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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氏其人本不算那愚昧的,侯府昔日教导颇为用心。不过是嫁入国公府之后,日子过得太过顺畅,且年少时夫妻分离了,生了长子又被婆婆带去身边教养。这一来二去的,史氏的性子竟然有些左了,一心只想牢牢把握贾府,内宅中做那说一不二的人。
梓莘这儿媳不是她亲选的,嫁入贾府近二年,全然不似自己当媳妇哪会儿小心翼翼且低眉顺目的逢迎讨好。逢年过节的,礼节上不能说出错,但也只是礼节上罢了。二房那头倒是极大满足了她做婆婆的心,本想着大儿媳进门,抬着二房压制,好叫二人斗着,争着讨好自己,不曾想这位老大媳妇居然是个混不吝的,这偌大家业似是完全不在她眼底,这等心理落差,要那史氏如何接受?
要说事到如今,梓莘自己也是大有责任。没那些个记忆之前,她心思不在这贾府之上,一心只想修炼到大圆满,然后找机会离了这是非之地。有了那些个记忆之后,让她再去如前世她读过的穿越红楼的女主们,学王熙凤做派讨巧卖乖的哄着史氏,更是做不到。可她的心也不够狠辣,全然没有报复那些曾经害她之人,竟是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态。若不是甄佳忽然出现,怕是她只是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等着一干女子出现,一一改变她们的命运而已。她居然忘记了这里虽为小世界,但也是活生生的,有那世间皆有的规则。
言归正传,话说梓莘这次也是真的动了怒,摆出郡主之威,虽已然敬着史氏,倒也不在继续玩那装疯卖傻的桥段。丁敬仪也不是笨人,自家父亲也是有三妻四妾,从小这内宅之计瞧着也是不少。父亲虽对他寄予重望,但也自诩风流,最爱瞧那些女子为他争风吃醋。他默默垂头,面上不显心中,心中倒是怒气浓浓,一边又自责与自己的莽撞。仔细想想,事情并不是毫无破绽,只是对方拿捏住了他那急功近利之心罢了。他的嘴角扬起一抹轻笑,缓缓吐出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事关重大,梓莘自然不会放入史氏安排之人,除了陆妈妈和吴十家的,皆是梓莘的人。史氏冷眼扫了向梓莘,见她一脸冷意,也不看自己。吴十家的捏着带扣流苏不停摩挲,她低垂眼帘,脑中却是急速运转。她不知道为何会这般。她明明是安排了人手,调开了甄佳身边之人,明明这个时候合该她与那男子二人单独在院中。吴十眼前闪过甄佳的狠厉模样,心一横,扑通一声跪在史氏跟前,大哭,“还请夫人为我做主。”
史氏略略安心,见梓莘没有阻止之意,便对着陆妈妈点了点头,陆妈妈扶起吴十家的,轻言安慰,“吴十家的,如今夫人在此,有何冤屈当说无妨。”
吴十家的小心翼翼瞧了梓莘身后的白姑娘一眼,似是惊恐万分,她小心挪了几步,眼帘微抬的看向贾赦。
陆妈妈心中不由为吴十家的叫好,真正把那淫威之下不敢直言的忠仆刻画的入木三分,她立即配合的柔声说道,
“吴十家的,你不必担惊受怕。今日夫人大爷都在此,无人能威胁你。”
“这……”吴十家的犹犹豫豫,终究还是开口,“夫人,大爷。郡主……郡主这些时日,时时与那人厮混一处,除了早晚课,竟是把这院子守了严严实实,不让旁人进出。”
吴十家的话音刚落,梓莘噗嗤冷笑出声。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吴十家的,吴十家的心头一跳,硬着头皮继续道,
“我本也是不知的,但是那三日前路过这儿,便是瞧见人影往里头去了。这影子样貌就是这位。”说着,吴十家对着丁敬仪伸手一指。
啪!史氏拍案而已,对着梓莘怒吼,“你这不知廉耻的妇人,还不跪下!”
“母亲,只凭着捕风捉影的一家之词,您就要定我罪吗?”梓莘冷冷的扫了一眼陆妈妈,嘴角笑意未退,“陆妈妈,您说,我为何要把这院子把守的严严实实不让旁人进出。”
陆妈妈一惊,她看向史氏,心中念头一转,道,
“郡主贵为郡主,所住之处自然不是眼杂人等可以随意进出的。只是,不知道今日为何……”
说着,她小心瞥了丁敬仪一眼。丁敬仪始终保持淡淡微笑,似是这些事儿与他毫无干系。
“陆妈妈问的好。我也知道为何今日我院子里多出一个人来。”梓莘瞧着陆妈妈,脸上笑意更浓,“此次我带来的人堪堪够用,只够护着这院子。其余人皆是陆妈妈安排。铁槛寺中不光只住着我们一家,来这里的时候住持也是言明的。妈妈可别说我院里那些人皆是护着我,故不说实话,照吴十家的所言,这么一个大活人的怎么就进了我院落?”
陆妈妈眼皮跳了跳,那吴十家的依然抢先开口,
“郡主何必这般咄咄逼人,谁人不知的您身边的白姑娘功夫极好,神不知鬼不觉的弄人进来,也不是难事。”
梓莘状似了然的点了点头,转而又道,
“哦?人是白姑娘带来的?那你怎么得又看到一个人影进入我的院子?且只是一晃而过,你就认了个清清楚楚。”
吴十家的语塞,想了想又道,“我,我,谁知道这位公子是否和白姑娘一般身手了得。何况……何况我这里还有一物是这位公子身上落下的。”
丁敬仪眉毛一抬,下意识去摸自己前襟,果然,荷已经不在了。这他这般像是印证了吴十家的之言。
史氏心中大乐,脸上却不敢露出半分,只是厉声喝道,“还不拿上来。”
吴十家的立即掏出一个荷包。黑色云纹锦缎荷包,做工略显粗糙,上头还有个歪歪扭扭的敬字。史氏瞧了,心中已定,目光扫向梓莘,
“如今人证物证具在,郡主你还有何要说!”
“母亲,这个荷包怎得就是个物证了。不过是从那位公子身上掉出,这就认定是我的物件?还是母亲对这位公子十分熟捻,他有些什么物件,母亲了如指掌?”梓莘抬眉,状似不解。
史氏心急,看向贾赦,贾赦始终一言不发,那双桃花瞳里光芒闪烁,看不出喜怒。倒是丁敬仪瞧向梓莘的目光全然不同。这个不是他印象中那个弱柳扶风的表妹,可如今轻声细语,却也咄咄逼人。
吴十家的听着史氏与梓莘二人针锋相对,如今已是绕到了物件认定。脑中一热,居然忘记了甄佳嘱咐,喊道,“这位是郡主的丁姓表哥,昔日在南边便与郡主关系密切,二人来往过从,郡主这才迟迟不愿完婚。后被威闽侯发现,赶走了丁公子,安排了婚事。此事,南边有头脸的人家多是知晓,碍于威闽侯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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