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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珩目光发沉,俊美无俦的脸庞仿佛挂满了霜雪,左手扣紧她的手腕不松开。
苏绾跟他对视片刻,出其不意地倾身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下,口中溢出含糊的低笑,“驸马是这个意思吗?”
他肯定不是这个意思,她故意的。
这是第三次梦到这个梦境了,她能看得出来谢梨廷没有任何思想,看得出其他人也如此,唯独看不透他。
他像是知道自己做梦,又像是不知道,看她的眼神和谢梨廷差不多,偶尔又深沉得可怕。
苏绾等了会见他没别的动作,故意倾身作势又要亲他。
赵珩藏起眸中的复杂情绪,伸手将桌上的素菜挪到她眼皮底下。
苏绾低头看过去,倏然一笑,“驸马是想劝朕先吃东西?”
赵珩垂眸看进她眼底,略略颔首。
苏绾又看了眼吃了一年多,在梦里都让自己饿醒过来的绿色蔬菜,索性放了筷子单手托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谢梨廷是小太阳的话,他绝对是冰山,还是特别好看的冰山。
他五官生得极好,若是那双眼有情绪,不知会迷倒多少无知少女。
苏绾想着,伸手过去,指尖挑起他的下巴端详片刻,脸上浮起安抚的笑,“驸马放心,朕不做这皇帝也还是公主,驸马只有你一人。”
面首却可以有很多。
皇帝也只有一个皇后,可还有佳丽三千在后宫。
林尚书送来了六个伴读给她,韩丞相的人可还没送进宫呢,到时候说不定真的可以……后宫三千全是美男。
不知道算不算是穿书后的小小福利?
“赵兄为何不出声?”谢梨廷也放了筷子,扭头看向赵珩。
“驸马不会说话。”苏绾替赵珩答了,落在赵珩脸上的手滑下去,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他脖子上的草莓印。
被她咬出来的几个吻痕,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诱人的性感,禁欲又撩人。
“原来如此。”谢梨廷的目光在赵珩的脖子上定住,片刻后淡淡挪开,“许是最近受了伤,说起来我与赵兄乃是旧识。”
“旧识?”苏绾又摸了下赵珩的脸,撤回手慵懒出声,“如此甚好,朕忙于国事之时,你二人倒是可以做个伴。”
历史上同时娶了亲姐妹的皇帝都有,她也就收了两个互相认识的面首,不算啥。
而且这是在梦里,又不是现实。
“微臣明白,日后定会与驸马好好相处。”谢梨廷垂下眼眸,十分识大体的模样。
好看的男人乖巧害羞起来,真让人心痒难耐,恨不得狠狠调戏个够本。苏绾忍不住手痒,又倾身过去摸了下他的脸,“梨廷,朕当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这不就是又奶又听话的奶狗吗?她在现世没遇到过,没想到穿进书里反而有了,虽然只是一场醒来后就不知何时继续的梦。
然而为所欲为的感觉真的很爽。
“微臣谢陛下厚爱。”谢梨廷的脸又红了起来,一双眼亮得像是镀上了一层光。
苏绾拍拍他的肩膀,唇角翘起满意的弧度,坐直回去。
重新拿起筷子,孙来福抱着拂尘从外边进来,挤出一脸干巴巴的笑,“陛下,方才被罚禁足抄写《夫纲》的余公子,托老奴问陛下何为《夫纲》。”
“本朝没有《夫纲》吗?”苏绾反问一句,放了筷子自顾站起身,“取笔墨来,马上就有了。”
估计那些东西吃进嘴里也没味道,还不如不吃。
孙来福嘿嘿笑了声,立即吩咐身边的小太监去取笔墨。
谢梨廷看了眼赵珩,不吃了。
赵珩微微偏头,眸中闪过一抹幽光,坐着没动。
“陛下,禹州知府在宫外求见,称兴修水利的银两工部迟迟不下拨,进了雨季恐有水患。”孙来福凑到苏绾身边,伸手扶她,“此事关系重大,老奴一时心急就帮着问问。”
“太师和尚书丞相他们怎么说?这些事不是该他们解决的吗。”苏绾没好气,“朕不懂国事,他们也不懂吗?”
她一个被架上皇位的昏君,管什么兴修水利,反正梦里一切都假的。
不管。
“老奴多事了。”孙来福垂下脑袋,老实闭嘴。
苏绾看他一眼,忽然觉得有趣。这墙头草居然还关心民生,不应该啊。
进了花厅,小太监已经准备好了笔墨。
苏绾走到案前提笔,仔细琢磨一阵,在纸上写下八个大字:以妻为天,恪守夫道。
写完,她端详那行歪歪扭扭的字片刻,又补写了一句:不准争风吃醋,不准见异思迁,不准朝三暮四,不准恃宠而骄,以妻为尊。
“好了,送过去让他抄袭一千遍。”苏绾丢开笔,转头看着孙来福徐徐伸出手,“拿来。”
孙来福脸色一变,扑通跪了下去,脸上的笑容更干了,“陛下想要什么?”
谢梨廷和赵珩双双起身去花厅。
赵珩垂眸看向孙来福,剑眉微微压低,墨色的眼底透出一丝探究,不注意看很难发觉。
“要你的命。”苏绾冷笑一声,抬眼看他,“孙来福,朕还在公主府之时你便追随左右,真以为什么事都能瞒得过朕吗。”
在原著里,太子赵珩身边的大总管,是他还在皇子府中就跟随左右的太监。
他监国后,原来跟随高宗皇帝的大总管,留在太初殿伺候高宗皇帝没有跟着他。
她不记得孙来福在原著中,是不是也这么墙头草,梦境里却看得分明。
他才是老泥鳅,风往那边吹他就往那边倒,随时转换。虽然没可能被重用,但也保住了小命,不至于被株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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