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照影心一紧,立刻站了起来,定了几秒。
关渡抬起左胳膊平放在半空中,声音低低地说:“扶着我。”
方照影还是那句:“不用,我自己去。”
她小步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目光冰冷又坚硬。
从床尾转弯时,她看到了病房门上的玻璃里反射出的镜像。
这个关渡,紧紧地跟在她身后,像她小时候跟在他身后一般。
她停下脚步,关渡也停下。
她往前一步,关渡也往前一步。
方照影不解地回眸看向他,但生疏与距离,让她没有办法给他的到来附上任何深意。
接着,关渡再次将手臂停在她稍稍抬起手就可以触碰到的地方,说:“扶着我。”
他说过,心j细胞不????????可以代谢,一旦受到外部创伤,就会发生巨大变化,严重者,凋零、死亡。
所以,七年里,他都没有心痛过吗?
她很痛的。
可是,方照影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余光一直在看这硬朗的手臂。
更不能否认的是,在凶手的伤害下,他的到来确实像是荒漠中的一片绿茵。
此刻,关渡紧皱眉头,严肃到连臂膀的jro都在发力,他眉眼之间里的温柔,又让方照影想起了无数小时候的亲密时光。
是心疼吗?
许久未见的他,是在心疼吗?
可是,又能改变什么呢?
“不……”
关渡打断了她的第三次“不用”,并说:“再说一次不用,这几分钟的拒绝次数就超过前二十年了。只是搭个手而已,只是让你稳稳地去应急而已,方照影。”
他的话坚定有力,可能今晚的到来本就不是一次路过。
可是……
“确实不用,这么多年,我需要过吗?”
她转身看着他,不让他看出分毫差点被打动的内核。
关渡定在那里,明明知道她的执着有端倪,明明预判了她会如此封心,但还是因为她见到他后的不自在,心生苦意。
方照影这小丫头就是这样,看着软绵绵,嘴硬起来谁都拗不过。
只不过,以前,关渡不会是方照影嘴硬都要拒绝的人。
甚至,关渡只会是小照影时刻想要撑腰力挺的人。
歪着头,扯着嘴角说完自己要说的话,然后抿着嘴看着对方,任凭自己的脸颊逐渐泛红。
这既是此刻方照影的模样,也是小时候她嘴硬时的模样。
关渡再清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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