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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浪漫与不浪漫

俩人一起乘坐光梯下了楼，透过透明的光梯可以清清楚楚看见这个建筑物内的设计构造，他们环绕着一个圆形的中央大厅，被水幕隔开，水幕上还游荡着会发光的光鱼、会绕着水幕表面飞翔的飞鱼——鱼鳍张开就像张开了一对翅膀。

楚喻不由得看呆了，赞叹一声：“哇……！”

沈敬恒顺着楚喻的目光看过去，看见了灯管鱼的鱼群在水幕上排着队闪烁灯光。

“我们所住的地方叫‘耶里歌’，意思是海神的居所。”沈敬恒面无表情地介绍着，丝毫没注重这里蕴含的浪漫元素，“稍等出去之后，我们就会看到SCY-Ⅱ星系里最大的海洋。”

楚喻先是迷茫了一下，随后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沈敬恒：“时砂海？！”

沈敬恒点了点头，颇为赞许：“不错，你还知道星系最大的海，多少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楚喻不服气地噘了噘嘴：“论浪漫情怀我可比你强了不少。”

沈敬恒不是很懂浪漫，在他眼里浪漫并不能带给星系和平，纯属无用。

可他未过门的妻子好像就很喜欢这些虚无缥缈而又不切实际的东西。上将看了看他，把心里的想法直接说出了口：“与其沉溺与浪漫情怀，不如多去研究一下科学与敌人，这才是实实在在的事情。”

楚喻倒是没生气，反而很平静地看着他：“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永远可以保持理性的。星灵人本就是一个感性的种族，这是我们血脉里从古至今遗传下来的，既然没有在漫长的进化中被舍弃，就说明感情对星灵人来说是有用的，并且非常重要。”

沈敬恒在光梯上选择了目的地，原本还从上至下运动的光梯忽然改变了行进方向，沿着与地面平行的方向向沈敬恒设定的目的地出发。

沿途恰好穿过了水幕，沈敬恒操纵着光梯停在水幕中间，恰好把水幕撕开，水幕变成了被分开的窗帘。

飞鱼仍然围在水幕与空气的边缘飞翔，楚喻伸出手隔着光梯的透明隔离膜试图触碰它们，但只碰到了冰凉凉的隔档。

一只光鱼摇着发光的尾巴游过来，它的尾巴就像几条缠绵的丝带一样，半透明的漂在水里，勾勒出水的波纹，美得像穿着霓裳羽衣跳舞的人。

楚喻微微有些看呆了，那只光鱼隔着透明隔离膜，用嘴巴轻轻点了点楚喻手指点到的地方，看上去就像是在亲吻楚喻的手指一样。

楚喻咧开嘴笑了笑，眼神熠熠生辉：“它在跟我打招呼！”

据沈敬恒所知，光鱼是一种非常骄傲的鱼，星灵人靠近它的时候往往它们会害怕地游开或是骄傲地炫耀自己尾巴上的光。

这只光鱼此刻正散发着淡蓝色的光，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它尾巴上的纹路。

“你好漂亮呀。”楚喻指头在隔档上轻轻画了个圈，充满好奇地说道。

这只光鱼却做出了与楚喻几乎一致的动作回馈过来——它游了一个圈，头连着尾巴刚好构成一圈。

楚喻忽然对着这条光鱼自言自语了起来：“你说我也很漂亮？哈哈……谢谢！”

沈敬恒用探究的眼神看向楚喻，随后说道：“你要跟这条光鱼玩多久？”

楚喻笑着说道：“这条光鱼说它可以当我们看海的导游。”

沈敬恒微微一愣，有些奇怪地开口：“……光鱼跟你说的？”

“是啊。”楚喻眨眨眼睛，“你没听见吗？”

沈敬恒摇了摇头，注视着楚喻：“光鱼根本不会说话。”

“但它真的说了。”楚喻想了想，“不信的话，我让它再转个圈给你看。”

沈敬恒没说话，算是默认。

楚喻没有张嘴。沈敬恒仔仔细细观察着楚喻，发现他琥珀色的眼睛里好像攒动着流光。如果不仔细看的话会误以为那是环境光，但沈敬恒特地观察了一下环境，再看他的眼睛，确定了这流光是他眼睛自然产生的。

沈敬恒皱着眉头屏息凝视，等楚喻眼里的流光结束之后，光鱼有动作了。

光鱼画了一个比刚才更大半径的圆，甚至在它画出的原形轨迹上多游了几圈，生怕沈敬恒看不到似的。

楚喻忽然笑了，对沈敬恒说道：“它说它从不轻易在星灵人面前展示的，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给你看。”

“……”沈敬恒注意力并不在光鱼身上，而在楚喻身上。

楚元帅说楚喻的能力是对低等生物的心灵控制，但这么看来，似乎又不仅仅是心灵控制，这分明还伴随着沟通与交流。

“你一直都知道自己可以跟动物沟通吗？”沈敬恒直接开口问道。

楚喻嘟着一张嘴看着沈敬恒：“别问这些问题了嘛……我不想被你们研究。”

沈敬恒觉得楚喻身上似乎藏了不少秘密，可这个秘密携带者偏偏对自己的能力会带来什么影响毫无所觉。他拥有能改变星灵人命运的力量，却没有当一个与能力相对应的觉悟。

那这样的能力赋予在他身上，就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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