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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自打贾府除服之后,这邀约贾府女眷赏花蟹宴的花笺便如那雪片飞来。梓莘虽不喜应酬之事,却再也不得不得择了几家亲去。这种事情上头,梓莘自然会给足贾母面子,每隔上几日,便是捧着花笺交于贾母,由她来安排。贾母手里拿着花笺面上带笑,心中却是愤恨不已。只觉得梓莘滑不留手,明面上竟然是做足功夫,不叫她抓住一点不是,可这番注重却不是贾母想要的。
这日午后,贾母午觉才起,用了点茶果,翻着早上梓莘命人送来的花笺,便听小丫头来传,
“老太太,二太太又来了。”
贾母抽了抽眉毛,不得不摆出笑脸,连忙道,“还不快请。”
一旁伺候的珍珠鸳鸯对视一眼,头倒是低的越发低了。打贾珠与贾珂送去家母处,王氏便是晨省时辰初便到,昏定酉末才走,平时日得了空便接着各种由头在贾母处耗着,却也乖觉的不添麻烦。梓莘虽是在芷园住着,除了每月初一,十六,三十这三日,该有的晨昏定省倒也次次不落。眼瞧着养了两个哥儿半月了王氏却是坐不住,只想讨了儿子回来。这日,她左思右想,终于被她想到一个法子,要瞧着是哥儿午睡时日,便往贾母处来了。
王氏进了东厢,身边丫头却是留在屋外。她见屋对着贾母见礼,坐到了惯常的位置,又有小丫头立即奉上茶盏。只是王氏瞧着却是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总是飘向碧纱橱。贾母瞧着王氏,只见她肤如凝脂,整个人瞧着珠圆玉润,虽不是氏族颜色瞧着倒也舒服。只是此刻她眼下的青色倒是清晰可见。贾母微不可闻的叹了叹气,轻道,“哥儿们还在睡,你且再等等,今日午膳用多了,又是闹腾了一会才睡。”
“老太太……”王氏嗫嚅着动了动唇,“也不知道琛哥儿好些了没有。这都过了半月也不见他来。”
这话一起头,贾母只觉气上涌。原来那日贾政送来两个哥儿之后,也不见贾赦送来贾琛,每每问及贾赦夫妇二人,皆是用季节转换哥儿身子弱还在吃药便打发了。贾母哪里是好糊弄的自然知道那是贾赦夫妇不愿把儿子送来。可是她又见隔山差五有太医在芷院走动,到底将信将疑。如今她虽顶着国公夫人的诰命,却得不到贾府内宅实权,芷园更像是铁桶一般,她也探究不到真相。王氏不怀好意她自然知道,可这番不怀好意更是让贾母难堪。私下里她也向陆妈妈抱怨,那家老夫人是她这般。
“老太太,不如我们一同去瞧瞧琛哥儿,我哪里还有些幼儿病的方子,也是我娘家留下,倒是也叫郡主拿了与太医瞧瞧。也是我略尽绵力。”王氏半低着头,小声说着,似是危难时分,“也不知道郡主能否接受,比较那么多龃龉。”
贾母眼睛微微眨动不予置否。打贾珠与贾珂送去家母处,王氏便是晨省时辰初便到,昏定酉末才走,平时日得了空便接着各种由头在贾母处耗着。想着贾母立即笑着附和,“是了是了,也该我们去瞧瞧了。”
待梓莘得了信儿,那贾氏与王氏的马车已是停在二门外。若是只有王氏变算了,如今还有个贾母在,梓莘哪里顾得许多,便是立即命人开厅堂,自己亲去迎了二人进来。这是王氏第一次进芷园,她是坐在滑竿之上,一路上眼睛所及之处无不显示这精致不凡。王氏暗暗压下心中羡妒,藏在袖中手紧紧握着,指甲仿佛要嵌入肉中。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如今瞧着却是落差极大。她暗恨梓莘如今这般富贵还不放手荣国府,也很贾赦不顾年兄弟之情,只顾自己,全然不顾贾政了。贾母一路冷眼瞧了,心中也是不忿。倒不是为了贾政,只觉得自己这个侯爷之母,国公夫人着实憋屈。眼瞧着泼天的富贵她竟然是不能沾手。虽贾赦与梓莘从未委屈了她,可哪里有自己做主来的畅快。
嘉善堂乃是芷园内院待客之所,贾母与王氏被迎入正堂的东次间,便有小丫头奉茶茶果茶点。贾母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居然是她素日里吃惯的老眉君。王氏那头却是她最爱的龙井。王氏眼睛微眯,尝出这龙井乃是上上之选。她放下茶盏看向贾母,却见她神色怪异却不是发作的迹象,便知贾母所饮自是与自己不同。她心中倒是有些意外,暗叹这梓莘居然也会做这等功夫。
须臾,梓莘已是在春雨夏至两位陪同下进了屋,再之后才是蔓枝绿柳。贾母瞧着眼熟的两个媳妇子打扮的年轻女子,稍稍一想便是记起那是昔日和梓莘陪嫁而来。只是没多久便是四个大丫头皆去陪人,由二等丫头补上。如今瞧着,贾母更是觉得梓莘处心积虑就是等着此刻。
梓莘笑眯眯的上前,王氏起身屈了屈膝,待自己挥手这才坐下。她捏着帕子脸上笑容有点僵。这梓莘不论是郡主身份还是二品夫人,她这个正五品宜人皆是要屈膝行礼。梓莘也是立在贾母跟前,侧身微微一福,“老太太怎得亲自来了?又是叫我过去便是。”
贾母呵呵而笑,道,“怎得,你这儿我还来不得了?”
“老太太真爱说笑哪里就是来不得!我还想请过几日请了母亲,弟妹,敏妹妹,宁府嫂子,舅母一起来赏花呢。院子里竟是有一处桂花开的极晚,如今香气正浓。”梓莘掩着帕子,坐在贾母下手。
“竟有这晚开的桂花?”贾母眼睛亮了亮,似是真的被那头吸引。梓莘点头,两人竟是从桂花花期扯道了桂花糕点。
王氏眼看着一炷香的时间已然过去,也不见贾母提及正事,虽是低头默默听着,心中渐渐起了几分不耐。在梓莘说完了,孙妈妈有个家传的桂花饴糖的秘法,做得了送去给母亲尝尝。王氏终觉得了契机,便笑道,
“这糖想来味道也是极好。琛哥儿也是极喜欢的。说道琛哥儿,不知道身体好些了没?珠哥儿珂哥儿这几日也是想他的紧。老太太您说是吗?”
王氏这话说的生硬,贾母见王氏已然说破,倒也不在废话,点了点头,顺势笑道更加和煦,“正是呢。珂哥儿天天问起怎得琛大哥还不来。几日不见他我也怪像的,还不快抱出来我瞧瞧。”
梓莘面露难色,也不理方才王氏,只是瞧向贾母,“这个怎好!琛哥儿今日被侯爷带出了门。前几日太医说哥儿身子弱,今儿侯爷竟是谁人的话都不听,提着哥儿出门说是去历练了……”
“胡闹!”贾母捶了锤炕几,脸色微沉,“赦儿胡闹,你这个当娘的……”
贾母的话未说话,贾赦已是掀帘而入,他身边正跟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小人儿,扯着贾赦长袍,一脸兴奋,待瞧见了贾母哪里还记得什么规矩,飞奔冲向贾母,一头栽入贾母怀里,笑道,“老祖宗,老祖宗,真是想坏琛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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