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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慑之下,谷三倒不再和朱里纠结这事,她似乎终于意识到一直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是没有结果的,便放下水杯,一步步走到慕容宇华与安莲身边。
坐在那儿两个人仰起头来,望着她站定后,将手一伸,利落揪着慕容宇华的衬衫领子就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她抓住了他的手腕随即一甩,问安莲:“我刚刚差不多这个力度把你的手甩开的吧?”
安莲没弄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似懂非懂地点了头。
接着谷三又抓住了慕容宇华的手,面对慕容宇华挤出一个假笑:“来,配合一下。”
未等慕容宇华反应过来,谷三就一个背摔,利利落落把他往前一拖,将人翻身朝前一甩。健身房里传出安莲惊恐尖叫:“你做什么!——”
慕容宇华倒在地上,后背受到撞击疼的龇牙,谷三在他身边蹲下,拎起刚刚抓过的手臂:“我就这个力度把你翻过来了,你的手都没断。刚刚那力气能把小姑娘的手臂打断?你太高估我了。”
“谷……谷三……”
安莲抱住了慕容宇华,神情苍白朝谷三道:“我……我说手断只是一个形容。”
“嗯?”慕容宇华缓了缓刚挨完揍的情绪,忽然间冷静下来问安莲,“你手没真断了,你跟我形容这个做什么?”
“那我疼呀,我疼了觉得自己手断了也是很合理的事儿吧?她刚刚摔我下来的时候我还觉得我髋骨骨裂了呢。慕容哥哥,你怎么忽然问我这个?我受了委屈,你都不关心我一下吗?”
说着眼泪就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手不住往慕容宇华胸口锤,正好锤在他刚刚摔倒撞到的地方。
朱里看老板脸色发青,终于走上前来把安莲拉开:“安小姐,您还是起来吧。不然等一下,我们老板可能真的会骨裂。”
谷三看着这群人热热闹闹的样儿,拿起水壶,又看了眼时间,见天色确实不早了,忙不迭挥挥手:“那你们就先忙吧,我吃饭去了。再见。”
说完,直接走出健身房,留下身后混乱一片。
晚餐时分,谷三并没有去餐厅,她选择坐在厨房的高脚凳上简单粗暴将饭菜一扫而光。慕容家的厨娘张阿姨早就对夫人的饭量见怪不怪了。对于厨师来说,用餐者把所有食物都心满意足一扫而光,可谓是最具成就感的事了。谷三不仅吃得半点不剩,连落下的米粒都捻起来送进嘴里。晚餐准备的三人份菜品眼下被她一个人吃完,一会儿给慕容少爷和安小姐那部分还需要再做。
谷三吃饱了饭,打出一道饱嗝后,和张阿姨笑笑:“谢谢了,阿姨。”
“不客气,这都是应该的。夫人,还有什么要吃的?我再给您做!”
“不用了,吃饱了。”
说完,谷三从高脚登上下来,舒舒服服摸了摸肚子,便两手背在身后跟老人散步似得缓缓走出厨房。
是时慕容宇华和安莲两个人正坐在长桌边吃西餐。两方都打算当做没看见就此相安无事擦肩而过,偏偏安莲还记恨着白天的事儿。她长那么大,没吃过亏,不论做什么都无往不利,哪儿像今天这样连遇滑铁卢,屡屡吃亏?
安莲眼看谷三就要经过她身边,低头看了眼身前的牛排,又望向她身上的衣服,叉子一滑,刻意将牛排飞了出去。
伴随安莲做作的惊呼声,眼看牛排就要落到谷三衣上了,谷三却直接张开嘴,弯下腰来一口接住。
那一瞬间,安莲似乎听见法国的军号在耳边吹响,而她下意识想起了拿破仑写在《君主论》上评价路易十二的一句话。
“巨大的错误。”
下一刻,谷三如个原始人般粗暴撕咬开牛肉,她大口咀嚼着,眼神也随之渐渐沉下:“女孩,你用食物当做武器吗?”
安莲感觉自己握着刀叉的手在发抖。
“我……我是不小心的!”
谷三捏着剩下半块牛排走到安莲面前:“那你还吃吗?”
“开什么玩笑?你都吃过了,我怎么可能会——”
谷三却没有等她把话说完,而是直接上前扣住了安莲的嘴。把剩下那部分塞了进去。女孩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眼神惊恐抬起头来看着她,嘴大张着,牛肉酱汁顺着她下巴朝领口间滑落。
慕容宇华已拍桌怒吼:“谷三你给我住手!”
谷三俯下了身来,油腻的手毫无顾忌地顺着安莲的下颌骨慢慢挪到她喉咙:“听着,你对我有意见没关系,你可以敌视我,诋毁我。但是,你不能用食物来表达你的愤怒!把它吃掉,不要浪费。”
安莲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她那身纱裙早已被酱汁弄得满是於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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