手指握住。
乔语看江度这副狗一样听话的态度,有种形容不出的滋味。
说不上妒忌,可总归不甘心。
“乔小姐,我有办法找到那个剪断琴弦的人。”夏听雪打断了乔语的思绪。
乔语抿嘴,“说说。”
夏听雪走到方才立着琴盒的墙角。
她指了指这个位置,又指着墙上一片还未干的油漆。
“这个地方有一块油漆,我听到这里有装修的声音,应该是师傅不小心蹭在这里的。这块油漆面积小,常人不注意看,很容易忽略,弯腰拿琴盒时,无意中就会蹭到油漆。你现在就可以检查在场的所有人,看谁的衣服上蹭到了油漆,谁就是动过琴盒的那个人。”
她不算精明,但也不是蠢钝如猪。
吃过李灵灵的亏,也知道多长个心眼。
乔语听到夏听雪这一番条理清晰的推理,心下不禁也有些惊艳。
之前还以为她是个软柿子,没想到也有几分心眼,知道给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挖个坑。
听完夏听雪的话,所有人都没什么异样,唯独李灵灵脸色难看。
她面露惶色,心跳提到嗓子眼,忙不迭按住腰部那块油漆印子,一边降低存在感,一边慢慢朝里退去,想要溜之大吉。
乔语心知肚明,叫住了她:“灵灵,过来。”
李灵灵像被施来了定身术,脸色煞白。
这回又死定了。
……
夏听雪不想再跟乔语纠缠,将小提琴装进琴盒,带走。
“乔小姐,小提琴是我看管不当,我也有责任。现在我帮你去重新装弦,装好了再给你送回来。”
乔语笑了,“我用的每根琴弦,都是找专门的老工匠配的。你一个小丫头,连上哪儿装弦的门都找不到吧?”
“你的琴是德国原产,出手的那家小提琴手工作坊,他们家的琴很特别,会带有一点木头香,我闻出来了。这家小提琴作坊出来的琴,必须用一种特制的琴弦,需要找专门的匠人重新装。不过刚好,城北老街就有这样一位手艺工匠。而且——”
夏听雪说到这里,顿了下。
她收好小提琴,背起琴盒,拉着江度往外走。
边走,她边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买五送一。”她还付得起。
小提琴只有四根弦。
第五根一般没人买。
这个狡猾的理由,是当年陆知然告诉她的。
以前练琴时,她会故意把琴弦弄断。然后就有理由要求陆知然,带她去城北老街那家店换弦。
磨磨蹭蹭,游荡一整个下午,浑身都沾染生活气。
江度忽然轻掐她的手,将她从记忆里扯回来。
他知道这其中有关陆知然的渊源,语气不免有一丝冷:“在想什么?”
“没什么,”夏听雪没深入多想,“我自己去城北老街吧,那里我很熟。你先去工作吧,别耽误正经事。”
江度沉默,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紧抿的唇失了血色。
他就那样垂着眼睫,满心怨念地盯着地,一股郁气堵在胸中,也不发作给她看。明显是在跟自己较劲。
夏听雪觉察出他的不悦,“怎么了?”
她伸出手想来碰他,结果却被他反捉住手腕,送到他泛着白的唇边。
然后,张嘴咬住了她的食指。
夏听雪浑身一阵过电般的感觉,头皮都是酥酥麻麻的。更要命的是她还能清晰感受到,他温热柔韧的舌尖,正在里面舌黍她的指腹。
偏偏他还能一本正经地盯着她看,面不改色。
浓密纤长的眼睫,顺着下行的视线垂挂着,却仍遮不住他直勾勾的眼神。
噫。
这个耻度爆表还爱搞突袭的变.态!
现在还在街上,身边人来人往,夏听雪羞到脸色爆红,拼命想抽出手来,却被他手心的力道压制,进退不得。
她实在没办法。
另一只手拉开他的外套,把红透了的脸埋进去,整个脑袋都贴在他胸膛上,藏得严严实实的。
哎。
每当这种时候,还是先保住自己的脸面吧。
这个姿势不好站稳。
夏听雪索性大起胆子,手往下滑,自暴自弃般,单手抱住了他的腰。
这一刻,江度终于压不住笑意,松开了牙齿。
她飞速把手指从他嘴里拿回,整个人也从他怀里脱出来,快步跑到一个人少的角落。
江度跟上来时,她红着耳朵和面颊,一见他就狠狠瞪过来,骂人的嗓音软绵绵的:“你、你属狗的么?!”
是啊。
我不早就是你的狗了么。
江度不解释,眼底全是细碎闪亮的笑意,伸手去拉她。
夏听雪被他扯回身边时,皱眉,扁嘴,半开玩笑地嗔他:“你凶死了。”哪有这样咬人的?
江度的手瞬间僵住了。
她随随便便的四个字,在他心底,却掀起了一阵滔天巨浪。
嫌他凶?
上次在lemon打人的事后,刚刚他已经克制了没对李灵灵真下狠手,她怎么还说他凶?
江度压下心头的惶恐,不敢再去碰她,收回手来。
他虚虚握了握拳,有些紧张地向她保证:“以后不会了。”
夏听雪以为他是说以后不会再咬她,还特别高兴地冲他眯眼笑,刚才的那点小别扭,全丢到九霄云外。
不远处有一家便利店,她眼神一亮,“站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江度不明所以,两分钟后就见夏听雪买了包奶糖,朝他小跑过来。
他眼神一黯,舌尖有点苦。
她爱吃奶糖的习惯,是陆知然惯出来的。这些年来,终究还是没改掉。
夏听雪没他那么多弯弯绕绕,跑过来时稍稍喘了两口气,她就迫不及待打开糖果的包装。
她拉过他的手,在他掌心放了一颗奶糖,“这颗糖,是感谢你今天帮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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