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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明湛平静地看着梁末，语气平淡地说道：“是有个很重要的东西没带走。”

梁末低头，把课桌推整齐。

就感觉明湛走了自己身边。

问道：“手疼不疼？”

梁末看了眼手背红红的手，不着痕迹地垂在了一侧，说：“没事。”

“给我。”

明湛干脆地说到。

“不用了，我没关系。”

可是明湛却绕到了他身后，一边抓起他的手，一边将他拢在了怀里，明湛比他高，所以梁末的头不经意地撞到了他的下巴。

“啧。”

“对不起——”

梁末也感觉到撞到了他，心急地道歉。却被明湛更加牢固地圈住了，明湛的声音温柔下来，命令道：“别动。”

他拿起了梁末的手，看到了手背上红红的一片。

梁末居然有种说谎被大人抓住的错觉。

他别开脸，说到：“我回去擦点药就好。”

明湛却在他耳边再次命令道：“乖点。”

然后他就看到明湛拿出了一直烫伤的药膏，给梁末的手背涂上了。

梁末感觉手背被碰到，有点麻麻痛痛的。

所以不由自主地想躲。

“疼了？”

明湛抬眼问。

梁末轻微地摇摇头。

明湛把药膏扔在了一边，握着梁末的手指，放在了嘴前，吹了吹。

凉凉的，带着薄荷气味的风刺激得梁末整个手臂鸡皮疙瘩都要起来。

可是他却看着明湛低垂的睫毛，摇摆得像只风雨里的船。

不可以，梁末对自己说。

他稳了稳心神，生硬地说到：“谢谢。”

明湛脸色变得怪异起来。

“谢谢你中午借我的书。”

梁末继续说。

明湛听了他的话，脸上片刻的温柔骤然消失了。他看着梁末泛红的耳垂说到：

“小事而已。”

见梁末依旧僵硬得像个木头人，便松了手，说了句：“不要再碰水了，回去药再擦一次。”

说完，便离开了教室。

教室一如之前的安静，可梁末却觉得心已经乱得一团糟。

晚上雨势突然变大，疾风骤雨，如同台风天气般恶劣。

梁末在房间做听力，却被外面的风雨声吵得有点心神不宁，好不容易做完了一篇听力，便不听了，去拿了本书看起来。依稀间仿佛听到隔壁在吵架。

梁末打开门，那声音便更清晰了些，来自于父母的房间，大概是趁着这恶劣的天气，顺便发泄一下糟糕的心情吧。

梁末看到落地窗里被收进来的盆栽，又听到断断续续的模糊的尖锐的声音，好像是飞蛾在撞击着耳膜，神经都疼痛起来。

仿佛中邪似的，走了过去，举起了多肉的花盆，就往地上砸。

啪嗒。

陶瓷碎裂的声音。

又一声。

可是他的世界却是如同飞机轰炸过后般地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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