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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陈奕阳，张亚楠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慌，连连后退了两步：“你……你又想干嘛？”

“啧，老子刚才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陈奕阳忽然吼道。

也正是因为这声吼，被陈奕阳欺负多了的张亚楠几乎是下意识的拔腿就就跑，直接冲进了那幽深的巷子里。

“你给我回来。”陈奕阳赶忙喊道。

然而，张亚楠的身影早就消失在前方的，被浓浓的夜色吞没，稚嫩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从深巷中传来，一直萦绕在陈奕阳耳畔。

“死了拉倒，是你自找的。”陈奕阳死死的盯着前方，眼睛里布满血丝，看起来疲惫至极。

嘴上虽然说着恶毒的话，但是陈奕阳还是把手上的外套给扔到了一边，冲进巷子里。

果不其然，张亚楠被几个和他穿着同样校服的学生团团围住，用油漆在他身上乱泼，小声刺耳，嘴里还说着恶毒的话。

看着张亚楠懦弱的模样，只会站在那里跟个，木头人似的忍受着别人的折磨，陈奕阳怒红了眼，冲过去就和那群比自己大一届的学生扭打在一起。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张亚楠已经被吓的说不出话来，他站在旁边，无助的劝着：“求求你们……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然而，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听到他的声音。

当看到被围殴的人居然是陈奕阳的时候，张亚楠有一时的失神，直到有人喊了一句“流血了”，那几个这才惊慌失措地赶紧离开了。

人都离开了，张亚楠赶忙把地上的陈奕阳扶了起来。

然而，陈奕阳却直接甩开他的手，踩着软绵绵的步子，蹒跚离开了。

那一晚，夜风特吹在脸上特别舒服，陈奕阳额头上血流不止，视线中的，和自己擦身而过的那些人，皆用惊恐的目光看着他。

陈奕阳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即便脚上传来锥心的疼痛，他也依然艰难的前行。

前方，他似乎看到了母亲的身影，她朝着自己张开双手，笑的温柔。

然而，眼看母亲的手近在咫尺，当陈奕阳想伸过手去触碰的时候，一切都化为乌有。

“天呐，快快报警，这说不定是个杀人犯。”

“快离他远点，小心受伤。”

陈奕阳看着围观的人群，忽然笑了。

有腥咸的血从喉咙喷涌而出，他却依然放声大笑，只是笑着笑着，就哭了。

因为他忽然想到，即便他快死了，妈妈也不会再回来看他一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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