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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白然（1）

新岁方至，摄政王殿下和自家小狐狸腻腻歪歪待了几日，心情颇好。阿也瞧着萧衍这几日看着比寻常好说话许多，于是大着胆子，把事情说了出来。

“你要去扶苏馆？”萧衍那语气，那神态仿佛是听到了小狐狸要去找奸夫。

阿也乖巧地站着，一双狐狸眼有些胆怯地瞧着萧衍。其实他之前就试着提起过要回扶苏馆一趟，可还没说出下面的话呢，萧衍那眉头瞧着都能夹死一只蚊子了。他刚回来的时候萧衍就盘问了他好一阵，小狐狸怕他一个不高兴会去拆馆，就没怎么敢再提了。

“我……我是想去接个人。”小狐狸连忙解释道。

“什么人？”摄政王殿下狐疑，莫不是这小东西在那馆里头勾搭了什么相好？上回徐年的事情还没找他算账呢。

“他是馆里的小倌，叫阿清，对我很好的，我答应过要带他出来的。”

“哦？因为那馆里头有人对你好，所以乐不思蜀？”摄政王殿下翻起账来毫不含糊。可怜了涉世未深的小狐狸，每日都要想法子哄着他。

“不是的……我每日都有想你啊。”小狐狸微微一笑，身后好像摆着毛茸茸的大尾巴，一副讨好的样子。

萧衍有些受不住，似是不经意地挪开了目光。在心里轻叹，总是这般该如何是好。

新岁尹始，万象更新，摄政王殿下却整日里想着怎么弄小狐狸。

第二日一早，扶苏馆来了两位贵客。

玥姨听小厮来报说有两位客人来找，真好奇呢，下楼一瞧，竟是她原先捧在手心的台柱子和那不分青红皂白强抢小倌的摄政王殿下。

“见过殿下。”玥姨不大敢直视萧衍，堂堂摄政王殿下三番五次出入她这小倌馆做什么？是为了上回的事来寻仇，还是又想来找些新鲜？

萧衍只淡淡“嗯”了一声，又看向了身旁的小狐狸，并不给什么好脸色。

阿也见着故人还有些激动，他在凡间的朋友不多，阿清算一个，玥姨也勉强算得上一个。“玥姨，我是阿也啊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自然记得，小公子姿容独绝奴家怎么会忘呢。只是不知道王爷同小公子今日来是为何事？”

阿也闻言将早早准备好的金子塞给了玥姨，“我今日是来找阿清的，他说大概这么些金子就能赎身啦，玥姨你瞧瞧够不够。”若是不够他就再找萧衍借一点儿，其实说来委屈，他昨日要拿金子的时候才想起来他辛辛苦苦攒了大半个月的金子都被萧衍给拿去了。小狐狸琢磨了一番，决定向萧衍拿回来一点儿。没想到抠门的摄政王殿下竟然不认账，没办法小狐狸只好又把自己卖了，这才拿回了他的金子。

摄政王殿下看着字据上小狐狸按的爪印，满意地点了点头，“若是不够可以向本王借，只不过得收些利息。”

“……你不是说你没有钱吗？”阿也愤然。

“方才是没有，现在有了。”

“……”

“这……”玥姨面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偏巧看到萧衍的眼神，干笑了两声道：“若是王爷要带回府中，奴家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能被王爷看上是阿清的福气。”说着接过了那些金子，扶苏馆是可以赎身，那些金子也着实够了。可那都是对于年纪大了，身子硬了，没有了柔美姿态的小倌来说的。这些人便是不拿钱赎身，馆里也不会养着太久。姿色稍微差一点儿的，给了银子再磨个一两年也能被放出去。

可阿清正是好年纪，虽说没有生的阿也这般好皮囊，却也是个清秀可人的孩子，喜欢他的大人老爷不在少数。如今馆中又缺人，换了其他人来赎便是再多一百金也不能放的。可……这大梁的摄政王殿下亲自来了这扶苏馆，虽说带着个阿也佯装探望旧友，怕是心思不止如此。不过是接着个由头，另寻新欢罢了。玥姨也不免在心里替阿也不值，果然这些个贵人都是喜新厌旧的，饶是阿也这般的姿色才几日也就腻了。当初那副宝贝的模样，还以为有多深情呢。如今她再舍不得也只能应下来了。

萧衍还没开口辩驳，身旁的小狐狸就不高兴了，“玥姨，要带阿清走的是我不是他。”摄政王府上有他一只小狐狸就够了。

“……是，是奴家说错话了，小公子莫要生气。奴家这就去叫阿清来……”

“不用了，我上去找他。”小狐狸回过头，小声对萧衍叮嘱道：“我很快就回来的，你……你不许乱看。”

摄政王殿下微微偏头，饶有深意地瞧着别别扭扭的小狐狸，“怎么怕本王再接个小狐狸精回去？”

小狐狸有些炸毛。

“快些去吧，回府还要向你讨利息呢。”

小狐狸红着耳朵就跑了，玥姨只得迎着摄政王殿下去厢房等候。

阿也轻车熟路就绕到了后院，可还没走到阿清的房间呢就听到不远处的厢房里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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