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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东窗事发（2）

立于群臣之首的萧衍眸中渐有肃杀之意，却不置一词。

“言侯你说话要有凭证，这般胡乱攀咬，莫不是为了脱罪栽赃！”文臣中有人按捺不住出来说了两句。

只听得那言敬中冷哼一声，“刘大人此言差矣，摄政王殿下身居高位小侯怎敢诬陷呢，实在是事出有因啊。若光是凭那道士的话，小侯也不敢妄言，只是府上新招了几个奴役，其中一个在殿下前几日的烧尾宴上曾见过那狐妖化作人形，赤身裸体地变作了美貌少年，殿下还……进了那屋子。”

此言一出满座惊异，不知是言敬中疯了，还是确有此事。

萧璟一听心中不忿，正想说皇叔府中确实养了狐狸，可不是什么妖狐，那小东西起先还是他带回去的呢。话还未出口，堂下的萧衍发了声，“言侯，本王不知你从何处捕风捉影弄来的这些无稽之谈，本王府上从来不养活物，更没有什么妖狐。”

一向支持摄政王的几个老臣也都纷纷站出来，“就是，就凭言侯你这几句话，还有那些个江湖术士的妄言想栽赃殿下，未免也太胆大包天了吧。”

言敬中语气凄厉愤然，如同毒蛇般死缠不放，誓要将那摄政王拉下水，“皇上老臣愿用身家性命作保，摄政王府上却有藏有妖孽，只要进府搜查逮出那妖狐，道长自有办法叫他现出原形。那通报的小厮也在老臣府上，陛下若要问话随时可召进宫来。”

“你难道还想搜摄政王府不成！”

“为了大梁国运社稷，老臣恳请陛下准许，即便是摄政王殿下也不该被妖孽蛊惑了心智弃社稷于不顾啊……”

“你……”萧璟气的先把刚呈上来的玉牒砸在那老胖子脑袋上。

“陛下。”萧衍一句话稳住了萧璟提醒他莫要失了仪态。

“言侯。”

“……小侯在。”

“你说本王被妖狐所迷惑，霍乱社稷？”

“小侯不敢，只是殿下不该纵容妖孽毁我大梁社稷……”

“笑话，大梁社稷……大梁社稷岂是在你口中随随便便就得来的。本王十七挂帅，北击匈奴，黄沙大漠，瀚海寒冰，二十三岁平定番邦之乱，四境臣服，二十六岁整肃朝纲，去积弊，清官场。天生资质有限，不敢妄称是大梁肱骨，可却敢说无愧大梁社稷，无愧萧氏皇族血脉。”萧衍沉了沉气，语气中带了些嘲弄与不屑，“而今……言侯你尸位素餐仰仗着老侯爷遗泽坐吃山空，于社稷无功于百姓无益，却敢在此处妄论大梁社稷，究竟是哪来的颜面？”

摄政王殿下雷厉风行，向来言简意赅，不屑争辩，今日这般可见是真的动怒了。文武群臣皆是议论纷纷，这言侯确实是胆大妄为，一无功绩傍身，二无真凭实据，凭一张嘴就像攀咬摄政王殿下，也不看看这大梁姓什么。

言敬中脸上横肉饱绽，血气上涌，被明着羞辱了一番却是无法辩驳只得对着萧璟道：“皇上老臣是没用，可一心为着您和大梁啊，殿下这般说老臣实在心寒啊……”

萧璟只觉得皇叔今日格外飒爽，心中小小钦佩了一下，面上神色收敛，并未将嫌弃表露太过。

“好了，皇叔所言并无半点偏颇，就事论事罢了。堤坝坍塌一事，朕不相信是什么妖孽作祟，是否有官员懈怠贪污必然要查，至于言侯你说的妖狐……”萧璟顿了顿，看向萧衍，如今皇叔府上却是还养着“小包子”呢，若是叫人发现了也不大好。

萧衍接过了话，“陛下，臣愿以摄政王职位担保，若真如言侯所说，藏匿妖狐作祟，臣自当请辞。”

萧璟点了点头，“那就按皇叔说的办吧，这案子先交由大理寺查办。”

“可皇上……”

“好了此事不容再议。”

下朝后萧衍又同萧璟谋划了大半个时辰便匆匆赶回了府，这案子棘手，自然不能指望大理寺全权负责，他刚出了宫门就吩咐了沈一他们几个即刻着手。

轿子落地，许老出来迎接，依稀觉得王爷今日心情不大好。

萧衍步履匆匆往里走，“今日府上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王爷放心，一切安好。”

“嗯，两刻钟后叫沈六来书房。”

“是……”许老看着他面色沉重，心中有些担心。

萧衍回了房，关上门，却是没见着阿也的踪迹，不禁心下一紧。

“小妖狐……”房中无人响应。

萧衍疾步走至里屋，忽而一道赤色的声音从柜旁跃出，停在了萧衍面前。

阿也摇着尾巴，很是开心的样子，“被我吓到了吗？”

摄政王殿下不仅没有赏脸一笑，反倒是眉心皱得更紧了些，瞧着小狐狸不说话。

阿也以为萧衍生气了，嫌他烦。慢慢放下了尾巴，嘟囔着：“这么凶。”

过了半晌，萧衍叹了口气，蹲下身哄着受了委屈的小狐狸，“不是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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